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炮灰的人生[快穿] > 687、命硬的女人 十

687、命硬的女人 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全职艺术家主神崛起全职法师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异界直播间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楚云梨一剑把人拍倒在地。

    那边的许家三人见状, 走了过来。

    许父一脸不忿,“他砍了我的躺椅, 要死也赔了再说!”

    楚云梨讶然, 抬眼看去,大树底下好好的摇椅,这会儿只剩下一堆碎片。

    周氏的手臂上衣衫挑破, 白色里衣上晕开一片血迹,皱眉道, “还摇椅呢, 咱们家什么时候惹了这样的人?”

    闻言, 许父面色也慎重起来。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 冷声道, “既然敢上门杀人,藏头露尾地做什么, 你这黑面巾,是自己扯呢, 还是我帮你扯?”

    地上的黑衣人垂着头,突然一跃而起, 手中剑对着正在整理伤处的周氏刺了过去。与此同时, 他提气一跃,人就要飞走。

    楚云梨手中重剑飞出,砸上黑衣人后背,飞到半空的人被这一打岔,一口气上不来, 直直坠落,“砰”一声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

    那边的周氏本来只是胳膊受伤,黑衣人再刺是对着她脖颈,虽然被许平安打歪了剑,却还是又伤了周氏肩膀。

    许平安后怕之后,怒极,上前一脚踩上黑衣人胸口,“你找死!”

    他用力极大,踩得黑衣人又吐了一口血。面前的黑巾紧紧贴在脸上,眼神复杂难言。

    看到周氏身上的伤,许父也恼了,上前就去扒拉他黑巾,“什么玩意儿,这么不敢见人!”

    扒拉到一半,他动作僵住。

    月色森凉,练武过后他眼力很好。但是这时候,他宁愿自己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见。

    地上的人除开右眼处那块手指长的烫伤疤外,确确实实是他儿子没错!

    许平安不解地看着呆住的爷爷。

    周氏借着月色看到地上人的脸,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许平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气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楚云梨缓步靠近,一声不吭。

    许父恍惚,抬眼无措地去看妻子,待看到妻子肩上的伤时,心直直沉了下去。方才要不是平安挡了一下,这时候的妻子哪里还能有命在?

    这么想着,他心里瞬间通透起来,握紧手中的剑,直指黑衣人脖颈间,“许家从未和人结怨,你为何要来杀我们?”

    许平安看在眼中,莫名觉得此时的爷爷似乎在强撑,担忧他受了伤,握着剑上前,“爷爷,我来问吧。”

    许父却没动,眼神沉沉看着地上的人,等着他的回答。吩咐道,“平安,你站到一旁去。”

    见孙子没动,他厉喝,“站远点!”

    许平安惊讶无比,从小到大,爷爷对他很是宠爱,尤其他醉心练武,很少捣蛋,从爷爷到母亲没有人舍得责备他。这样严厉的时候几乎从未有过。脚下往外挪,忍不住问,“娘,这人谁呀?”

    楚云梨摆摆手,“听话!”

    如果真要杀许良新,自然是许父动手最好,清理门户嘛。要是让许平安动手,那可就是弑父,他才十二岁,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许父没搭理孙子,手中的剑逼近,锋利的剑锋割开皮肉,月色下露出暗色的血迹来,质问,“为何不答,你哑巴吗?”

    良久,地上的人哑声道,“爹!”

    这一声出来,在微凉的夜里让许父浑身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周氏承受不住般跌坐在地,两行眼泪落下。

    楚云梨眉眼都没抬一下。

    最意外的,还是许平安。他一脸惊讶,“爷爷,这是我叔叔吗?”

    “胡说!”许父斥道,“老子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从未学过武,废物一般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还做了足足九天的法事!”他看着地上的人,不屑道,“你他娘的上门刺杀不成又来认亲,以为我老眼昏花认不清儿子吗?”

    许良新:“……”

    周氏张着嘴,眼泪落得厉害,浑身都在颤抖。

    “娘,你也不认我了吗?”许良新又看向楚云梨,“玲儿,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楚云梨上前,不由分说抢过许父手中的剑,对着地上的许良新肩膀狠狠一剑,冷笑道,“谁跟你有孩子?我守了十年的寡,你别毁我清誉!”

    许良新肩膀活生生受了一剑,面色一白,“你们怎么会武?这么高深的武功和心法,谁教你们的?”他看向一旁的许平安,“还有平安,他才十二岁,竟然能和我打成平手,谁教他的?”

    “关你屁事!”楚云梨指着他脖颈,“为何要来杀我们?你要是不说,留你也没用了!”

    剑尖凌厉,已然有了杀意!

    “你想杀我?”地上的人很是意外。

    楚云梨嗤笑,“说得刚才你没想杀我婆婆似的,你把我们当蝼蚁一般随意砍杀。现在你技不如人,乖乖说出原由赴死就是。要是说得让我满意,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许良新:“……”

    十年没见,面前这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还是他曾经温柔婉约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媳妇儿吗?

    见和她说不通,许良新看向许父,“爹,我也不想这样。我可以解释,十年没见,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许父面色难看,周氏缓缓起身,“外头冷,屋中说吧。总该知道这孽障为何要弑亲吧,连亲娘都不放过,我倒要听听他会如何狡辩!”

    许良新面色一松。

    楚云梨弯腰,手中银针飞快掠过他几处大穴,站起来的许良新只觉得丹田处空空如也,苦练了十年的内力消失无踪。

    边上的许平安上前,捡起他的剑,手在他浑身上下一摸,将他身上唯一的匕首也拿走。

    许良新又有些怔愣,这熟练得,是经常这样么?

    这个全赖楚云梨的教导,哪怕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也不能放松警惕。更何况,许良新他还是个高手。

    许家的正房中亮起了烛火,许父坐在主位,边上的周氏已经没有再哭,只眼圈还有些红,此时看着窗外。

    楚云梨坐在一旁,手中一块帕子擦着剑,许平安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人,有些熟悉,确实像记忆中的父亲。但若说这是他爹,没有爷奶和母亲他们承认的话,他也不敢确定。

    进屋后,许良新看着楚云梨,问,“当初在藏剑楼那紫衣女,是不是你?”

    许父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轮不到你问,把话说清楚。当初为何假死,为何不回家,现在又为何跑来杀我们?”

    “我没有假死!”许良新站在屋中,身长玉立,声音涩然,“我带着下人去了屏城隔壁的理城,出了喜来镇,我才知道外头以武为尊。在理城,我遇上了一个人,姓甫名锡,他遭了贼,典当来的银钱尽数被偷,我不缺银子,便顺手帮他付了帐,他拿了一块玉佩给我,言日后会拿银子来赎,他执意要给我,我就顺手收了。夜里我们一起喝酒……”

    “喝醉后迷迷糊糊回房,结果,他住的那间烧成了灰烬。我也被烟熏晕,身上被烧伤,昏迷了好久才醒,险些丢命。”

    许父眉心皱着,“茶子说,客栈失火,你连同你住的屋中都烧没了,这才带了你的骨灰回来。既然你没死,为何不回家?”

    “我们俩喝醉后,无意中换了屋子。他给我的那枚玉佩,正是甫花山庄庄主给儿子的。他是甫花山庄自小流落在外的三公子。”许良新声音和缓,似乎陷入了回忆,“等我醒来,已经在甫花山庄,屋子富丽堂皇,底下的人恭恭敬敬伺候……”

    许父一脸不悦,“所以你贪图富贵,默认了这身份?”越说越生气,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老子从小到大也没亏待过你,眼皮子浅成这样?”

    “不认不行。”许良新苦笑,“那时候甫花山庄已经对外宣称找到了三公子,筵席的请帖都已经发出。爹,甫花山庄辖下几千里疆域,全部听山庄调遣,山庄丢不起这脸,要是我实话实说,山庄迁怒下来,对许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楚云梨冷笑,“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冒认人家身份,让我们多活了十年?”

    许良新叹气,“玲儿,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楚云梨疑惑,“你说得自己多苦一般,可我亲耳听说三公子天分极高,让人敬仰。又亲眼所见甫花山庄三公子得众位弟子拥戴,无论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又得美人倾心,你说做这三公子不甘不愿,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许父恍然,他听到过儿媳妇提及三公子被人踢飞,表姑娘下毒不成反害自身,害得龚家人离开甫花镇时被严查的事。

    这么半天也没把面前的人和那位三公子联系起来。

    许良新质问,“所以,当初你认出我来了?”

    楚云梨反问,“我自己男人,孩子他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你那张面具挡得住什么?”

    她语气讥讽,许良新眉心微皱,“那你为何不与我相认?”

    “认什么?”楚云梨收剑入鞘,“我不过是在方家揪了几片叶子,齐娇就敢拔剑杀人。要是我跟你相认,让她知道我是你妻子,还给你生了儿子,怕是当场就要我喋血。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死。”

    许父听得一头雾水,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良新默然。

    楚云梨讽笑,“爹,你这儿子可了不得。不止做了山庄的三公子,人家还给你娶了个山庄的表姑娘做儿媳呢。就是不知道她毁了的脸有没有长好。”

    她看向许良新,饶有兴致,“长好了吗?”

    许良新别开眼,不答。

    楚云梨满意地笑了,继续嘲讽,“那就是没有喽。对着那样一张脸你都啃得下去,你们果然真爱,我输得不冤!话说,你们俩都毁了容,也算是天生一对。半斤八两,大家谁也不嫌弃谁……”

    “你够了没有?”许良新生气了,“山庄处处惊险,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你以为我不想在家里做个平凡的地主儿子?”

    楚云梨才不怕他生气,“你再难也是为了你自己,你给我搞搞清楚,这十年来,是我给你照顾爹娘和儿子!”

    “当然了,我也坏了你的事。要不是我,许家今晚上全家都得死。”

    许父凛然。

    周氏霍然抬头。

    是啊,要不是儿媳妇带一本剑法回来,许家还是和之前一样过日子,虽然吃穿不愁,可今晚上对着这样的高手,只怕还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

    许父霍然起身,沉声道,“许家的独子十年前就死了,我儿媳也守了十年的寡。”

    许良新艰难道,“爹,我没死!”

    许父冷笑,“死了,去年冬日,我还给我儿子做了一场法事,道长说,我儿子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许良新:“……”我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