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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你是想看穿衣服还是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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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舞香肩半露,清眸明净,侧身看向走进来的淳于止。爱睍莼璩

    平淡无奇的五官,此刻因为那双眸子凭添动人神韵,淳于止的脚步蓦然定在原地。

    跟在淳于止身后的展凌还不等看到屋内场景,淳于止袖子一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你……先穿好衣服。”淳于止移开视线,本是苍白憔悴的面容,一瞬添了一丝说不清的红晕。

    陌舞瞪了他一眼,不屑的嗤了一声。

    他这是害羞了?

    堂堂南屏王没见过女人露肩膀?怎么可能!说出去谁信!

    “我在自己的房间穿成什么样,王爷也要管?王爷管天管地,小女子在自己房间是穿衣服还是脱衣服,王爷管不着吧!”

    陌舞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向淳于止,见他侧过脸去,陌舞维持刚才的动作,歪着头看他。

    “王爷你要真的不想看,就出去。留在这里不走还装正人君子是怎么回事?”陌舞语气满是无奈和不解。

    某位爷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看到女人的肩膀。

    想他屏王府,除了当归,连飞进去的苍蝇都是公的。而且屏王府的人早就将当归看成是男人了。

    这个小女人……她故意的!

    她怎么可以……

    “江陌舞!衣服穿好,我有话问你。”

    屏王大人维持之前的动作,声音比以前少了一丝冷酷,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温和。

    屋外,展凌正准备进来,突然听到淳于止的话,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小姐没穿衣服?

    真的吗?

    展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不穿衣服的女子的画面,很不纯洁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展凌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莫名的也红了脸。

    可不进去的话,江陌舞三天后可是要面圣的,人现在是他展凌看着的,他就要负责任。

    “展凌,父皇那边,本王自会交代。”

    淳于止沉声开口,语气恢复一贯的冷酷无情。

    展凌脚步顿在外面,无奈的摇摇头。挥手叫来属下,前往承乾宫送信。

    ……

    屋内

    陌舞缓缓拉上亵衣,微昂下巴,从容整理衣袖。

    淳于止视线转向陌舞这边,见她只穿着单薄的亵衣,眸子一暗,重新恢复到刚才的动作。

    “你、穿好衣服!”

    屏王怒。

    某人简直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我都穿好了!哪里也没露着!”

    陌舞指指自己身上,不明白淳于止还要她怎么穿。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亵衣亵裤,陌舞突然反应过来,这古代的亵衣亵裤就等于是内衣了。

    三点式那种。

    呵……没想到淳于止还这么假正经?

    别告诉她,他堂堂南屏王没有女人?

    这个新月王朝的男人不都是十五六岁就成亲的吗?很多男子才二十岁,孩子都好几个了。

    淳于止不会还是……处男吧?

    “你不会……没见过吧?”陌舞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旁的裙子穿上。

    本来想假装脱衣服气走淳于止,没想到他如此执着,竟然进来了!

    陌舞没辙了,只好穿上衣服。

    “你、”淳于止再次被陌舞的话气到无语。

    这个小女人不但脾气大,没心没肺。说话竟还如此随意!气死他了!

    “我什么我?屏王来不是有话问我的吗?你倒是问呀!我可是困了,要睡了。”

    陌舞说着打了个哈欠。

    今儿大清早就出门了,正事没办几件,还遇到一个神经兮兮的冷安诺。一回侯府,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赵公公骗进了皇宫,她现在是真的累了,迫切需要睡觉。

    良好的睡眠是明日查案的保证。

    “江、陌、舞!”

    虽说屏王大人平日里话就不多,可是也没到反反复复都是这几个字的地步。

    “听着呢。”陌舞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遥川都跟我说了。你跟他串通好了做的好事!”

    淳于止此刻的神色是一贯的冷酷无情,只那眼底星辉闪烁,是对陌舞更深的探寻和关注。

    “哦。原来你说那件事!拜托,王爷,我是看遥川太可怜了,不忍心拒绝他,所以才会答应他的。再说了,王爷自己过敏,我做的又是好事!王爷这么晚了跑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陌舞真的很不理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陌舞一边说着,一边朝淳于止走过去。

    白色长裙的丝带松松的系在腰间,单薄身躯纤细莹然,少女的身体有着淡淡的幽香气息,每接近一步,淳于止的心房就跟着加快跳动一分。

    墨瞳不经意间瞥见她松松系着的丝带,透过摇摇欲坠的丝带,仿佛看到了白裙里面的景色。

    陌舞见淳于止盯着自己腰间的丝带看,不屑的嗤了一声,小手扬起,很自然的扯开了白色的丝带,满不在乎的说道,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里面还穿了两层呢!扯开了给你看也什么都看不到!”

    陌舞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只那眼底闪烁继续恶作剧的精芒。

    她在现代也没尝试过这种恶作剧。没想到第一次给了淳于止!

    她倒要看看这个一脸寒霜,随时随地都以无情面容示人的淳于止究竟有什么弱点!难道……他喜欢男人?不近女色?

    不过她现在这模样也实在不算什么色!要模样没模样,脸上还有一个难看的胎记。

    淳于止不喜欢看也正常!

    “江陌舞!我是来问你在侯府为什么帮我!你、穿好衣服!”

    屏王大人现在是七分害羞,三分愤怒。

    这愤怒更多则是来源于他此刻的无措。

    陌舞见淳于止有些急了,表现的更加无所谓了。

    “没有为什么啊!我刚才都说了,你的隐卫太可怜了,我动了恻隐之心。王爷,你别总揪着一点不放,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又为什么还不走呢?是喜欢看我脱衣服还是穿衣服?还是喜欢看我穿穿脱脱?你才觉得过瘾呢?”

    陌舞双手环胸,歪头看他。

    见淳于止不说话,陌舞继续道,

    “如果陌舞没记错的话,王爷之前可是对陌舞表白了。虽然王爷之前的表白苍白无力。但好歹王爷也说了喜欢陌舞,可陌舞怎么就看不出来王爷爱意何在?如果王爷喜欢陌舞的话,现在这么晚了,王爷是不是应该先行离去,让陌舞好好休息呢?而不是大半夜的还不让陌舞睡觉,在此给您老人家表演穿衣脱衣!”

    陌舞说完,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看向淳于止。

    屏王大人此刻距离暴怒只差一步。

    他见识过这个小女人的冷酷无情,也见识过她的凉薄疏离,可在他面前如此牙尖嘴利还是第一次!

    原来她的无情和凉薄都来自于她内心的无所谓!

    一个内心充满了无所谓情感的人,就好比在身前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屏障,拒绝任何人的接近和触碰。

    他最初想要了解她曾经的经历和内心真实的想法。

    现在却发现,她只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任何人,任何事。

    她从根本就排斥任何人!

    见淳于止一直不说话,陌舞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身子一侧,坐在椅子上。

    淳于止也坐在陌舞对面的椅子上,墨瞳如炬。

    “我今晚不走了。”

    “什么?”

    陌舞没听清,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一贯冷静淡漠的气质,在此刻有一丝丝抓狂。

    “你不走是什么意思?”陌舞瞪着他。

    丫的淳于止又出什么幺蛾子?看他一副病秧子的模样,花招还挺多。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淳于止坐下来,墨瞳静静的看着陌舞,脸上是一贯的冷酷表情。

    “淳于止!你放着金碧辉煌的王府不住,跑来这里做什么?忆苦思甜?”陌舞对他没什么好气,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找她的麻烦。

    “该问的你都问了,你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让我伺候你就寝?我不会!”陌舞语气干脆利索。

    一句伺候你就寝,听的淳于止唇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白天看起来无情凉薄的小女人,到了晚上说话如此大胆可恶。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淳于止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想再搭理陌舞的架势。

    陌舞也懒得理他。

    别以为一座冰山在旁边她就睡不着。她江陌舞是谁?曾经在现代训练的时候茅房都睡过,还在乎一个淳于止?

    “随便你!”

    陌舞冷冷的丢下三个字,转身朝软榻走去。

    这间屋子就一间房间,淳于止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陌舞休息的软榻距离椅子不过三米的距离。

    陌舞直接和衣躺下。

    可怜屏王大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面。

    空气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淳于止静静的看着软榻上那抹单薄纤细的背影,脑海中闪回的一遍遍的都是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

    如今闹出这么多事,她却比任何人都冷静安然。仿佛是天塌了,也不需要为她担心,她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搞定。

    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她的呢?

    她就真的是无坚不摧,就真的是冷硬无情?

    软榻上,即便背对着某人,陌舞也能感觉到后背灼热注视的目光。

    索性闭上眼睛睡觉,让他使劲看,看两眼又不会缺块肉。有本事他看一晚上。

    这一夜,陌舞倒是睡得安然,可淳于止却一夜未睡。

    他就真的坐在椅子上看了陌舞一夜。

    而这一夜,除了陌舞和淳于止相安无事的共处一夜,其他地方都各自异动连连。

    ……

    承乾宫

    尽管已经是深夜,承乾宫依旧是灯火通明。

    皇上听完展凌的汇报,许久未吭声。

    一身明黄色龙袍耀眼刺目,在琉璃宫灯掩映下,更添威严霸气。

    展凌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这几年,皇上的感觉愈发的比前几年还要沉稳冷静,却也多了孤独冷傲。

    所谓高处不胜寒,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地位换来的代价就是孤独二字。

    在听取展凌汇报的时候,皇上一直批阅手中奏折。此刻,缓缓放下奏折,墨瞳抬起,沉冷如霜。

    “随他去吧。”

    沉稳冷静的语气,因为提到了淳于止,莫名添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矛盾。

    “是。”展凌应声,旋即退下。

    偌大的承乾宫清冷孤凉。

    皇上一个人在承乾宫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打扰,就是展凌大多时候也是留在承乾宫外。

    这样的日子,如此过了十年。

    每一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

    自从十年前洛皇妃去世之后,皇上便再也没去其他宫里,十年来,每晚都是留在承乾宫。只在八个月前将兰贵人传召过几次,留在承乾宫过夜,其他时候,皇上都是一个人。

    洛皇妃去世后,他的心比以前更加冷硬,更加孤凉。

    即便蕙质兰心如兰贵人,也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影子。

    ……

    与此同时,孟侯府

    孟侯府也是灯火通明,彻夜不眠。

    侯府前院此刻乱作一团,下人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凝重的神情。

    皇后死了,老爷晕了,整个侯府忙的人仰马翻。

    孟侯在得知皇后的事情后,急怒攻心,昏迷不醒。连着换了十几个大夫看过之后,都没有法子。

    现在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开始为各自的将来找出路。

    大夫人生了皇后孟青玲,二夫人生了江候府三夫人孟青珑。原本一直是大夫人的女儿平步青云,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有在侯府都是大夫人压制着二夫人。可如今皇后死了,大夫人还没从丧女的悲痛当中回过神来,孟侯突然昏迷,大夫人乱了手脚,二夫人趁机发难。

    两房在侯府都有各自的手下和视力,一时斗的不可开交。

    二夫人仗着还未孟侯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母凭子贵,借口侯爷病重,侯府中一切事项均应交给长子继承。大夫人生的儿子不过五岁,年纪尚轻,自然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双方各执一词,根本没人去管孟侯死活。

    侯府外,一抹黑影闪身离开,直奔皇宫景秀宫。

    景秀宫内,一身白衣的淳于霆正面带微笑的摆弄书桌上的紫色曼陀罗花。

    花色靡靡,却也比不过他温暖如昔的笑容。

    书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淳于霆璀璨星眸闪了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贺筝,你滚回来了?”悠扬好听的声音清润温柔,让人一听就莫名有一种上瘾的感觉,温暖柔润的感觉如同春风拂过面颊。

    可门外的贺筝却是连滚带爬的进了书房。

    他能明显感觉到,五爷心情不是很好。别看五爷现在笑的跟朵花似的,可五爷从回来之后就开始在书房摆弄曼陀罗花,往常五爷真正心情好的时候一般都在院子里赏花,一旦五爷静下心来在书房里面,一盆一盆的摆弄好,那就是五爷不爽的时候。

    贺筝进屋之后,一口气都不敢歇,忙不迭的开口,

    “回五爷,孟侯府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二夫人带着孟良骏与大夫人吵了起来,孟贵南还在昏迷,接连换了十几个大夫都没有办法。与孟贵南相熟的大臣大都在观望当中,现在还未有人出面说话。”

    贺筝说完之后,还不敢喘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看着自家五爷。

    淳于霆只是哦了一声,继续摆弄眼前曼陀罗花。

    “孟贵南还会昏迷个三天的,足够那丫头折腾了。”淳于霆勾唇笑笑,绝世容颜摄魂夺魄,不是那种凌驾一切的高高在上,而是平易近人的温暖气息。

    可这难得的温暖明显置属于陌舞一个人。

    在贺筝等一众属下面前,淳于霆则是一个让他们又敬又畏的五爷。

    “五爷,没啥事了,属下先告退了。五爷也早些休息。”贺筝小心翼翼的看着淳于霆。

    这一屋子花花草草,不知道五爷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淳于霆不看贺筝,温和笑容保持不变,

    “嗯,爷是累了。不过这些活总得有人做,贺筝,爷看你精神不错,今晚这些活都赏给你了。”

    淳于霆说着伸了个懒腰,即便是慵懒之姿,也难掩绝代风华。

    贺筝的脸彻底白了。

    还要恭敬地点头道,“谢五爷赏。属下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五爷期望。”

    说这话的时候,贺筝死的心都有了。

    五爷赏给他的不是别的,是这一屋子花花草草的修剪和整理工作。五爷要求一向很高,每一片叶子都要擦的干干净净,最好能当镜子照。

    贺筝知道自己今晚不用睡了。

    ……

    离开书房后,淳于霆回到寝室。

    手中还拿着剩下的半颗镍丸。

    没错!那另外半颗“给”了孟贵南。

    确切的说是孟贵南在得知皇后出事之后,急匆匆的坐马车朝宫里头赶来,而淳于霆则提前俺怕贺筝将一半镍丸溶在孟贵南马车内的热茶当中。

    孟贵南素来有饮茶的习惯。但以往孟贵南都会找下人试茶之后才会饮用,这一次听闻皇后出事,孟贵南着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这就给了贺筝机会。

    淳于霆将剩下的一半镍丸溶于面前的茶壶当中,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这半颗镍丸不足以致命,却可以让孟贵南昏迷至少三天时间。

    淳于霆并不想要孟贵南的性命,因为孟贵南一死,整个新越朝野又将经历一番全新的洗牌。

    对于淳于霆来说,他不喜欢朝野之中动荡不安。这一次他之所以出手,完全是为了帮陌舞拖延时间,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必要要孟贵南的性命。

    一个孟贵南死了,还会有第二个孟侯,第三个孟侯。

    新越京都越乱,边关异动越多。

    淳于霆只想保护自己选中的人,不想参与其他。

    只是若将来有人伤害到陌舞,淳于霆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最后一颗镍丸给那人服下,让他知道何为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镍丸全天下一共四颗。

    当年他的师傅炼成之后就丢了两颗,另外两颗辗转到了他手里。镍丸半颗可以让人昏迷三日,无药可医。而一颗则会让人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淳于霆用了半颗在孟贵南身下,剩下的半颗过了一个时辰也就自动失效。所以淳于霆将其毁了。

    现在剩下的唯一一颗镍丸可以说是举世无双了。

    淳于霆看着溶在茶水当中的半颗镍丸,笑着摇摇头。

    “小陌舞,我倒是想多帮你一些,可你不领情……所以目前为止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淳于霆眸光温和耀目,眼前闪过那一抹单薄倔强的身影时,更多的是连他也说不清的宠溺忍让。

    ……

    与此同时,伽罗镖局总舵

    这一夜,注定是无数人的不眠之夜。

    临海小心翼翼的拆下袁隐堂手腕上的纱布,换上干净的新纱布。

    临凤表情凝重的站在一旁。

    经过十天修养,临海已经恢复大半,作为袁隐堂身边的贴身护卫,他为那天不能保护袁隐堂而愧疚不已,恨不得现在立刻康复,追查到那日刺杀真凶。

    而临凤这边,在调查堂主画像上女子的事情上虽然有了一些眉目,可现所在凤一药庐那里却断开了。

    换完药后,临海垂手侍立一旁。

    一边的书桌上放着袁隐堂画的画像。

    画中女子清姿绝色,既有脱俗如莲的清幽气质,又有艳绝天下的妖娆气息。

    这样的女子,仿佛只在画中才会出现。在现实当中根本不会存在。

    可临凤今儿就真真实实的看到了画中女子。

    只不过……现实中的绝色少女与画中女子的气质甚是矛盾。看画中少女,绝不是会对任何人有崇拜讨好的感觉,可临凤那日在街上亲眼所见,那少女竟是主动邀请冷安诺去凤一药庐一坐,冷安诺拒绝了之后,那少女还一脸失望。

    完全就是一般的世俗千金,没有什么过人特别的地方。

    “临海,你去休息。”

    袁隐堂视线从桌上的画像上移开,凉薄瞳仁,不暖半分。

    “是,堂主。”临海领命乖乖退下。

    临海一走,就只剩下临凤和袁隐堂两个人。

    临凤顿时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紧张起来。

    “凤一药庐的底细查得如何?”袁隐堂凉凉出声,神情是一贯的冷漠疏离。

    他这性子,如此寒凉淡漠了十几年,对任何人都无法热络起来。

    “回堂主,凤一药庐的何掌柜做了二十几年的掌柜,街坊邻里从来只看到有何掌柜和店里的两个年轻人,再无其他人。那二人一人是何掌柜的女儿薄荷,另一个是何掌柜收养的弃儿龙胆。街坊百姓也只是今日才听说,凤一药庐的老板是堂主画像上的绝色少女。那少女第一次露面,也只是惊鸿一瞥,并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何处。”

    “不知去向何处是不是?”袁隐堂沉冷面容瞬间凝结如霜。

    临凤见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之前给你十天时间,你未能完成。如今让你调查一个凤一药庐,一晚上的时间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街坊邻居的那些话,不用你查,我也知道。你和你手下的十三星罗一起出动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看来这么多年,是白养你们这些废物了。”

    袁隐堂的话让临凤脸色煞白如纸。

    眼底被愧疚和痛苦填满。

    原本以为堂主身边就一个莫蔚圣女,而堂主和莫蔚圣女之间,一直以来都是莫蔚圣女一头热。可谁知,堂主突然画了一幅画,原本以为是堂主镍毒发作时梦境中出现的美人儿,谁曾想,竟是在现实当中真的存在这种的绝色少女。

    堂主不是凉薄无心的吗?

    为何会对那个少女如此上心?

    临凤心中的酸楚……又有谁知?

    “堂主喜怒,临凤知错。”临凤跪在地上小声开口。

    “下去。”袁隐堂凉凉出声,不带一丝犹豫。

    临凤紧咬着唇瓣,跪在那里,不肯离去。

    “堂主,临凤知错。但临凤有几句话想说。”临凤鼓起勇气开口,虽然不知道后果如何,但如果不说的话,她会憋死的。

    袁隐堂神色未见任何变化,凉薄语气不减分毫。

    “说!说完了就去罗邢院领罚。”

    “是,堂主。”

    临凤急忙点头应答,旋即缓缓抬头凝视坐在那里的袁隐堂,眸子里亮光闪闪,是对袁隐堂深深地崇敬和眷恋。

    “回堂主,之前临凤在街上看到那绝色少女,虽然容貌姿色胜过莫蔚圣女,但那少女德行举止却甚是一般,不仅主动跟冷安诺说话,甚至还对冷安诺热情不已。如此女子,空有美貌,却根本配不上堂主,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迷惑男人罢了,她……”

    “砰!”

    临凤话还未说完,一声闷响自她耳边响起。

    临凤只感觉到一股凌厉冷风刮过,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的令牌倏忽落地,断成两截。

    “堂主!临凤知错!”

    临凤脸色大变,看着掉在地上断成两截的令牌,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令牌是她掌管十三星罗的权利象征。是堂主三年前亲手交给她的。

    如今堂主以内力震断令牌,便是不允许她再管理十三星罗!

    临凤没想到……堂主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大发雷霆!可那个女子真的是只有绝色容貌却德行欠缺,她不想堂主被美貌迷惑才会多嘴的……

    “立刻出去!罗邢院领罚。”

    袁隐堂不会再跟临凤多废话一句。

    以内力震断她腰间的令牌就是明白的告诉她,立刻滚出去!

    临凤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继续留下来多嘴的话,只怕连镖局都待不下去了。临凤哭着退出了房间,转身朝罗邢院跑去。

    ……

    屋内,袁隐堂薄凉冷漠的瞳仁默默地注视着桌上画像。

    绝色少女,韶华夺目。

    就算她真的是临凤说的那样,能带给他那般奇异感觉的女人,他袁隐堂也要定了!这是第一个让他没有任何排斥的女人,他必须要得到她!

    ……

    罗邢院内,临凤刚刚受罚完毕。

    临海看着后背伤痕累累的妹妹,走上前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有无奈的叹口气。

    “凤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在堂主面前多说话不是自找受罚吗?跟了堂主这么多年,堂主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临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盒药膏递给临凤。

    此次受罚的不只是临凤,还有临凤手下的十三星罗,也是遭受了重罚。而十三星罗的掌管劝更是交到了三当家云孟清的手里。临凤这一次,可谓损失惨重。

    如今的临凤不再是十三星罗的掌权人,身份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隐卫,日后能不能留在堂主身边还是未知数。

    临凤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趴在那里,倔强的摇着头。

    “哥,我没有做错。我为了堂主好,真的没有做错。你不曾亲眼看到不知道,那个女人不过仗着有几分容貌就与陌生男子勾三搭四。就算堂主处罚了我,我也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临凤说着,眼泪再次扑簌扑簌的落下。

    临海见此,更加无奈。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坚强,往昔那般艰苦的训练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这一次哭……其实是委屈的眼泪。

    “凤儿,其实……你是喜欢堂主,所以才……”

    “哥,你不要说!不要说!若是被堂主听到了,就要赶我走了!”

    临海话未说完,临凤急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布满泪水的眼底闪过深深地恐慌。

    以堂主的个性,若是知晓了她的心思,她就真的连伽罗镖局都待不下去了。她将自己对堂主的深爱隐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一旦被堂主知道,她连看堂主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凤儿!”临海还想劝一劝临凤,可临凤这会子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

    “哥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临凤激动地坐了起来,一下子扯痛了后背的伤口。

    临海急忙去扶她,安抚着她,

    “好了好了,哥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你别激动。”临海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这会子如何安慰自己妹妹,只能暂时闭嘴不说话,希望她冷静下来以后能想通这个道理。

    堂主从出生之后,就注定了是圣坛的人。

    能跟堂主在一起的只有莫蔚圣女。就算莫蔚圣女不在了,也会是圣坛的其他女子,而不是临凤。

    可临凤……显然是陷入太深了。

    ……

    这一夜,不太平的自然少不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按照规矩,淳于靖要守着皇后的尸体一夜不能离开。可淳于靖一直担心外公那边没有动静,在得知外公突然晕倒了,淳于靖暴躁的在坤宁宫大吵大闹,吵闹完了就趴在皇后尸体上大哭,哭完了再闹。

    其他宫的嫔妃娘娘都是观望的态度,皇上都没动静,她们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搞不好就落人口舌。

    淳于靖着急知道孟侯府的动静,可坤宁宫这边又不能离开,太皇太后将他带到坤宁宫之后,就以要处理皇后的身后事不知去了哪里,淳于靖一个人留在坤宁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夜好不容易才熬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太皇太后来到了坤宁宫。

    淳于靖此刻双目呆滞,面色青白。见了太皇太后不顾一切的朝太皇太后扑了过去,死死地抓着太皇太后的衣摆哭了起来。

    “皇奶奶!皇奶奶您可来了!为何把孙儿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母后!母后也是您的媳妇啊!你都不管母后,不管孙儿了吗?”

    淳于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太皇太后看着这样的淳于靖,不知该说什么。

    是该说他悔不当初,早些时候做错了太多,还是说他咎由自取呢?

    显然,现在说这些都不合适。

    “你先起来。哀家这不是来了吗?你也知道,皇后出了事,这后宫所有的事情都是哀家看着,哀家也想尽快找到凶手,还皇后一个公道。不光是宫里出事,孟侯府那边大夫人和二夫人趁着孟侯昏迷的时候,丝毫不顾孟侯身体,反倒是闹了起来,哀家能不派人去看看吗?不是哀家不管你,而是现在绝不是时候,如果哀家这一夜都在这里陪着你,陪着皇后,孟侯府若乱了套,你外公孟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吗?你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不该动不动就下跪哭泣,应该有个皇子的尊严和身份,不是吗?”

    太皇太后一番话,连削带打,说的淳于靖哑口无言。

    “皇奶奶……孙……孙儿明白了。”

    淳于靖心里头虽然不服,可面上自然不敢顶撞太皇太后。

    他连外公那个靠山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敢得罪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拍拍他肩膀,淡淡道,

    “你知道就好。按照咱们新越的规矩,你要给皇后守灵七天,这七天你都不能离开坤宁宫半步。不过你放心,三日后,皇上会亲自来这里看你,到时江陌舞若还找不出证据证明清白的话,哀家第一个站出来还皇后一个公道,还你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尽量安抚淳于靖,不让他闹腾的太厉害。

    至于皇上那边,暂时没什么其他动静。

    现在看来,皇上似乎是很相信展凌和陌舞丫头那边的进展。真不知道这一次,陌舞那丫头如何在三天之内破案!

    皇后的事,如一团迷雾,难辨真相。

    淳于靖抬头看到太皇太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底不觉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不管是父皇还是太皇太后,平日都不太喜欢他,如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他。有外公在的话,他说话还能硬气一点,外公若是出了事,他很快就会被太子等人踩在脚下!

    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

    经过了一夜好眠,陌舞一早醒来,翻个身就看到某人维持昨晚的姿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陌舞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何,有这个冰山在,她睡的好极了。一点也不担心他回半夜使坏。

    可能是自己如今这模样实在是不敢恭维,也不担心遇到劫色的吧。至于财她也没有不是吗?

    见淳于止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陌舞当他还在睡,不由得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三米外的某人。

    她在现代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事没经历过!这古代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咬文嚼字的吗?不都是男尊女卑封建迷信的吗?怎么淳于止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他的容貌可以说是鬼斧神工,天工之作。即便是闭目休息,也有种令人呼吸小心,冷凝震撼的感觉。

    可这样的他,怎么就说出喜欢她那种话呢?

    传言说他以弱多病,常年依靠名贵药材续命。可昨晚见他说话那语气,哪里像是病重的人,简直就是生龙活虎,除了面色苍白一点,其他的不知道比正常人正常多少倍。

    “本王知道本王太好看了,不如我走近一点,你仔细看看?”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陌舞一跳。

    该死的淳于止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墨瞳深邃如夜,竟还带着一分难得的浅笑看向陌舞。

    陌舞敛了眸中光华,冷冷道,

    “行,那你过来吧。我仔细看看。”

    哼!淳于止还想为难她?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他敢走过来,她就敢看!谁怕谁!

    陌舞的态度也让淳于止一愣,可话都说出去了,当然要过去了。

    此刻的场景就是,陌舞盘腿坐在软榻上,一脸无所谓的冷淡态度,而淳于止起身朝软榻走去,看向陌舞的眼神莫名添了几许异样的情愫。

    不过三米的距离,淳于止却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窝上的感觉。

    他一步步朝陌舞走过去,到了跟前,俯身看着她。

    陌舞则是仰起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

    四目交织,她眼底清冷凉薄,他的瞳仁深处有火焰跳动。

    墨瞳落在她粉嫩薄薄的唇上,莫名有种冲动,想要尝一尝她唇瓣的味道。

    下一刻,正当淳于止想进一步有所行动的时候……

    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动了起来,淳于止本能的身体前倾,整个人朝陌舞身上倒去。

    “你敢!”

    陌舞坐在床上并没有看到淳于止脚下活动的青石板,只当淳于止要强行推倒自己。

    陌舞冷喝一声,抬手挡在他胸前。

    奈何,下一刻,连陌舞身下的软榻都跟着动了起来,陌舞身子连同淳于止一同朝身后倒去。

    扑通一声,淳于止的身体重重的压在陌舞身上,二人之间,身体密切贴合,唇瓣之间不过一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