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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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家虽是两室一厅，但只是主卧有张一米八的大床，进门的小房里是两张木桌，上面堆了高高的纸箱，纸箱上用标签纸贴着标识，地上散落着各式球鞋，乱七八糟的健身器材。
小房的门总是半掩着，下脚的地都没有。
厨房里一应俱全，崭新的煤气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一看就是长期不食人间烟火的。
客厅不大，连着阳台，但加上进门的走道，长度也有七八米，竟然铺了一个小小的高尔夫球道，苍翠的绿色镶在白色的瓷砖里。
靠近阳台的远端插着一面三角小红旗，四周散落着几颗白色高尔夫球。
“平时没事我练练推杆。”
宋北解释道。
主卧的床头柜放着宋北与林雁的合影，脚正对着的白墙是一幅林雁的巨幅艺术照，美的不可方物。
转角处的书桌上方钉了块木板，上面放着那支长长的狙击步枪，装好了瞄准镜。
枪当然不是真枪，是支仿真枪。
“回来改装了一下，十米开外，打穿一个易拉罐没问题。”
宋北愉快地说道。
这支枪是宋北在香港的军品店里买的，为了运回来大费周折。
先是发到澳门，让澳门的两地牌车带到珠海，拜托连云去取，然后另一个朋友开车到广州出差，再由连云交给他朋友顺便带回。
“我们家林雁枪法很准的，以前入选过广东省射击队集训。
你说也怪，我跟哪个女的都搞不长，就这个林雁，都大半年了，好象越来越离不开了。
她平时不常住这儿，每个星期回来陪我睡两三个晚上，就是不太会收拾家务….”
两人躺在床上彻夜长谈，仿佛回到了华园。
连云也给王菲打了电话，王菲刚考上了上海交大经济系的研究生。
“都一年了，我们也该团圆了吧，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是王菲长长的静默。
“你有没想我？”
连云接着说道。
两人平时很少通话，偶尔的通话也总是长时间的无语，但双方又都舍不得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