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原配娇妻 > 第104章 府外眼线

第104章 府外眼线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月浅醒来不见文博武影子,玲珑说文贵寻他有事出去了,沈月浅没放在心上,吃过早饭去文太夫人院里请安,从法林寺回来,文太夫人身子不太好,龚大夫说是郁结难舒,积郁成疾,只有安心养着,宁氏整日有事忙,齐氏伺候得好可也是个有自己心思的,周淳玉整日都会去文太夫人院里请安,沈月浅偶尔去一次,昨日下大雪,沈月浅担心文太夫人身子又出了事,才想着去看看她,文博武在奎家的事情上没有给文太夫人一丝面子,文太夫人年纪大了,沈月浅希望她活得稍微轻松些。

    去太夫人院子的时候遇着齐氏从屋里退出来,低着头,眉眼温顺,沈月浅淡淡叫了声二婶,齐氏抬眸,双眼没有神采,“你来了?太夫人刚起床,进去吧。”

    齐氏的目光扫过沈月浅明显的肚子,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疾不徐道,“太夫人在法林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进去吧。”说完这句,齐氏悠悠然转去了隔间,背影萧条落寞。

    沈月浅进屋的时候谭嬷嬷正伺候太夫人洗漱,听到动静,谭嬷嬷回眸,眼底瞬间晕染了笑意,“大少夫人来了?”

    文太夫人抬头,好似没回过神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扬起嘴角,“博武媳妇来了,快坐,你二婶备水去了,外边下着雪,怎么想起今日过来了?”文太夫人嘴角的笑意还和之前一般温和,不过眼底多了份说不清的伤感,掩饰得好,沈月浅也发现了。

    “之前给祖母做了两副护膝,天冷了,昨晚的时候我才想起还有这事,今早院子里没事就送来了。”说着,沈月浅接过玲珑手中的护膝递上前,花样子是她准备的,富贵花开的牡丹图,她记着文太夫人有一件同样颜色的衣衫,这样的花色正好。

    文太夫人面露愉悦,接过来握在手里摩挲了好一会,眼眶微微有些湿热,哽咽道,“你怀着孩子本就不容易,怎么想起做这些了?”

    沈月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旁边的谭嬷嬷插过话,“大少夫人怀孕后还惦记您冬日腿凉的事儿,送过来,您收着就是了。”文太夫人心中只怕还想着奎家的事情,奎老太爷来了许多次文太夫人都没见,几十年的情分没了,文太夫人心里怎么会好过,谭嬷嬷明白她的意思,蹲下身,掀起文太夫人的裙摆给她套上,护膝中间夹杂了棉花,十分暖和,谭嬷嬷系好绳子,手沿着边缘摸了圈,满意道,“很贴身,比之前针线房做的要合适呢。”

    文太夫人伸了伸腿,高兴道,“确实合适,辛苦你了。”沈月浅针线活,针脚密集整齐,几十年经验的谭嬷嬷哪会看不出来,心里为文太夫人高兴,奎家的事情文太夫人心中难受,文博武和沈月浅孝顺,文太夫人心里会好受得多,起码没有因着奎家的事情迁怒她,文太夫人是文家的人,谭嬷嬷私底下也劝过太夫人别计较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能帮奎家谋划一时也不能谋划一辈子,有因有果,都是报应罢了。

    文太夫人礼佛一辈子,其中的意思都明白,不过是心里不痛快,年纪大了就愈发喜欢追忆过去,文太夫人和奎老太爷几十年的兄妹闹到现在这样子,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祖母说的哪儿的话?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举手之劳罢了。”沈月浅在太夫人下首坐下,这时候,齐氏端着水盆进屋,文太夫人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水盆放在旁边,你下去吃饭吧。”

    大孙子和齐氏不对付,沈月浅月份大了,若是伤着沈月浅的肚子,文博武和她关系只会越来越差,沈月浅在,让齐氏走只会是对的,齐氏恭顺地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盈盈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瞥了眼旁边柜子上的花盏,抿了抿唇,一言不发走了。

    不一会儿周淳玉来了,两人陪着文太夫人说了会儿话一起往外边,雪越下越大,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忙个不停树叶也被白雪覆盖,难掩其苍茫之色,玲珑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月浅,眼神小心翼翼盯着脚下的路,沈月浅走不了多远的路,专门备了轿子,周淳玉目光不时落在她肚子上,心中害怕,“肚子会不会太大了?”

    沈月浅穿得如此厚都掩饰不住圆滚滚的肚子,每走一步好似随时都会闪着它似的,周淳玉忍不住伸出手,防备着沈月浅这边也需要人搀扶。

    “不碍事的,龚大夫说还要到年后了,三个孩子自然要比一个孩子大。”沈月浅本想问问周淳玉怀孕一事,又担心挑起她的伤心事,避而不谈,说起周家四房的事情来,“之前听我娘说四舅母想要重新回周家,外祖母没有答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博武说过尤家败落,聚集的钱财全部充入国库,尤家人和一般商户没有多少区别了,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尤氏没了靠山当然要回周家,高氏心思通透不会想不明白这些事,周淳玉眉宇充斥着淡淡的疏离,想了想,道,“当时四婶要求分家的时候祖母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如今出了事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

    周伯游官职不低,可早些年在外边不懂京中的行道,周纯玲嫁进承恩侯府前几个月过得还不错,之后就出事了,吴炎辰继续和小倌厮混,周纯玲性子倔闹了好几次,长公主出不得院子,将吴炎辰叫过去训斥了两回,次数多了她也不管了,承恩侯和小妾关系好哪有时间管儿子,吴炎辰和周纯玲闹得厉害他也不管,吴炎辰愈发有恃无恐,大概明白无人管束了,直接将小倌带回了院子,夜夜笙歌。

    周纯玲回家让周伯游和尤氏为她做主,周伯游在朝堂没有周家的人脉,哪敢得罪承恩侯,劝了两次,也不太管这种事,尤氏回周家和高氏说了两次,高氏置之不理,尤氏估计也知道没了周家的庇佑不行,这个月以来常常回周家,高氏也是有脾气的,哪会同意她搬回去?

    沈月浅细细一想,承恩侯府的事情她略有耳闻,不过都是尤氏自愿,怪不得别人,沈月浅淡淡一笑,“承恩侯府的烂摊子长公主都没有法子收拾,当时四舅母信誓旦旦,也不知如今想来后悔不。”

    “或许吧,否则也不会想要回周府了。”走下台阶的时候,周淳玉伸手扶着沈月浅,“过年的时候我娘约我去南山寺上香,明年后我琢磨着也要个孩子,今年去南山寺顺便为你祈福。”周淳玉没有用沈月浅的法子,沈月浅还没生孩子,宁氏每日忙前忙后,如果她也怀孕的话,府里只怕会更忙,她和文博武商量的是等沈月浅出了月子再说,那时候府里气氛也好。

    沈月浅狐疑地瞥她一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笑意更甚,“届时我将三个孩子穿过的衣衫都给你留着,你不要嫌弃才好。”轿子来了,沈月浅步履款款地坐了上去,周淳玉撑着伞,和轿子一起走,不时侧目和沈月浅说两句,经过路口时,遇着文博武,周淳玉好笑,“大哥来接你了,我也先回府了。”

    沈月浅探出个脑袋,白色雪景中,文博武肩头全是雪花,一张脸冰冷坚硬,沈月浅浅笑盈盈道,“你来了?”文博武步伐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雪花在睫毛眉毛上凝成冰霜,沈月浅蹙眉,“怎么不撑伞?”

    “走得急,忘记了。”文博武和周淳玉颔首,吩咐轿夫抬着轿子继续往前,回了屋子,关上房门后才问沈月浅,声音有些急,“大山可在府里?”大山帮沈月浅差武定将军府的事,文忠出了事,大山只怕也凶多吉少,文博武自己都不知道武定将军府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

    沈月浅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好像前两日出府办事去了,怎么问起他来了?”

    文博武扶着沈月浅坐下,缓缓道,“想起他来随便问问,阿浅,我有事想问你,你之前对武定将军府的事情很好奇,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沈月浅怀孕后,记性不太好,前边说的事转身就给忘了,可是,一些大事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沈月浅躺在软塌上,目光直视文博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文博武对她身边的人甚少过问,若不是遇着事了绝不会如此问,沈月浅细细琢磨着如何开口,她脑子不够用,决定实话实说,“我怀疑我爹的死有蹊跷,当时随行的有屋顶将军府的将军,我让大山帮忙查查,不料真的查出些事情来,武定将军府和廖家谢家都有联系,可三家面上却是看不出来有牵扯的,大山说他发现和廖家谢家默默往来的是武定将军府的二管家,可是并未听过武定将军府二管家的事。”

    沈月浅声音柔柔的,不一会儿就将大山查出来的事情和文博武说了,文博武眉头拧得更紧了,安抚地顺了顺沈月浅的头发,“你先躺着,让玲珑给你说些京中趣事,我先出门办点事。”

    武定将军府的人只怕是发现了大山,文忠办事的时候被对方认错了人,武定将军府手里有高手,定是为着谋划什么事,文博武大步走出去,推开门,文全站在门口,文博武肃杀着脸,“你去一趟酒楼,让文韬去办事,对方人手多,让他小心些,顺便给他张大山的肖像,遇着了将人带回来。”

    文全称是离去,脸上带着许久不曾有过的振奋,文博武回眸,看向屋内摆设,京中暗流涌动,只怕会不太平了,站了一会儿,乘着雪色,大步去了书房,武定将军府和廖家谢家的事,得重新审视一番,让人备马车,换了衣衫出来,文博武缓缓去了宫里。

    武定将军府的事情皇上知道得最清楚,文博武将尤家的钱财全部充入国库,皇上对他极为满意,在这个当口,他问点事情皇上该不会有什么疑惑。

    皇上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了,前些日子着凉后身子一直不见好,皇上不愿意见人,听说文博武来了,皇上沉吟许久问旁边的宫人,“他可说了什么事?”

    太监脸上徐徐绽放出一抹笑,“博武将军说是好些时日没进宫陪您下棋了,今日得空进宫来了。”皇上对文博武予以重任,宫人清楚皇上会答应的,上前服侍皇上宽衣,慢慢道,“博武将军来的时候没有撑伞,说就等着来您宫殿暖和暖和了,皇上可要见?”

    皇上哪会不知晓文博武的性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下棋怕只是借口,想清楚了,皇上难得振奋起精神,“前几日南边不是才进贡了一副棋子吗,拿出来让博武鉴别一番。”

    宫人朝门口的太监招手,后者转身离去了,文博武进宫殿后,皇上已躺在美人塌上,身上盖着被子,神情专注地望着面前摆的棋局,文博武躬身施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爱卿看看朕这副棋子如何?”好的东西要给识货的人才能彰显其魅力,皇上眼里,文博武就是个识货的人。

    文博武一动不动,目光落在棋子上良久才悠悠开口,“皇上的东西自然是不差的,有名的玉石山出来的棋子更不会差。”收回目光,顺着皇上的手势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微臣记得皇上上次貌似意犹未尽,哪怕天冷,微臣想到就来了,皇上不会怪罪微臣贸然入宫吧?”

    皇上冷哼一声,“你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说吧,什么事?”皇上已经取下棋盘上的棋子,悠悠然重新落在棋盘上,抬眸瞅着文博武的睫毛被融成水的雪糊成一团,愈发深邃,“可是有遇着什么事了?”

    尤家的事情皇上默认下来,文博武对付奎家他看在眼里,在皇上看来,文博武树敌越多,以后越需要他的庇佑,对他只会越忠心,所以,只要文博武不是胡乱的以权谋私,皇上乐意睁只眼闭只眼,等文博武落下一子,皇上慢悠悠紧随其后,哼道,“朕可给你说清楚了,你要对付谁是你的事,别将篓子捅到朕的跟前来。”

    “皇上误会了,微臣不过想陪您下棋而已,微臣哪有那么多人要对付。”文博武下棋速度快,很多时候都是等皇上。

    听了文博武的话,皇上抬眸认真地打量他一眼,缓缓道,“你心里有数就是了,下棋就下棋,如果求朕什么事,朕是不会答应的。”皇上毫不客气地落下一子。

    中途,文博武没有说什么大事,除去话题一直绕着武定将军府的事上,“你对武定将军府的事情感兴趣做什么?朕好像记得杜家和文家没有多少交集吧?”

    “是的,这不微臣才好奇吗?小时候就听过老将军府的名声一直没见过,白白让我祖父捡了便宜,追溯到几十年前,文家在京城只怕是千夫所指吧?”文博武漫不经心地说着,听在皇上耳朵里倒是另一层意思了,老将军喜欢美人,一辈子被身边小妾所累,没有建树,文战嵩和老将军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想了想,皇上思索道,“杜家老将军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先皇的旨意就是朕也不敢违背,你祖祖父有没有功勋都是先皇说了算的。”

    “微臣心中好奇,前两日听说我本该有两位姑姑,不过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长辈的事原本不该过问,可能初为人父,感慨颇多罢了。”文博武声音不高不低,皇上怀疑了会,因着他最后一句烟消云散,道,“你比你祖父明白,你两位姑姑死的时候朕都还是孩子呢,你祖父不如你看得清楚,杜老将军府还曾嘲笑过他,谁知最后杜家却被文家压着翻不了身。”

    杜老将军做事杀伐果决,雷厉风行,和现在的文博武不相上下,可能风头太甚让先皇忌惮了吧,有的事他清楚是回事,却是不敢和文博武说实话的,不过依着文博武的聪明才智该是明白些的,好比他对文战嵩就心存忌惮,好在以后将军府是文博武的,倒是不用他担心了,“杜老将军府年轻的时候手里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人,走到哪儿都让令人闻风丧胆,杜老将军死后,他身边追随的人都没了身影,兔死狐悲,不知道去哪儿谋生了。”说起武定将军府的事,皇上知道得不少,其中最令人称道的还是杜老将军和杜太夫人的姻缘,杜太夫人年轻时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不料嫁给了那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说起两人,扼腕叹息的多。

    “朕记得杜太夫人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可寻着好大夫了?”宫中太医诊治过,杜太夫人的病只能慢慢养着,不过杜将军孝顺,每年都会外出寻医给杜太夫人诊治,否则,杜太夫人只怕也是没命了。

    “微臣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杜太夫人性子随和,可惜也没见着过……”文博武说得云淡风轻,皇上觉着事情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得顺着他的话说道,“她身子骨不好,比你祖母更不愿意出门,你见她做什么?倒回去三十年她也不是你能肖想的。”皇上忍不住揶揄文博武,杜太夫人当年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家世,嫁给杜老将军了娘家才慢慢显赫。

    文博武沉着脸,皇上不解,谁知,文博武落下一子后抬眸,眉眼染上了笑意,“结束了,皇上可有什么赏赐?”

    皇上低眸细看才知道上了文博武的当,好笑又好气,“和朕说话分散朕的注意,趁机偷偷布局,还是你有一手,这棋子赏赐给你了。”

    文博武傍晚的时候才从宫里出来,手里握着皇上赏赐的棋子,目光悠沉,皇上说他也只是见过杜太夫人一面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看来,他得找机会去看看杜太夫人才是。

    文博武有自信,伤文忠文贵的是杜老将军以前的手下,杜家人不让靠近阁楼,他就越是要查探一番,回到府里,文贵已经醒过来了,文博武去书房,文贵脸上有了生气,将当日的情形说了,“我们的人被对方全杀了,文忠底子好跑得快,他想将对方甩掉,不料又遇上了,奴才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京中有不少宅子,平时都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方便他们办事,文忠平时办事的时候都是住在那边,谁知被发现了,幸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是武定将军府的人,他们训练有素,文忠晕倒的时候说起了阁楼,至于是什么还得问他了。”

    文忠伤得重,龚大夫说要好生修养,文博武垂眸,眼底一派阴暗,“等文全回来就清楚了。”为免沈月浅怀疑,文博武回了屋子,照样等沈月浅睡着了才起身去书房候着,半夜的时候文全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模样,“武定将军府戒严,我们的人进不去,没打听到大山的消息,廖家和谢家没有发现异常,您说的二管家也没打听出来。”

    这还是文全第一次办事什么都没有查到,想了想,文全疑惑道,“大少爷确定武定将军府有二管家?”下边的人送来消息说武定将军府并没有二管家,文全怀疑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文博武眉拧得更深了,大山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他说了有必然就是亲耳听到人叫二管家,“再去查,再派一批人出去,必要的时候硬闯将军府阁楼。”文博武不是冲动的性子,对方隐藏如此深,只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文博武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了。

    文全转身退下,文贵蹙眉,“大少爷,要不让奴才跟着去。”

    “你不用,守在府里,大少夫人身边再派些人手,那边的事情文韬知道怎么办。”大山没了消息,不知道凶多吉少,廖家和谢家如果有问题还好,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沈月浅没有怀孕的话,杜鹃那里倒是个出口,眼下不是让沈月浅冒险的时候。

    谁知,文博武刚想着怎么撬开杜鹃的嘴,杜鹃送了拜帖来,明写着拜访沈月浅,文博武让沈月浅自己拿主意,沈月浅自然乐意见,杜鹃心思单纯,沈月浅还想问些事情,文博武斟酌了一晚上,和沈月浅说了些事,沈月浅说话有分寸,杜鹃来是为着试探还是纯粹拜访文博武也不知晓,和沈月浅说也是担心她不小心说漏了嘴。

    杜鹃来的时候一路打量,没遇着什么奇怪的事,进了堂屋,沈月浅躺在椅子上,她肚子已经很大了,“杜妹妹别介意,今早腿抽筋了,走不得路。”

    杜鹃半信半疑,沈月浅瞬间明白了文博武的意思,杜鹃来的目的果然不单纯,思索片刻,沈月浅悠悠招手让她坐在边上,“这些日子腿常常抽筋,你来的不凑巧,怎么想起来府上看我?”说完这,不等杜鹃回答,又笑了笑,“以前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姐妹,怀孕后担心伤着肚子,我甚少出去走动了,还好你来了。”

    杜鹃张了张嘴,咧嘴笑道,“我在府里也是没什么事,之前浅姐姐说请南山寺方丈为我祖母看病一事,浅姐姐可是南山寺方丈有什么交情?”杜鹃终究不是藏得住话的人,使劲憋着已经十分难受了,生怕不能完成爹爹交代的任务,胀得脸色通红。

    “交情算不上,方丈给我看病的时候我昏迷着,醒来的时候听我娘说是方丈救了我一命,我弟弟在南山寺年纪小,生病的时候来不及去山下请大夫我娘都会请南山寺方丈,当然,也有方丈不在的时候。”沈月浅说的是实话,杜鹃来既是为了试探,故而将其中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她没有必要说假话。

    杜鹃微微松了口气,她看来沈月浅不是心思多的人,爹爹怀疑的事情怕是假的,想要利用她的人确实多,可沈月浅身份高,不会做那种事情,想清楚了,杜鹃又问了两句,沈月浅说的都是实话,杜鹃继续道,“一路走来不怎么见府里的小厮,你怀着孩子怎么不多加派些人手?”武定将军府最近戒备森严,走到哪儿都能看着人,尤其在阁楼附近的人最是多,哪像这边随意自在。

    “府里一直都这样啊,上次去将军府,不也是这样?”沈月浅注意着杜鹃的神情,感觉她眉间的褶皱渐渐消散了,沈月浅才开始说起府里的事情,“我怀着孩子走哪儿都不方便,随时都备着轿子,若非这样,倒是可以带你去院子里赏梅花。”

    “不用不用,我来就是……”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杜鹃尴尬地笑了笑,“我来就是陪你说说话。”看沈月浅神色坦然,杜鹃决定不瞒着她了,“实话和你说吧,最近府里出了事,好像有人闯了进来,我爹之前怀疑是大将军府的人,让我过来试探一番,肯定是我爹胡思乱想,大将军府和杜家虽然赐封了将军,可杜家没有实权,你们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想了想,杜鹃将有人闯进阁楼的事情说了,“我祖母身子本来就不好,之前有人闯了进去,扰了我祖母清净,病又犯了,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好,我爹这才急了,浅姐姐别生我的气才好。”

    沈月浅一怔,随即挑眉笑道,“怎么会,你爹也是担心你祖母,我整日在府里,不清楚竟敢有人私闯民宅,你爹可报官了?”沈月浅说得言辞恳切,杜鹃愈发不好意思了,她爹说是大将军府的人才有能力从他手里全身而退,其中到底如何她也不知晓缘由,说不准只是一般的小偷来偷东西的罢了,碰巧遇着阁楼旁边的侍卫不在任由人闯了进去。

    “之前我们不过靠近一点点就被叫走了,那边没人吗?”沈月浅不知道闯进去的人是谁,面上不动声色,希望不要是大山才好。

    杜鹃也皱眉,面上不太欢喜,“我也琢磨着呢,福荣一直守在那儿,何时一个人都没了?就算福荣办事去了也有其他的人在才是,其中细节我也不清楚,我爹说不仅仅我祖母的病犯了,还丢了样很重要的东西,不瞒你说,我爹正整个京城寻着人准备将东西找回来呢。”杜鹃所知道的也不多,阁楼一切摆设她都是知晓的,那些家具花瓶都是贵重的,能让她爹觉得贵重的只怕是更重要的东西了。

    “会不会是小偷?

    “你也觉得是小偷对不对?我爹不信,说就是大将军府的人,还说你们做贼心虚一定会戒备森严,一路走来哪有遇着什么人,是它多心了,东西丢了就丢了。”杜鹃不甚在意,大冷的天她其实不愿意出门,可没法子才走了这一趟。

    沈月浅拉起她的手,脸上挂着温煦的笑,“你爹是为你攒嫁妆呢,他觉得是贵重的东西一定是有用处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边什么也不差,鸡鸣狗盗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的,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爹怀疑是大将军府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最近老疑神疑鬼的。”杜鹃今日来有了结果,整个人轻松不少,故而,沈月浅问她福荣可受了惩罚的时候,她不假思索道,“我爹哪敢惩罚他,他是我祖父身边伺候的人,府里上上下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除了我祖母,没有人唤得动他,他训斥我爹还差不多。”杜鹃心里也是害怕福荣的,不过比起其他人,福荣对她可是算得上极好了。

    沈月浅凝眉,福荣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有胆子训斥将军,这点总觉得哪儿怪怪的,“那日我看着他也吓了一跳,可能怀孕后,胆子愈发小了,福荣看人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每每想起来心里都害怕得紧。”

    杜鹃不以为意,“那日他对我们都算是客气的,换做我几位哥哥姐姐,早就沉声训斥了,府里没有人不给他面子的。”之前她也想过这件事是福荣的错,阁楼一直他负责,出了事,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什么都不管了。

    杜鹃走的时候,沈月浅起身相送,杜鹃心中过意不去,拉着沈月浅的手,感觉她手心有微微湿意,“我和你说的你可别说出去,我爹不会饶了我的,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来看你啊。”

    沈月浅笑着应下,将人送出门了,文博武从内室出来,两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说不准,大山口中的二管家就是福荣了,文博武从皇上嘴里得知了杜老将军身边的人和事,福荣这个是化名没错,文博武牵着她的手,问道,“当日你见着福荣,可看清他的特征了?”

    沈月浅担心杜鹃害她,被子里握着匕首的手浸出了汗,细细回想着当时见着福荣的情形,“除了一双眼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福荣目光让她不敢直视,一眼后她就躲开了,哪还敢多看两眼?

    文博武蹙眉,杜老将军一死,他身边的人全部销声匿迹,如今过去几十年了,那些人多半也早已死了,留下来的只怕是那些人的子孙了,这样一来的话事情更麻烦了。

    “是不是武定将军府出什么事了,你要是不提前和我说,只怕我都说漏嘴了。”沈月浅挽着他手臂,靠在他身上,她和杜鹃说的很多都是实话,她腿确实抽筋了,不过龚大夫配了药膏,轻轻涂抹一会儿就好了。

    文博武搂着她,“没事,你爹的死我让人去查了,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皇上说当年派沈怀渊和武定将军府南下是查一桩贪污案,皇上得了风声,让他们查到蛛丝马迹立即将人处置了,贪污受贿牵扯出的人多,皇上不想弄得朝堂人心惶惶才让沈怀渊秘密将人处置了,人死了,沈怀渊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而且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皇上没有多想,刑部以意外死亡没有插手调查。

    如今想来,事情确实透着诡异,因为,被沈怀渊处置的不是别人,是五皇子妃舅母的娘家,中间隔得远,文博武没往那方面想,五皇子妃娘家靠着五皇子在京中平步青云,那件事好似没有丝毫影响,可是,其中有件事说不通,就是五皇子妃出嫁后和娘家并不亲近,沈怀渊的死和五皇子没有关系的话只能是他查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他可能和廖凡夫谢长安杜将军说过,三人如果知晓的话密谋杀了沈怀渊说明牵扯到他们自己的利益,如果没有和三人说沈怀渊送了命,只怕就是三人做下的,沈月浅怀疑的没有错,沈怀渊的死和三人脱不开干系,一切只有等文忠醒来才知道其中什么情况了。

    “真的吗?大山只查到两府有贵人相帮,你能查到是谁的话是不是就有眉目了?”大山一个人能力有限,文博武人多,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文博武同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暂时别管了,要是大山回来你让他直接来找我?”文博武担忧的是大山出了问题,文全说将军府四周有眼线,肯定是杜家的人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