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保家仙 > 第三十三章 地上,一滩滩的黑红色

第三十三章 地上,一滩滩的黑红色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到了木叔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知道是他不喜欢别人对木儡有过多的关注,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便倒头,靠着窗户的位置睡了过去。

    大约是到了傍晚六七点的时候,我醒了过来,窗外的景色从山变成了楼,不过都一样,反正都是硬邦邦的单调,也啃不动,不过空气中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松香,又像是头油的味道,我皱着眉头,木叔早已经醒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穿着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走了出去。

    胖子也不在,不知道去哪,屋子里感觉有些阴冷,而且那股味道真的是让我鼻子难受,脑子都是乱哄哄的,刚睡醒的人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我有些烦躁,屋子里又不能开窗,我看着空调,上面漂浮的絮状的东西证明这空调确实是开着的,不过依旧没有驱散这股味道。

    也是,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封闭的屋子,吹来吹去还不是一样。

    我翻身下了床,下床的时候,踩空了,一屁股坐在了胖子的床上,床重重的响了一身,抬起头倏忽的与木儡的目光对上,冰冷的没有半点情绪和感情,就好像是一块生铁一般,散发出一种让我没有办法去亲近的气息,仿佛在告诉你,离我远点。

    这目光一对,我身上不免的发起一片寒粒,冲着她笑了笑,想说些什么,不过却感觉是这么的诡异,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空调的风似乎大了点,吹的我缩了缩脖子。

    木儡在下铺坐着,保持着我见到她时的那个样子,似乎没有动过,唯一的动作就是重复的揪着那个娃娃的光秃秃的脑袋,与我目光相对,正常情况下,对有些对焦,可是她的眼睛似乎忘穿了我,依旧是空洞的遥视着。

    我假装移开视线,窗外的硬邦邦的单调变成一片绿色的田野,阳光撒上去有一种金黄色的质感,我斜着眼睛,她的头发很长,披到了胸前,挡住了一半的侧脸,不过这头发显得有些奇怪,干燥的很,没有那种油亮的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跟毛线差不多吧。

    眼睛很大,黑色的眼珠虽然没有生气,可能是那个让她长不大的病导致的,但是,不能否认,这双眼睛很漂亮,就像是雕刻成的黑色宝石,不过我瞥向她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又是闪过了那一个翻动的眼珠,不免一阵冷颤。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手上抓着那秃头娃娃,我感觉有些压抑了。

    不管是谁,一个女孩坐在你的跟前,一动不动的重复着诡异的动作,恩,在我看来,抓这秃头娃娃的举动就是够诡异的了,我需要出去透透气,顺便告诉乘务员帮忙关小一点冷气。

    打定了注意,就挪步往外走,因为害怕打扰到她,我特意的用很轻的脚步走着,经过她跟前的时候,手腕上一麻,一种冰冷的感觉顺着我的手腕就涌了上来。

    冷的像是我家冬天院子里的钢管一般,不免的心惊了一下。

    “陪我玩。”

    一声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木儡说话,她的声音有一种机械的感觉,听的人心里极不舒服,而胸前的鬼木牌并没有什么异常,夏连在里面休养着自己的魂魄,那就是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一回头,又撞上了她的眼睛,这次是向上翻的,有一种树皮的灰色,我那么一瞬间,我差点把身上带着的符丢出去,因为这实在是太渗人了,如果不是感觉不到鬼气的话,我真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比如……殴打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

    我强忍着心中的诧异,微微的点了点头:“玩什么?哥哥陪你。”

    我感觉她好像要站起来,起了起身子,身上发出骨骼之间摩擦的卡拉卡拉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冬天老牛拉车的杂音,陈旧的木头互相撞击的感觉。

    “头……头发……”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有些不解,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她空洞的眼睛在看着我头上的头发有了一丝的神采,我就揪了一根下来,霍,你别说,还真疼。

    看到我揪下了一根头发,她突然张嘴咬了过来,我吓得朝后摔了一下,弄倒了不少的桌子,地上一片狼藉,屋子里也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个时候,门外一声撞击声,一个略显慌张的身影闯了进来。

    “木叔……”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因为要咬我的手,木儡向前的时候扑了一个空,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脑袋扭了扭,趴在地上,跟壁虎一样斜着眼睛看着我。

    “你先出去一下,我给她上点药。”木叔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不能拒绝,我点了点头,临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木叔拎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是一团一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可能是带回来的食物吧。

    坐在餐车里,去的路上碰上了回来的胖子,他的手里拎着点包子和一点稀饭正往回走,我问了他一下,胖子说自己去吃饭了,给我带了点东西,我告诉他屋子里木叔有事,还是不要回去了,他应了一声,我们就准备再返回餐厅,吃完东西再回去。

    胖子自然是乐的很,嘿嘿直笑,说自己没吃饱。

    一大杯饮料下肚,冰镇的饮料让我的脑仁都发疼,却也让我清醒了不少,离开了屋子,那种让人心烦的感觉就淡了许多,那股头油的味道也离我好远。

    餐厅里人少的可怜,可能是错了饭点的原因,又或者是长途的颠簸,人们对于这种基本的口舌之欲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有三两个人聚在一起,烟雾缭乱。

    胖子又去要了点东西吃,我喝着饮料,吃了口包子,脑子里却是那会翻转的眼珠,张嘴向我咬来的木儡,又喝了点饮料,我才舒服了点,越是人多的地方,人越是能平静下来,算算日字,距离太岁当值的这一值辰也快过去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事了。

    再说了,既然没有鬼气,那就是没有怪了,我安慰着自己。

    可能真的是错觉吧,人在压抑的环境中就容易胡思乱想,而先入为主木儡有病的事情或许影响了我的判断,我尽量让这一切能够说的通。

    又吃了点东西,胖子打了一个嗝,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经过我的跟前,巧妙的拔了我一根头发,他走开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后脑勺针刺的疼痛,心里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站着,什么意思?”我冲着他喊道。

    “白哥?”胖子疑惑了一下,看到我发火,一把抄起凳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叫你那,听不见?”

    那人停顿了一下脚步,我能看到他背对着我摇摇头,径直推开门往外走去。

    我感觉这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一般,顾不上多想,追了出去,一推开门,迎面撞了乘务员,她询问我有什么帮助,我回过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走廊,便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走了出去。

    她想了想,摇摇头,没有见过。

    真是奇怪,前后不过五秒钟的时候,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话说这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在哪里见过那?

    时间过了很久远的样子,我想不起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往我住的屋子里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我停下了脚步,这……

    胖子那?

    小小的走廊里,直来直往的一条路,前面有一个转角,我住的地方就在转角过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房间号是17,可是……

    跟在我身后的胖子去哪了?

    我想着,是不是在餐车那边落下了什么东西,他回去取了。

    正准备挪步往回走,脚下一滑,身子朝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着地,疼的我抱着头嚎了一嗓子。

    这怎么会摔了一跤那?

    我心里不解着,扶着墙壁站起来,却发现手扶过的地方,一个个黑红色的颜料一般的印记,粘稠着留在了墙上,我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上面都是这种黑红色的颜料,心里大骇,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一瘫黑红色东西,是血吗?

    我在鼻子上嗅了嗅,并没有血的味道,倒是有一种松油的味道,味道浓郁的我想要作呕,刚才我就是踩到这东西滑倒的吗?

    低头顺着这地上的东西,我寻找着来源,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转角的对面,厕所的门开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半掩的门刚好挡住了视线,车厢里的灯,明显的暗了下来,厕所的灯忽闪了两下,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只有那重复的,有规律的滴答声不绝于耳。

    而厕所的门口,一大块黑红的印记留在那里,门把手上一个小小的手印,还没有我半个巴掌大,粘稠的液体,从门把手上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晰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