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之柔倾天下 > 109《柔倾天下》V章 108

109《柔倾天下》V章 108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里,七公子有些睡不踏实,这么多年他的生命中早已消失了欢乐。

    可是最近他笑得太多了,笑着笑着他觉得发涩,发酸,发苦。

    自从母妃死后,他的人生就被笼上了一层肃杀。

    小时候,他环绕在母妃的身边,和姐姐抢核桃糕吃,姐姐不给他,他就哭,母妃总在一边慈爱地笑着,下次有了核桃糕先给他吃,可是他却不想吃了,他就是想吃上次那一盘。

    那时候,他觉得能随心所欲吃到喜欢的东西,是极幸福的事,也许有人会奇怪,身为皇子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吃呢?当时每个宫里都是有用度的,不受宠的宫里各种分配都会少一些。皇子们从小受的教育都是极为严格的,从不让乱吃浪费,宫中膳司设对饮食的把控极严,过了饭点再吃就不许,吃了份额要再多也没有。这是父皇立的规矩,宫中不论多得宠的都得遵守。

    小时候,姐姐总是欺负他,为了报复姐姐,他将姐姐最爱的那支蝴蝶钗给弄坏了,还不承认,为此母妃还打他的手,罚他不准吃晚饭,从小他就觉得母妃是偏袒姐姐的,母妃告诉他,男子汉要让着女孩子,哪怕你年纪比女孩小,男子汉要有担当,是你做的就要承认,如果做错了,要勇于承担。然后母妃会拿出事先偷藏好的饭菜喂他吃,告诉他,这些菜是姐姐都没有吃过得,他就会开心地咯咯笑。

    打从他记事以来,就极少看到父皇出现在母妃身边,母妃总是孤独的,她总坐在丽春宫院子里,在缠绕着凌霄花藤的绿竹架下绣花,她说火红的花,翠绿的叶,是最浓丽的色彩,就像人生本就应该如此绚烂的,可是终究不如草木靓丽地无忧无虑。

    母妃只有在面对他和姐姐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他一开始不懂,以为母妃是开心的,等他渐渐懂了以后他才发现那样的笑是一种绝望,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都将冷冷清清度过的悲凉。

    “母妃,为什么你不争宠?父皇总去李穆仪那,她不就是会舞刀弄剑,她哪里都比不上母妃。”

    母妃总淡然一笑:母妃争不过人家,有你们就够了。她总在绣着花,说是要在父皇生辰的时候送给他做贺礼。她绣了整整一百天,给了父皇一副精致的山水人家的田园秀色,画里的人辛勤劳作,满脸笑意,农夫牵着妻子的手,背后还奔跑着几个小娃娃。

    父皇和李妃在一起亲亲我我,玩耍嬉闹,见母妃送上贺礼,就大手一挥,让她放在一边,不闻不问,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母妃眼里有一丝失落。他当时才9岁,他大声道:”父皇,母妃花了一百天辛勤为您准备的贺礼,您难道不看一眼吗?”

    父皇停止了与李妃的笑闹,随手拿起那块长长的卷轴,展了开来。[.

    李妃指着笑着说:“皇上,您看这副绣作,平淡无奇,农人耕作,是在寓意着皇上也该像那农人一般苦命劳作吗?”

    父皇听了李妃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来,当着母妃的面就撕掉了那副作品,扔到了她的脸上。

    父皇连同母妃的真心一并给撕掉了。

    他气愤地抽出腰间的匕首:“你这个毒妇,抢走父皇,挑拨离间,我要杀了你!”

    李妃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几乎要了他的命,母妃哭喊着抱住他。

    父皇带着李妃移驾寝宫,临走之时,父皇还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朕不想看见你。”

    母妃的眼泪滂沱,她带着他去太医院,保住了他的命,伤还未痊愈,母妃便罚他跪了一天一夜的墙角。

    拿着先生的戒尺打他,要他记住,不可冲动,不可胡言,不可轻信,不可寻仇,一世为安。

    母妃在宫中没有信任的人,也没有靠山,她艰难地为他们姐弟两人撑起一片天,直到他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武功,学会了扶植自己的势力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甚至学会了杀人。

    而他杀的第一个人便是母妃。母亲用她的生命,让他成为一只猛兽,让他得以在这血雨腥风之下生存。

    当时父皇驾崩,太子继位,太子对那一干不安分的先皇妃嫔们很是嫉恨,有许多外戚在朝中极有势力,比如穆天垂、穆天佑、穆天瀚的母亲,当时有人为了躲避锋芒,将撺掇朝臣,企图颠覆皇朝的流言也指向了母妃。

    母妃不能幸免,为了避免他被新皇迫害,这个从来没用过心计的女人使出了平生第一计,这个计谋促成了他成为新皇的救命恩人,在一众妃嫔被拘禁的前一天,自知是拖累的母妃再次施计将他的剑刺进了她的胸膛,她早有预谋地将新皇引来,让他听到了一席话:你竟然为了新皇,杀害你的生身母亲?那些朝臣不是母亲撺掇的,不是,是李太妃,是李太妃!!她喊叫着!究竟是不是李太妃,他不知道,他知道母亲恨李穆仪,他知道新皇也忌惮李穆仪更害怕李穆仪的儿子穆天佑,母妃用自己的性命直接将矛头拧了回去。

    他含着泪拔出了剑,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都不能为母亲送葬,后来情形是惨烈的,穆天垂和穆天瀚的母妃都纷纷自尽,穆天佑为了救他的母妃,自废武功自碎髌骨明志,这一场闹剧终于停歇了下来,那些原本有着各自靠山的朝臣们树倒猢孙散,纷纷依附了新皇。( )

    穆天息侧着身子,泪滑落,他从不回忆那段过往,可是不知为何,今夜止不住回想。

    春花在天息房间里打了个厚实的地铺,她老老实实地按照约定睡在他的房间,她也睡不着,和大冬瓜一个房间,她很不适应,心跳得很快。

    她躲在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虽然她被大冬瓜欺负了一下,唱了首有损她恬静形象的神曲,但是大冬瓜也被丢到一次红花,他不能弹琴,也唱了首歌,叫《清秋吟》,很是好听。她有些睡不着,心思到处乱窜。

    这大半个月来,大冬瓜虽然冷冷清清,但是对她是极好的,虽然很烦她,说要赶她,但是从来没有真的赶她过。和他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你一口我一口,她想来就觉得脸红,这应该是比较亲密无间的行为吧?她转了个身,看到了天息侧过的脸,他也侧着身子,月光照到他的脸上,有一行清泪。

    他正看着她。

    春花吓了一跳,慌忙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你没事吧,大冬瓜,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不喊我?”她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上的湿润,她难以置信地放在舌头上舔了舔,咸得发苦。

    她吐了吐舌头,蹲在榻边,看着他:“大冬瓜,你哭了?你居然也会哭,你一定有几年没哭了吧?眼泪这么苦。”

    “你……冷吗?”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吐出几字。

    春花着中衣睡的,她摇摇头:“不冷,现在才刚入秋,还有些热。你为什么哭?”

    他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

    “那些往事很伤心吗?”春花将下颚支在他的榻上,就这样近距离地瞧着他。

    “往事不堪回首。”

    春花笑,满眼都是活力和快乐:“那就不要回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向前狂奔。”

    他抬起手臂蹭了蹭她的脸:“你也最好记住这句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不管恨与不恨。”

    春花:“好。”

    “一言为定!”天息狡黠地笑了笑。

    “一言为定!”春花天真地点点头

    他道:“靠近我一点。”

    “嗯?”春花有些迷茫。

    他又道:“把头靠过来一些。”

    “哦!”春花凑近他,“有何吩咐?”

    他仰起头在她的唇上湿湿一吻。

    春花跌坐在地,浑身仿佛被电击一般,她双手托地就这样惊骇地看着他,她的脸火烫火烫,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都快忘记呼吸,憋了长长一口气才透过来,她一脸呆地看着大冬瓜。

    天息沉沉一笑:“又不是第一次吻了,你何必如此惊讶。”

    春花更骇了:“不是第一次??以前还有过很多次吗??……可……可是春花我才第一次啊……”

    天息的笑在夜里月色中轻轻化开:“对,这是真正的第一次。”

    天息深深看着春花,看着她羞赧的样子,心中喜悦,这是我们真正的第一次。

    春花红着脸一声不吭钻进了被窝,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头,心还是跳得厉害。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半夜胃疼得难受,生生冒汗,她蜷缩起来,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也许是有胃病的,她已经疼过好几次了,但是每次忍忍就过去了。

    这一夜也一定可以熬过去,她忍着忍着便昏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大冬瓜已经起床了,琉璃在帮他梳发。

    春花看到床边有一套男装,她利索地穿好,她这下人做的是不是很失职?她看着大冬瓜如瀑一般的长发出神。

    七公子从镜子中看到她的傻样,叹了口气,便道:“你就自己梳洗一下,该怎么还怎么,不必请示了。”

    春花一喜:“嗯嗯!”她溜出了房门,和刘子语撞了个满怀。

    “喂!”刘子语揪住她,“你去哪?”

    “洗脸刷牙!”

    “一起去!走!”刘子语像兄弟一般搭住春花的肩,春花也顺势拦住刘子语的腰,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刘子语,我觉得和你一见如故,有一种想和你掐架和稀泥的冲动。”

    “春花啊!!我们本来就是黄金搭档啊!”

    “刘子语,你有空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他们来到水槽前,一边用他们自己发明的牙刷,沾着茯苓膏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继续交谈。

    刘子语一边刷刷刷,一边道:“想起来有用吗?还是别想起来了,我看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挺好。”

    春花也咕咕哝哝:“可一个人不能没有过去啊。”

    “有了过去又能怎么样,先刷牙,当心闪了舌头!”刘子语扬起脖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噗得一声都吐出来。

    春花也洗漱完毕,重新戴上了面具:“说实话,这面具戴着真闷,要是能不戴就好了。”

    “为了生命安全,你就戴着吧,对了,你和大冬瓜共处一室,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啊!好得很!”

    刘子语颇为猥琐地一笑:“其实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生点什么也正常,不用害臊的。”

    “去死!”春花把水扑到他身上,“你个臭流氓!”

    刘子语嘿嘿一笑就闪开了,他擦了手,又抹了抹额头,眼里有一抹正经,他严肃地道:“春花同学,从明天开始,身为你的搭档兼领导,刘sir我将要对你展开新的训练,你每天早晨五点就得起来去跑步,绕着恭王府跑八圈。每天练习散打,还有你的业务技能不能生疏了,咱们随时要准备战斗。”

    “yes,sir!”春花条件反射就说了这句话,嘿,还挺听话。她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

    刘子语插着腰,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嗨哟,反应挺快。状态不错。还愣着干什么?马上跑步前进去吃早饭!”

    春花一抹鼻子:“看谁跑得快!”

    刘子语很无耻地撒开腿就跑:“谁晚到谁收拾碗筷!还要当众献唱《我是一只小毛驴》!”

    春花一跃而起,她和刘子语一路狂奔,两个人齐头并进,整个王府大院的在浇花、扫地、劈柴、煮饭、洗衣的下人们纷纷探出头来望着这两人,府里的狗都兴奋地大叫起来,仿佛也要一起来追逐。

    他们一路奔过九曲十二弯的长廊,又奔过如迷宫般的花园,又奔过一幢幢画栋雕梁气势恢宏的大殿,甚至他们还奔过了茅房,为嘛餐厅就找不到了呢?两个人气喘得舌头都快耷拉下来。

    春花都快断气了:刘子语,跑不动了……歇会歇会……

    刘子语也直喘气,他拍了拍春花的肩膀,指了指眼前的那栋建筑,上面写着:玉禾堂。

    两人的眼睛都放出光来,春花一把拉住刘子语的胳膊:“不准耍赖,同一起跑线。”

    刘子语这一只脚硬生生就给春花扯了回来。

    春花:数到三。

    刘子语:好,一、二……他还没数完就箭一般飞了出去。

    “你耍赖!”春花揪住了他的头发,好滑的头发竟没抓住。

    眼看着刘子语的前脚就要迈进去了,春花体内的某些因子又被激发了,她飞扑上去,扣住了刘子语的脖子将他扑了进去,两个人结结实实地给恭王行了个匍匐大礼。

    春花手臂紧紧掐在刘子语的脖子,倒在地上。

    刘子语被掐得脸红脖子粗,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v”的姿势:“我的身子先着地,我赢了!”

    春花幸灾乐祸地:“你输了,你的脚还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