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 > 第三十章 施威

第三十章 施威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长宁侯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外面踏踏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序的靠近。有人在吩咐,“长宁侯内眷涉险命案,本侯奉命追查,请长宁侯极其府中所有人配合,不得阻拦。违者,杀无赦!”

    是容昭。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长宁侯府只怕已经被团团包围,插翅也难飞。

    老夫人也骤然变色,看向晕倒在长宁侯怀中的楼氏,眼底燃烧着腾腾怒火。

    “这个贱妇。”

    长宁侯这会儿也失了分寸,瞪向叶轻歌。

    “你这个逆女,竟伙同外人陷侯府于不义,你…”

    他还没骂完,门外一队官兵迅速而来,然后分两队站在门口,形成夹道之势。尾端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缓缓走进,正是容昭的贴身护卫玄瑾。

    玄瑾并未走进来,只站在门槛外,隔着一段距离,对着叶轻歌抱了抱拳。

    “叶姑娘。”

    叶轻歌礼貌的点点头。

    玄瑾这才看向长宁侯,冷声道:“长宁侯夫人楼氏涉险命案,我家世子奉命彻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见谅,莫要阻挠世子办案。”

    长宁侯面色变了几变,将楼氏放在凳子上,上前几步,询问道:“此事是否有所误会?贱内只是一深宅妇人,如何会涉险什么命案?”

    玄瑾板着一张脸,“侯爷是说我家世子冤枉了夫人吗?”

    长宁侯脸色又是一变,语气稍稍缓和。

    “不敢,只是…”

    玄瑾不想跟他继续磨叽下去,冷冷道:“前日令爱归京,我家世子亲自护送,并亲眼看见有刺客阻拦欲对令爱下杀手。当时世子留下一活口,昨夜已逼供出幕后主使。原本今早就该来拿人,但世子知晓今日是叶姑娘生母忌日,再加上此事涉嫌长宁侯府女眷,不可马虎差错。是以早前才未曾大动干戈。适才叶姑娘着人来传话,说是有了一些线索,世子这才率兵前来缉捕叶夫人。”

    “线索?”长宁侯眉峰一竖,狠狠的瞪着叶轻歌,“什么线索?”

    老夫人这会儿倒是平静下来,不置一词。

    叶轻歌对长宁侯的质问毫不在意,玄瑾抬了抬右手,立即有两个官兵押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兰芝?”

    长宁侯见到这个丫鬟,却是十分意外。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原本已经昏迷的楼氏,在听到兰芝那两个字的时候,眼睫颤了颤,指甲狠狠掐入了手心。

    兰芝跪在地上,“奴婢参见老夫人,参见侯爷。”

    长宁侯沉着脸,“你来作甚?”又逼视叶轻歌,“她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难道这件事有她参与?”

    叶轻歌曼声道:“父亲说错了,三年前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不错。不过我在水月庵的这三年,她可一直在侯府。”

    长宁侯顿时无话可说。

    老夫人却眯了眯眼,三年前叶轻歌犯下大过被逐出家门,身边一干丫鬟等全都被杖毙处死。唯有兰芝,因身份特殊而不知如何处置。后来楼氏求情免她死罪,继续呆在侯府。兰芝护送了叶轻歌一程,便被叶轻歌以不愿深觉此身之罪,愿常伴青灯古佛为赎,不愿累及他人为由赶回了侯府。

    自此,兰芝便分配到了楼氏的皖松阁。

    往事渐渐浮上心头,老夫人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芝低着头,漠然的说着:“奴婢证明,前日夫人听闻小姐回府,震怒之余派人刺杀。联系杀手的人,正是奴婢。”

    “你胡说!”

    尖锐的嘶吼,却是来自早已‘昏迷’的楼氏。

    此刻她霍然睁开眼睛,森然冷冽的瞪着兰芝,那眼神仿佛魑魅魍魉,要将兰芝剥皮拆骨。

    长宁侯讶异的挑眉,见她有别于平日温婉慈善的面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楼氏却没注意到丈夫的变化,她心中惊慌害怕又生怒意,恨恨的指着兰芝,“你这贱婢休要污蔑于我,轻歌虽非我亲生,却自小养于我膝下。你说我诟害于她,于我有何好处?你老实交代,究竟是你指使你污垢于我?”话落又满面泪水,转头对长宁侯凄然道:“侯爷,妾身自入侯府来一直安于本分,敬老爱幼,整顿侯府,惶惶小意不敢纰漏。竟不想…不想还是遭人构陷…”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妾孤怜,幸得侯爷怜惜恩宠,荣信有之。然则侯府不容于我,妾身…妾身已无颜苟活于世,只得黄泉路上去向姐姐告罪——”

    她悲愤起身,决绝的撞向门栏。

    长宁侯与她毕竟夫妻多年,信任犹存,再听她哭诉身世,已是心有动容,想着或许她真的是冤枉的。冷不防她这一举动,吓得面色一变,连忙道:“快拦住夫人——”

    下人们自有眼色,再加之这本就是叶轻眉的院子,所有下人也都是母女俩的人,早在楼氏意欲以死明志之时便已经惊呼着过去阻拦。

    叶轻歌冷眼看着,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给画扇使了个眼色。画扇会意,手指轻轻一弹,接着便听到扑通扑通接连的重响。那些去阻拦楼氏的丫鬟纷纷哎哟倒在了地上,最前面那个还正巧扑在了楼氏身上。

    楼氏这一番做派原本就是做给老夫人和长宁侯看的,虽知晓屋内这么多人不会眼看着自己真的自尽。但她素来小心谨慎,哪怕知晓有人救自己,也不会如此决然。是以快撞上柱子的时候,她脚步便刻意放慢了些许,此时经此一撞,顿时重力不稳,惊恐的向前扑。

    长宁侯和老夫人自是看不出这其中有画扇插足,但如何瞒过玄瑾这一高手?

    刚才画扇那一招虽然隐秘,但他还是看见了。眉头微蹙,打量着楼氏这一撞上去大约不死也得伤重月余不能下榻,那世子还如何审问?便暗自相助一把,在最后一刻,让楼氏堪堪斜擦柱子而过,却是结结实实倒在了地上,撞得一声凄厉嘶叫喊。

    身旁七歪八倒的丫鬟已经慢悠悠站了起来,此刻眼见她摔倒,又听长宁侯怒责,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把她扶了起来。

    长宁侯气得面色青白,眼见楼氏经此变故衣衫不整朱钗掉落发丝散乱,早已没了端庄之态,顿时心生抑郁烦闷,也没上前安慰。额头突突的冒,眼神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对着叶轻歌骂道:“孽女!你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你看看把你母亲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

    “父亲错了。”

    叶轻歌知晓玄瑾不会任由楼氏今日丧命,也没让画扇继续动手,慢悠悠说道:“我母亲姓江,是安国公府的嫡女,十九年前便已经难产而亡。今日是她的忌日,女儿早前才去祭拜了母亲。父亲虽上了年纪,记忆也不该如此之差才是。”

    玄瑾暗道这叶大小姐看起来是个温和的性子,却不知说起话来如此夹枪带棒针针见血,活活气死了人也找不出错处。

    “你——”

    长宁侯今日连连被她抢了话头,胸中发闷,恨不得将叶轻歌大卸八块以平心头之怒。

    老夫人眼神如刀子般戳向楼氏,若非有外人在,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生吞活剥了了事。

    深吸一口气,复又看向兰芝。

    “你口口声声指责夫人加害大小姐,可有证据?要知道,你从前是大小姐身边人,又如何听得夫人之言与外人联合刺杀大小姐?其中曲折,你且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虚言。纵然日后安国公府追究,老身也必要你血溅当场。”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这一怒威严并重,却是那楼氏哭哭啼啼装腔作势万分不及的。

    兰芝浑身一震。

    “是。”

    玄瑾此时皱眉上前,“老夫人,此事涉及命案,应该交由我家世子带去大理寺卿盘问——”

    老夫人却是面不改色,分毫不让。

    “此虽为公事,但因受害人与主使人皆为我长宁侯府内眷,亦是我侯府家事。老身虽为妇人,却也知晓牢狱之中多刑苦,兰芝不过一柔弱女子,若是受不得,便也就没了,得不偿失。老身知晓阁下有命在身不敢耽误,且容老身询问几句得知原委。若然真是我侯府有宵小作怪,别说其他,老身便断然不容其再祸害他人。”

    她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且字字合乎情理,又没有以长辈身份压之,倒是让玄瑾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

    “既如此,还请老夫人快些,在下好向世子复命。”

    老夫人面色和缓,“老身知晓。”

    楼氏唱了一出苦肉计,原本是想激起长宁侯对她的维护今日暂且拖延,莫入那牢狱之灾,再寻它法祸水东引。却不想事情有变,若兰芝那贱婢真的交代出什么,于她不利。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思索着该如何自保。

    老夫人已经开始询问兰芝,“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芝不卑不亢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不可短。”兰芝沉声道:“或可精。”

    长宁侯怒斥,“大胆奴才,休要耍浑,且从实招来。若有虚言,本侯定不饶你。”

    兰芝并无畏惧,“此事得从大小姐生母叶江氏说起。”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长宁侯,目光平静,竟看得长宁侯心虚侧头,勉强道:“此事和叶江氏有何关联?”

    此时楼氏身边的丫鬟雪荷插嘴道:“侯爷,兰芝本为大小姐贴身丫鬟,三年前无故投靠我家夫人,其心有变,可见为两面三刀之人,不足为信。当日她可背叛大小姐,今日又无故指证夫人,焉知其不是挑拨离间让夫人和大小姐之间心生嫌隙?此婢用心险恶,实为可恨。侯爷断不可轻信之,冤了夫人啊。夫人乃侯爷枕边人,多年为侯府操劳不求回报,上下重之,且外有贤名。”

    “再则,夫人还为侯爷孕育一女。如今二小姐于榻上承受断手之痛,夫人心力交瘁即便蒙受委屈也默默忍受不曾吐露一字。如今就凭着一个不忠不义的丫鬟随意攀咬,侯爷便要背离夫人将其授于刑灾让二小姐痛失亲娘吗?”

    她悲戚哭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便是不念着与夫人多年夫妻情分,也得念着夫人打理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免她受此大辱啊,侯爷…”

    由她带头,听雨阁内其他丫鬟纷纷下跪。

    “侯爷英明,万莫受小人蛊惑,让夫人蒙受不白之冤。”

    楼氏掩面垂泪,好不委屈,却咬牙不说一个字。只泪光朦胧的看着长宁侯,凄怨而隐忍。

    长宁侯顿时心中震动,难免想起这些年夫妻情分,便觉柔软愧疚。

    正在此时,内室珠帘抖落,却是丽香奔了出来,跪在地上,痛声哭泣道:“侯爷,二小姐方才受折骨接骨之痛,已然昏迷。听见前方动静知晓生母即将离去,痛心之下再次昏迷。二小姐素来身体娇弱,此番身心皆创,只怕…”

    她呜呜哭泣,声音渐渐嘶哑,如丧考妣。

    “侯爷您即便心有疑虑,也该顾及二小姐性命。夫人若有错,改日再查也不迟。二小姐如今病体堪舆,若夫人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二小姐…”

    叶轻歌忽然一声轻笑,“我从不知晓,断手之痛还能折了命去。”

    长宁侯震怒,她却眸光轻转,慢悠悠道:“既然你家主子命在旦夕,医女尚且未离,你这个贴身丫鬟不汤药伺候,倒是有心思旁听外事,疏漏至此,便是轻忽主子,该以杖刑,以儆效尤。”

    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震得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边,丽香更是花容失色,抖动着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叶轻歌却以轻拂袖摆,清声命令。

    “二妹尚缠绵病榻,尔等小人作祟疏陋主子之疾,实在可恨。”她话音一转,“我素来知晓二妹心善,素日里治下多有宽容,不成想尔等不感恩便罢,竟无视主子贵体。也罢,今日我便代二妹素清修整闺阁,且莫容尔等猖獗。”

    “画扇!”

    画扇立即上前一步,恭敬道:“奴婢在。”

    叶轻歌双手叠于腹部,面色肃然而清淡,道:“拖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