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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要骂就大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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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森国际酒店的商务套房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里第99层,窗外的风景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地带,所谓最繁华,就是城市管理条例里绝对不允许摩托车三轮车以及电动车这种不和谐不高大上的交通工具出现在这附近。( )

    宽阔的马路上不沾片叶,连分类垃圾桶都被擦得锃亮,沿街的公共停车位上停放着各路豪车,无疑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美丽的地方永远是美丽的。

    层叠而厚重的金棕色窗帘只拉开一半,内里还有一层米色的薄纱帘,朦朦胧胧的遮住天光。

    秦时与裹着一件纯白的浴袍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长长的卷发一半垂在洶口,一半夹在浴袍里,捧起手掌在嘴边呵了一口气,浓浓的酒气把她自己熏得直皱眉头,拉上遮光窗帘,走入铺满锃亮瓷砖的浴室,打开放在流理台上的香薰精油撒进下嵌式圆形大浴缸里,随手脱掉浴袍扔到一边,舒舒服服的泡了澡。

    这是她陪穆奕过的第27个生日,他们从落地出生到现在,从来没错过彼此的生日,27年,是很多人的半生。

    她陪穆奕,穆奕陪她,他们两个一起长大。

    其实秦时与没有那么爱钱,也不喜欢让自己忙成一个陀螺,不想八面玲珑,不想左右逢源,只要有一份可以让她温饱的工作,有完整不被打扰的周末,不用和讨厌的人的握手拥抱,不用常常厮混在名利场上,不用酒桌上和人拼杀,不用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做一个简单的,没心没肺的,每天睁开眼睛吃了早餐便只想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早餐吃什么的蠢女人。

    可那样,她会永远离开穆奕的世界。

    他是巨富独子,她是无人认领的私生女,就算是普通的朋友,穆家人都不待见自己,多余的念想更别提。

    她必须让自己努力,才不会被权贵抛弃,必须让自己成功,必须让自己圆滑,才能跻身上流社会,哪怕一时之间受了些委屈,也要咽进肚子里,她没有资格和任何一个权贵拍案掀桌,铮铮傲骨只能用来激励自己去变得更好,而并非维护那一时尊严。

    所以穆奕说她是交际花,说她一辈子不用干别的,打扮漂亮站在那些有钱的大老板面前说两句漂亮的话,举起漂亮的酒杯,抛两个漂亮的媚眼,那就终身富裕。

    穆奕还说,谁都知道她秦时与是秦家老小没人认领的私生女,没什么太大的靠山,可别人也都知道,秦时与的交际圈子上到亿万富豪下到流/氓地痞,这年头什么是钱,有个好爹是钱,有一个拢络人的手腕是钱,一个漂亮有能力又有手腕的女人,是钱。

    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总之没人瞧不起现在的秦时与。

    她是堂堂正正凭自己站在穆奕身边,确切的说,是站在他身后。

    不过也正是因为站在身边站在身后而并非站在面前,所以穆奕看不见自己。

    和她相比,云佳有什么呢?噢,她有一双笑着的时候也像要哭泣的眼睛,让穆奕着迷。

    穆奕忽然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惊醒,在宽大的羽绒被里舒展身体,醒来的一瞬间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东西,反正挺吓人的。

    昨晚祝煜城和乔唯离开后,他们一群人又继续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有人直接在包房的沙发里睡了,也有自家司机助理来抬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房间,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他这人最显贵气的毛病就是睡觉的chuang要好,馒头可以吃,棉布可以穿,chuang怎么都不能对付。

    森曼酒店的chuang垫显然经得起他的考验。

    他揉着太阳穴从被子里伸出胳膊,蹭着坐起来靠在chuang头上,感觉哪不对,他皱着眉头掀开被子,这谁给他脱的衣服,怎么一丝/不挂,好歹有个给留条裤衩,现在劫道的都留个公交车费,真不讲究。[.

    懒洋洋的半阖着他迷人的丹凤眼,目光流转间落在一旁的贵妃椅上,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的搭在那里。

    浴室里传来活动声响,水龙头开启关闭。

    穆奕一下子激灵过来,昨晚不是他自己睡的?

    飞快的下chuang从衣柜里扯出浴袍穿上,在地毯中央看见了一双女士高跟鞋,歪扭的摆放,他下意识的捂了一把嘴巴。

    浴室的门把手从里面拧动,秦时与身上包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高高大大的穆奕墙一样伫立在自己眼前也不由怔了一下。

    穆奕满眼不敢置信,看看凌乱的大chuang,又看看出浴美人,心里一股无名怒火“腾”的升起。

    “秦时与!”

    时与被他吼的一愣,“你喊什么,你又没吃亏,你……”

    啪——。

    穆奕挥起手臂给她一个响亮耳光,泄愤一样,异常用力,秦时与毫无防备就这样被他一巴掌扇倒在浴室门外的地毯上,清晰的痛感很快变成了麻痹,再变成火辣辣,摔倒时浴巾松开,洶前的风景快要泄露,她没有抚着脸颊质问,只是从容的将被他打散乱的湿发撩到耳后,抓紧洶口的浴巾站起来,勇敢的迎上他充满愤怒和失望的目光,此刻他的俊美沾染着肃杀气。

    “秦时与,你等着这天等多少年了?啊!?”

    时与没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什么叫我没吃亏?怎么叫吃亏?我现在就觉得我吃亏了!我亏大了!你爱和谁睡去你和谁睡我不管,你就是这种女人!你就是交际花!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手腕和我穆奕半点关系没有!你凭什么糟蹋我!”

    “糟蹋?从何说起,你是处男?”

    “废话!我连云佳都没碰过你觉得我会碰过别人?”

    秦时与转过身,背对着穆奕整理好快要松散开的浴巾,再转过身时一脸泰然,“二十六七岁还是处男,很好,说明你很干净,很爱惜自己,有你这样单纯的好朋友我很荣幸。”

    “虚伪。”

    “虚伪可以赢得更多人的满意,那我何乐而不为呢?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又不是损失什么,人生在世,只有傻子不虚伪。”她的脸颊微微发肿,嘴角眼底却带着笑意,“不过你想多了,我没有糟蹋你,作为一名资深交际花,我一不缺人模人样的男朋友,二不缺英俊大方的金主,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我不顾颜面的招惹你,得罪自己最好的朋友吗?”

    她腰背挺的笔直,没穿高跟鞋,只有浴巾,一样把步子迈得十分有气质,在穆奕诧异的注视下,走到与房间相连的方厅里,翻开自己的包包,拿出女士香烟点燃一颗,优雅的夹在指尖,缓缓的吸了一口之后,她指着比大chuang更加凌乱的长沙发道,“我在这里睡的。”

    “我们家的酒店房间紧张到需要你挤在沙发上睡觉了吗?”他话语里有三分鄙薄。

    秦时与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向后靠去,“那我不太清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和经理把你扶到这间房,好歹你也是身高一米八七,七十几公斤的大男人,抬你回来不轻松,我也醉的厉害,随便扯了条毯子就在沙发睡了,至于你的内/裤,不是我脱的,我只给你脱掉外面的,是你自己非要脱下来,我拦都没拦住。”

    穆奕不说话了,听她解释完才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一股气,就抬手打了秦时与,大概是他潜意识里想揍她很久了,每次听到有人说秦时与又换了男朋友,他就忍不住想要揍她,揍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不懂珍惜自己,抽烟酗酒乱搞关系,二十几岁的人没有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明媚。

    刚刚的怒火确实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而燃起。( )这种感觉很可怕,他很爱云佳,可是不敢碰她,他和祝煜城一样,认为自己一旦碰了哪个姑娘,那就一辈子只能碰这一个人。

    他不想娶秦时与,他清楚的知道,但他不知道,秦时与对自己是不是只有朋友间的心思。

    “还有,穆奕,我秦时与还是有些骨气,不喜欢我的人我不会主动放在心里,我不是小女孩,还要心心惦记着暗恋着某个人。”她眼波清浅的望着穆奕,嘴角挂着自信的笑,“虽然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交际花,但是这朵交际花它没你想的那么随便,没人能免费睡,也没几个人睡得起。”

    穆奕又想打她了,脸部肌肉紧绷绷的,这样的神情终于为他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刚毅。

    他沉默着,转身进了浴室。

    秦时与夹着烟的手指不禁抖了抖,她立刻把烟掐掉,扯掉浴巾穿好衣服,吹干头发,画上细致的淡妆,很想忽略脸颊上的火辣感,可越想忽略便越难挥去。

    穆奕从浴室出来时,秦时与正在用一罐冰咖啡冷敷自己的脸颊,窗帘被打开,阳光倾洒,她低眉不语安静坐在沙发椅上,很美。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腰间围着浴巾,肩上横搭着毛巾,慢慢走到她旁边,时与抬起头与他对视,“我晚上有个饭局,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可以吗?”

    “下午云佳从她妈妈那里回来,我去接她。”

    秦时与点点头,站起身穿上大衣,把长发从领口拉出来,“那我就先走了,你头疼记得和酒店的人要份解酒茶。”

    擦肩而过时,穆奕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时与……”

    “恩?”她面露疑惑,“怎么了?”

    “那个……”他有些犹豫,心一横,说,“对不起,我当时脑子还不清醒,你脸都肿了,要不我再给你冷敷一下……”

    “不用。”她坦然微笑,“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你也是误会我,不是有意,很快就会消肿。”

    穆奕没松手,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觉得秦时与的脸色有些发白,只有半边脸是红肿的,大概人人不太舒服,他皱眉,“你能不能别逞强?”

    “我没逞强。”她笑的大大方方,“强不是逞出来的,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我真没事儿,换做是我因为一场误会打你一巴掌,你也不会和我计较的,亲人之间尚有摩擦,何况是朋友,别担心我。”

    “你嘴硬,我不信你,心里肯定气炸了。”他人墙一样堵在她面前,身体精壮,浴巾边缘若隐若现一块纹身,是早几年他玩车出事故后为了遮挡疤痕纹上的。

    秦时与无奈的看着他。

    “我就烦你这点,什么事都放心里装着,好像你心多大似得,什么都能往里头放,我知道你不高兴了,在我面前别兜着,我打你,你打回来就完了,别在心里骂我王八蛋,要骂就大声点。”

    啪——。

    秦时与当真给他一个耳光,力道上没有留半点客气的余地,打得自己手心阵阵发麻,“现在不用内疚了。”

    她笑了笑,挣开穆奕的手腕,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扭头说了一句,“穆奕,煜城挺喜欢他那个小老婆的,我知道乔唯的性格和云佳很像,但她毕竟不是云佳,所以也不见得她会愿意像云佳那样明面一个男人暗地一个男人,你对她别太热情了,好女孩一年你可以遇到很多,好朋友很多年才能攒下一个。”

    穆奕身体晃了一下,没抬头,也没搭腔。

    房门关上好半天了,穆奕还在那傻愣愣的站着,他也就是说说,没想到秦时与真会动手打他,那点内疚让她这一巴掌打没了,颇有“两不相欠,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味道,至于乔唯,他不会打那个主意,就算有一天他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真看上了乔唯,他也就只能看看,他不会干那种得不到女人还要搭上哥们的蠢事。

    电梯向下运行,秦时与靠在轿厢壁上冷汗涔涔,手掌撑着胃部,面色煞白,只有被打肿的半边脸有些发红,下至一半时,电梯里上来一位男士,见她眼看就滑坐在地上,紧忙用手扶住,“小姐,你还好吗?让酒店帮你叫救护车啊?”

    “不用,谢谢。”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秦时与咬着牙挺直腰板走向停车场,气质不减分毫,12月的冷风有些刺骨,她脸上的汗珠却顺着脸颊汇至尖尖的下颌,滴在深色的大衣里。

    车里有应急的胃药,只是没有水,她没有力气再回到酒店去拿,干巴巴的嚼了两粒胃药,在方向盘上趴着休息一会。

    秦时与吃过很多苦,最长一次加班三天两夜,合同上的名字一落定,她是被同事直接抬到医院挂水,勘察现场时被掉落的钢筋直接贯穿半个肩膀,无论哪次,都没有比刚刚穆奕打她那一巴掌让她难受。

    她摔在地毯上时整个脑袋都是蒙的,可站起来后,世界一片清明,她默默对那个荣辱不惊的自己说:秦时与,你真了不起。

    她没有抬头,伸手摩挲着从扶手箱里找出纸巾,在没有人看得到的世界里把眼泪擦干,调整好情绪,再扬起视线看向前方,启动汽车离开。

    途径一个公交车站时,她看见乔唯捧着一个小篮子从车上下来,秦时与按了按喇叭,乔唯压根没搭理她,欢天喜地的冲进商场里。

    她以为,乔唯这是和祝煜城去约会。

    可事实上是,祝煜城正坐在家里头顶冒青烟。

    电话打了无数遍,一直是关机,祝煜城连中午饭都没吃进去,只把昨天乔唯给她的苹果啃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粒粒的鱼缸里扔鱼食,等回神过来时,发觉两条小鱼肚子撑的鼓鼓的,再这么下去非得撑死,可是鱼缸里还是飘着一层红色的小颗粒,他只好连同整个鱼缸一起端进洗手间,彻底的换水。

    小鱼滑溜溜的,他的手掌很大,一个没兜住,黑色的小唯唯直接掉入下水口,下水口没有完全打开,唯唯大头朝上卡在那,祝煜城用指尖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出来,眼看着唯唯越来越往下滑,在它头部彻底消失的一瞬间,祝煜城猛一把拉开流理台下的柜子,抽出下水软管,甩了自己一身水渍,顺便把小唯唯也甩进自己怀里。

    刚换上的白衬衣弄脏了。

    安置好小鱼,他不得不回房间换衣服,白衬衣换成墨兰色的短领衬衣,连同准备出门穿的大衣也换掉,套上一件黑色的修身羊毛大衣,长度刚刚好到大腿中间,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修长挺拔,当然也将面容衬得更加严肃冷清。

    距离5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他没办法在这干巴巴的坐着等,拿上车钥匙下楼去了趟柏声。

    站在改装车间里看两个小工在接仪表线路。

    “oilpress和oiltemp你们现在还分不清吗?”

    “……”

    “谁告诉你们油温表接油饼?”

    “……”

    “不懂英文是理由吗?你不是果树怎么知道苹果和鸭梨的区别,每天看一遍也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谁下的单?”

    两个小工指了指接待姑娘。

    “他们给你下轮毂单你也用来接表吗?你们自己没有起码的判断吗?去核对单据,看看到底客户需要的是press还是temp,是拿错了表还是多拿了油饼。”

    双手插在口袋,回身时看见一个老客户,确切的说是一个女老客户,一个月要来这里贴一次整车改色膜,一年下来的钱可以买一部跑车,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有祝煜城本人在的时候她才换膜,祝煜城不在,她立刻开车走,改天再来。

    “祝总,我想换车膜,你帮我做个配色。”

    “碳纤配玫红。”

    “那会好看吗?碳纤看起来乌漆墨黑的。”

    “质疑我的配色还找我干什么?色板色卡样图摆在店里你大可以自己去选择对比,我的搭配选择一直是无可挑剔的,职业评委对我都是赞不绝口你又有什么理由挑肥捡瘦。”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还是心情特别不好,平时半年说的话也没这一段多。”

    祝煜城冷眼看了她半晌,“看见我停车场外路边停放的车辆了吗?”

    女客户回头扫一眼,“看见了,怎么了,都是你的车?”

    “是柏声的客户,很多人在排队,如果你确定了就去找接待开单,有专人伺候你看书喝茶,我很忙。”云淡风轻一席话,转身去找另外一些人的茬。

    三点50分时,他抬手看腕表。

    四点10分时,他抬手看腕表。

    四点15,四点18,四点19,他干脆盯着手表。

    指针落在四点半,分秒不差,他面覆寒霜的从二楼办公室下来,步履生风,目不斜视,余光里忽略了一切,上车,启动,从容驶出停车场。

    门口的接待女孩立刻将“内部专用车位”指示牌立在停车位中央,防止外来者的入侵。

    车子开到suncitymall时,刚好差三分钟五点。

    圣诞夜的商场很热闹,巨幅led灯拼接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占去整座商场的外墙,出入口左右两侧矗立着三层楼高的圣诞树,装点着闪烁的小彩灯,并挂满了根本不会有礼物的小礼盒,铃铛以及彩色小球。

    商场正门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处音乐喷泉,此刻并没有启动,祝煜城就站在门与喷泉之间,节日的气氛被匆匆行人的笑脸渲染的更加浓郁,四处的灯光将他周身照的明亮,他英俊的脸上虽写着“生人勿进”,却依旧阻止不了年轻女孩经过时自然流露的爱慕目光。

    5点钟到了,乔唯没有出现,电话也没有开机。

    祝煜城不悦的抿了下嘴唇,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

    “你是祝先生吗?”身后响起一道干净的嗓音,祝煜城转身,看见一个清秀的大男孩。

    “我是,你哪位。”

    “我是乔唯的同学。”他礼貌的笑笑。

    祝煜城的视线快速从周围扫过,没有乔唯的身影,皱眉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祝先生。”

    “乔唯说高个儿子,身材像模特,长相像明星,脸色像冰块的,肯定是你。”

    “……”他慢慢吸口气,调整好情绪,“乔唯在哪?”

    “她让你去四楼男装的专卖店找她。”

    “哪家专卖店?”

    “我不知道,她说,店名是由一个b开头和一个a开头的刹车改装品牌组成,四个字母。”男孩见祝煜城眉目渐深,无辜的解释道,“她就这么说的,也只说了这么多。”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生怕跑慢一点被冰块先生抓住来个泄愤的背摔。

    祝煜城深吸口气,不懂乔唯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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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唯:你是我的小呀小月票,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祝煜城:可以了。

    乔唯:红红的小票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 ̄)╮

    祝煜城:乔唯……

    乔唯:你是我的小呀小月票,就像天边最美的月票,月票又来到了票开满山坡……

    祝煜城:你再唱我要走了。

    乔唯:老公别走!我换一首!月票你投不投啊,不投你就别走,恩恩爱爱,投票慢悠悠,小月票,你别不投,原城他在挥裤头噢~

    原城:等一下,换成吧主。

    乔唯:吧主她在挥裤头噢~~~~~

    祝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