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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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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可谓良辰美景,美不胜收。中秋家宴设在建在荷花池上的湖心斋,一条宽敞的石板桥铺延在河面上,岸边灯火通明。

    偌大的厅堂摆着两桌筵席,不但酒菜丰盛,一应筹子,箭瓠,签筒,酒令牌等酒桌玩意儿都齐备,甚至还预备了醒酒茶和醒酒丸子。落地的窗子全部大开着,湖面上冉冉升起的孔明灯绘制着各色有趣神话,慢慢飘向空中,与那一轮明月交相辉映,酷似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老夫人一向重视中秋这一团圆饭,唐大厨自然也不敢怠慢,早半个月就忙活起来,赵文宛因着百灵儿的抱怨才晓得,当然也听了不少做法,对自己今晚的口福颇为期待。

    正中一道冒着热气儿的烤鸭,拿筷子一戳开,里面填的满满的都是糯米和红枣,米饭从里到外都被浸透了,油汪汪的香。赵文宛夹了一筷子入口,顿觉满足,鸭肉一点也不柴,皮很脆。

    另一道造型好看的菊花鱼,因为要将鱼肉处理成菊花状,颇为考验厨师功力,没长期的训练是做不出来的。将草鱼去鳞,斩去头尾,剔骨去刺,将鱼肉用斜刀法切成薄片,但是不斩及鱼皮,五刀左右切断,再用直刀法将薄片切成细条状,依然不斩及鱼皮,将切好的鱼片腌制入味后,裹上淀粉,放入六七成热油锅中炸至定型,捞出后升高油温重新炸至金黄酥脆,沥干油后摆盘,浇上特意调制的酱汁,用芹菜叶做点缀,大功告成。

    丫鬟刚刚端上来的太极虾,是将虾子去壳挑线后捣成虾胶,将肥肉与荸荠剁成泥状,加入鸡蛋清、盐等,与虾胶一起和匀,然后将拌匀后的材料重新捏成虾状,两只虾首尾扣在一起,在其中一只上镶上火腿粒,做成太极状,放入盘中,抹上鸡蛋清,入蒸笼蒸上片刻即可。

    还有丁香排骨,金陵扇贝,芙蓉鸡片,凤尾虾,平桥豆腐羹……一道道精致菜肴轮番上阵,诱得人筷子大动。

    瑞哥儿一早就霸了赵文宛身旁的位置,因着方才兔儿爷灯笼的交情,这会儿正黏糊着,想着再讨个,就愈发殷勤地给赵文宛夹菜,小胳膊小腿的努力够着,没瞧见他身后的夏姨娘盯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萝卜头,暗暗咬碎一口银牙,现在瑞哥儿让老夫人养着,她也不敢多说道什么。

    赵文萱就坐在瑞哥儿身旁,明明是自个儿的亲弟弟却对着赵文宛这般亲近,跟被灌了*汤似的,心里更是不忿,维持着面上笑意故意道,“瑞哥儿好偏心呐,一个兔儿爷灯笼就把你给收买了,姐姐平日里白疼你了。”

    瑞哥儿闻言抖了下筷子,想到她平日里对自己包子脸的‘疼爱’,筷子一转,费力夹了筷大蹄髈颤悠悠地掉进了她碗里,咧开一口白牙道,“姐姐,吃!”看在都是圆圆胖胖的份上,下回千万别捏我脸了,赵元瑞如是想到。

    赵文萱盯着那油腻腻的一大块,登时头皮都炸了,偏偏这块东西大占了整个碗,抬眸对上瑞哥儿一副我对你好吧的闪闪亮眼,心塞地无以复加,又不能给夹出去,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文宛当作没看到她的窘状,凉凉出声道,“妹妹,这是瑞哥儿的心意,特意给你夹的,你不吃……总不会因为瑞哥儿夹菜的先后生气了罢?”

    “当然不是。”赵文萱紧着牙根忙反驳道,对上赵文宛闪着兴味的眸子,瞧出她是故意,又不好当众发了火,拿筷子戳着蹄髈怎么都下不去口,这一口下去,她那端庄形象……呜呜呜。

    “这东西不好下口,要是能切上几刀就好了。”另一侧,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恰在这时候替赵文萱解了围。

    “对,沉香,把这端下去让唐师傅切成小块儿。”赵文萱忙把自己的碗碟交给沉香,顺道对出声帮她的人暗暗投去了感激视线,却没想到是她,有些愣神。

    赵文宛扫过赵文熙,显然今日也是作了精心的打扮,瞧着落落大方,端庄貌美。也许是这些日子杨妈妈费了心教导,行为举止越发有了风范,若是以前的赵文宛在,的确能生生给比下去。

    这模样,与剧本最后结局中那人的身影愈发重合,真是让人瞧着不愉快啊。

    心里虽是这么想,赵文宛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相反,在给老夫人夹了一筷子后,又给赵文熙夹了一筷子,透着几分亲昵道,“妹妹多吃点,我可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丁香排骨了。”

    整个席间,赵文熙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赵文宛,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太过深入,有时候看着禁不住会有一丝恍惚,恍惚过后是沉重的羞辱感,而今这个人更像是个闪闪发光的物体,照亮周边,让人忍不住围着她转,看着她自如地游走席间,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看着这样的赵文宛,赵文熙只觉得埋在心底的自卑破了土,很快长成参天大树,快要挤破她那一小片方寸之地。

    即便她确确实实是定国公府二小姐,可与在府中土生土长的赵文宛,她生生察觉出了一大截距离,那距离在她表面镇定的维持下无人察觉,可她自己却觉得心慌不已。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熙儿妹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儿不舒服,要是累了别撑着,我让人送你回去?”赵文宛关心的声音传了过来,连带着老夫人也投过来紧张视线。

    赵文熙收敛心神,自然不想在这种时刻扫了大家的兴,噙着浅笑道,“我的伤已经好了,这些日子调养得好,大夫也说了没大碍,祖母不必担心。只是此时此景,觉得有些不大真实罢,生怕是场梦,醒了又什么都没有。”

    老夫人晓得她在外头吃过苦,闻言心里疼惜,“熙儿有祖母,有姐姐,有家人了,什么都会有的。”

    赵文熙眼里噙着泪,又嘤嘤喊了声祖母,心里却是隐隐得意,她是刚寻回来的二房孩子,霸着老夫人愧疚这一点,一点一点,总有一天,能削弱了赵文宛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在赵家如鱼得水的会是她,而非像现在一样更像是个看客。

    酒足饭饱,一家人一块儿品着桂花酒赏月,没了圆桌的规矩束缚,赵文宛寻了个空挡,坐到了赵元礼身旁,拦下他要去拿酒杯的手,显是不赞同他这种情况下喝酒的。

    “这桂花酒清甜,不伤身的。”赵元礼低声解释道。

    赵文宛以身示范,抿了一口,味儿确是甜甜的,可过了一会儿,就有些酒意上脑,只是人还清醒着,眸子里带出一丝慵懒瞪了他一眼,“不……要喝。”

    赵元礼瞧着小醉猫一只,只得接了她晃晃悠悠倒好的茶水,顺了她的意,两人互动落在其他人眼中,各有探究。

    其实自大老爷生辰以后,赵元礼就不再把自己拘在屋子里,时常出来走动,知晓赵文宛天天给他进补,却不晓得补什么了,只瞧着赵元礼气色一天天好起来,隐隐有当年之势,只给人假以时日,定能一飞冲天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除了倍感欣慰的赵宏盛,还有压力顿增的赵元晋,他在秋闱中名落,失了父亲的面子,受罚不说,也察觉父亲隐隐有放弃培养他的念头,而在最近这种感觉更甚。

    故此看着好起来的赵元礼,赵元晋第一个觉得不妙,要是让他得了势……谁知道会不会报复自己之前所作,以自己心胸去揣度别人,自然认定对方会小肚鸡肠,心下更加着急了。

    “元礼,过了年可就十八了,爹到了你这个年纪,已经在入了翰林院当值,你对未来可有什么打算?”赵宏盛酒意兴至,突然发问道。

    赵元礼执着茶杯的手一顿,回首对上赵宏盛笑意满盈的眸子,猜到自己近日所为大概是被他察觉了,索性也就坦白道,“儿子想要参加明年春闱,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站到更高的地方去。

    赵宏盛眸中闪过精光,骤然大笑,连说三声好字,“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爹相信你一定成的。”

    说罢,举起酒杯,就跟赵元礼的茶杯相撞,发出一声悦耳碰撞,对赵元晋来说却像是催命铃,惊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被赵宏盛冷冷扫了一眼,红着脸,满面尴尬地辩解道,“喝……喝多了……”

    也不管赵宏盛信没信,借口去看望叶氏就匆匆走了,心中着实慌着,这些年他因着赵元礼心灰意冷颓废度日,坐享其成,受了颇多好处,可若赵元礼崛起,依着二人间的差距,他岂不是没了出头之日。

    要是大哥一直病下去多好,就算他再不中用,父亲也只能为他铺好官道,凭借定国公府的人脉家世,平步青云……

    怎么可以!

    ***

    荷花池边有条小径,栽着两株桂花树,微风轻拂,湿润的空气中缱绻着桂花香,两旁矮树丛影影绰绰。

    银灰倾洒,一个身形消瘦的俊朗男子背着一个少女慢慢走着,背上的少女有些好动地晃来晃去,酡红的脸颊旁碎发凌乱,突然哼出一声“吁……”

    男子嘴角先是抽了抽,继而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怕把人摔着,手上的力道更是紧了紧,因着触及年少时相似的记忆,心中一片柔软。

    背上的赵文宛笑嘻嘻发出声音的同时,挥舞了下手,拍在背着的人身上,力道倒是不大,前者却是身形一晃,差点歪了将人甩在地上。

    后面离的百步远的丫鬟婆子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匆匆赶过来的雪雁和赵忠都要劝赵元礼将大小姐放下来,要不是刚才大小姐说有悄悄话和大少爷讲,几个随身伺候的可真不敢让两个主子这么走,尤其赵元礼身子还很弱,可赵元礼却说无碍,陪着有些喝醉了的赵文宛瞎折腾。

    赵忠怕他身子吃不消,便主动上前要替赵元礼。

    趴在背上的赵文宛听到一骨碌地落了地,偏过来脸呵呵一笑,粉嫩如花,带着些许醉意:“我……正是想让大哥停下来的。”她还想再“吁”一声,被赵元礼及时捂住了嘴巴,将人扶到了不远处的水榭歇着,就将跟随而来的一干人等都遣退了。

    回头瞧见赵文宛颇没形象地蹬掉了鞋子,半倚着栏杆,眯着眼感受凉风轻拂,一副懒散肆意的模样。

    赵元礼哑然,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将人都遣走了,想劝她穿上鞋子后者却是死活不肯,愣是要自由高飞,明明只是站在长椅上,却生生衍伸出壮志凌云的豪气来。

    其实赵文宛的意识还是有几分清醒的,知道自己这般不合礼数,让人瞧见少不得嘲笑。一个现代人再怎么融入适应古代的生活,总免不了憋屈,赵文宛不过是趁着这天高兴,又喝了点酒,想要发泄罢了。

    “被拘在金丝笼里什么都有,却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赵文宛凝着湖面,幽幽开了口,她想要的自由,对自己未来的话语权,在这里都不可能实现了,从赵文熙出现,她接下来的生活便是斗,与天斗,与人斗,独独做不了自己。

    “可是大哥不一样,这金丝笼,消磨不了你的意志,只会成为最有力的依靠,遨游更广阔的天空。”赵文宛侧过头,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席上赵元礼提出的请求,大概是这些日子来她听过最好的消息,“我是真的很替大哥高兴呐!”

    前一刻还在因着她的消沉而沉思的赵元礼,被她陡然的情绪转换弄得一愣,随即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心中微微一动,一抬手覆在了她的脑袋上,像小时候那般轻轻揉了揉,“宛宛在担心什么?”

    对上赵文宛含着隐隐泪光的晶亮眸子,“不论发生什么,你还有大哥。”

    温柔的声音如是说道。赵元礼的不多问是他的体贴,赵文宛觉得自己被安抚了,心底躁动叫嚣的负面情绪渐渐偃旗息鼓,喃喃唤了声大哥。

    月影婆娑,气氛正好。一阵凉意侵袭,赵文宛缩了缩脚,这一幕落在赵元礼眼中,后者俯下身子替她穿上了鞋,带着一丝无奈笑意念叨道,“宛宛,你在大哥面前可以随意,让人私底下瞧见传了出去,万一嫁不出去怎么办?”

    赵文宛迷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嫁不出去就赖着大哥了呗,大哥方才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他有说搭上一辈子?赵元礼挑了挑眉,瞧见她眼底盛着的小狡黠,倒也没做反驳,转而道,“怎的,不喜欢那位六王爷了?”

    赵文宛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喜欢哪有小命重要,她一点都不想把命搭进去,见一次顾景行,她都有种活不长久的感觉,于是道,“我那不是年少无知肤浅外表么,现在我更喜欢像大哥这种有学识内涵的!!”

    表明立场的同时顺便拍了二号粗大腿的马匹,赵文宛咧着牙笑得嘚瑟,殊不知这话在日后不久就让大哥给卖了,惹上了一头小心眼的狼。

    赵元礼仔细看她,见她不似在敷衍自己,反而瞧出股认真味道,心里信了几分,暗暗想着日后留意,给妹妹寻个良人罢,依着宛宛的性子,六王爷实在并非良配。

    兴之所至,赵文宛歪着头看向赵元礼,好奇道,“大哥呢,喜欢什么样儿的?”

    心仪之人?

    赵元礼眸光一沉,眼中似闪过一瞬的心痛,回答的却很干脆,“大哥还不想考虑儿女情长,好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是我现下所求。”

    赵文宛虽然话语带着醉意,条理还算清晰,亦没有错过赵元礼那一瞬的愣神,咬着唇犹豫问道,“大哥是不是……还忘不了旧人?”

    赵元礼身子陡的一僵,抬首凝着那一弯明月,目光倏然悠远,他知道赵文宛口中的旧人是谁。

    安远候的小女王雪鸢,才名在外,又是窈窕佳人,当初匆匆一瞥确是有心动之感。

    可惜……

    其实赵元礼也并非忘不了王家小姐,只是忘不了他们兄妹二人为了退婚的所作所为,好兄弟的背叛,原本中意女子却是那般做作,失了真性情。那日所受屈辱,狼狈地在众人嘲讽目光下苟延残喘,因为是兄弟所以知道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这般算计,也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自那之后他再不信任何人,一蹶不振,真正成了京人口中性情古怪的怪物。

    如今想起仍是晦涩难当,然赵元礼也并不想说出这段过去,“妹妹想多了。”

    赵文宛察觉他提及那人时倏然冷下的态度,即便心中好奇万分,看着他不想多谈的面色,也就没再开口往下问。

    赵元礼似是乏了,喊了婆子和丫鬟,让赵忠先护送赵文宛回湘竹苑。回去的路上,赵文宛迷迷糊糊的还惦念着大哥的事儿,她不清楚退婚的隐情,也没人敢提起,今个趁起酒劲倒是旁敲侧击了几下,似也没问出什么。

    此时赵忠一听,涨红了怒骂道:“王家那家兄妹知道定国公府的婚约不好解,便狼心狗肺的用卑劣的手段设计羞辱咱们少爷退婚,那样的女子,小姐可别再大少爷面前提了。”

    赵文宛原本还迷糊的眸子陡然清明了许多,抓着赵忠问:“你说是王家兄妹设计我大哥?”

    赵忠还嘘嘘的喘息气愤,只是这事交代过不许多说的,偏过去头,便没再接下去,只是点点头做肯定。

    赵文宛嘴角轻翘,依旧是醉的,齿缝间疏离出一句不冷不淡的话,“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承担得起后果,王家兄妹呐……哈秋!”

    雪雁忙拿了披风替她裹上,后者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绵软地靠着雪雁头一偏昏沉睡去了。宝蝉一摸她额头,说是有点烫,本还期待着下文的赵忠顿时瘪了,急匆匆地请大夫去了。

    而赵文熙中秋过后便没回了西厢苑,赵老太太因着舍不得二房这位宝贝孙女,让其留在明絮苑陪着,赵文熙惯会趁势,与祖母一块吃饭,一块就寝,府里都风言风语的说大小姐失了老太太的宠爱,只是杨妈妈制止了一番,没敢传到老夫人耳朵里。

    老太太又赏了赵文熙不少好东西,像是想把原先失去的都给补回来似的,愈发宠得没边儿,后者自然也听到了传闻,甚至有些还是她刻意为之,牢牢占着老夫人,缠着老夫人说小时候的事儿,只是这事儿对老夫人来说总是个伤心事儿,一讲起就忍不住想到早逝的儿子儿媳,回头偷偷抹泪。

    杨妈妈有些着急,二小姐这般总惹老太太伤心也不是法子,便找了理由带赵文熙出去,请了伤寒刚愈的赵文宛来明絮苑,路上杨妈妈讲了缘由,又怕赵文宛多想便提点了几句,“大小姐可别怨老夫人这几日冷落,老夫人心疼二房,连着对二爷和二夫人那份思念都寄托在二小姐身上,自然是多疼爱了些,论起来,老夫人最疼的还是咱们小姐。”

    赵文宛会意的一笑,“杨妈妈说的我都明白,不会因此与祖母闹腾的。”

    杨妈妈才算安心,瞧着赵文宛眼光愈发流露出赞许。

    见了老太太,赵文宛使出自个幽默天分逗老夫人开心,赵老太太是个精明的,又与杨妈妈主仆多年,一个眼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拉着赵文宛道:“杨妈妈与我宝贝孙女说了什么?祖母原本还想看我的宝贝孙女来我这老太婆面前撒娇抱怨呢。”

    赵文宛笑了笑,“祖母怎么藏着这种坏心思。文宛是个懂事的,哪里做过那种事。”

    老太太想了想,“以前倒是没少做。”

    “呀,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记着我在祖母面前一向很乖来着。”赵文宛故意眨巴眼无辜道。

    “好好,没有没有。”赵老夫人拍了拍赵文宛的手背,笑意微敛,说了些掏心窝着的话与身边的人听,“文宛真的懂事了,可有些话祖母还是要说的,你熙妹妹刚回来不久,这家里又没个近亲,我这老婆子再不多疼着些,可就让别人欺负了去,她如今有我撑腰,倒是不妨,可你却是不同,是我一手带大的,别人比不得的。”

    话里话外,那意思分明了。

    赵文宛认真的点点脑袋,“祖母,您不说我也是明白的,熙妹妹,我也一定好好疼她的。”

     

    “真乖。”赵老夫人满意地摸了摸她脑袋,像是突然想起道,“诶,对了,祖母已经差人去西平侯府送信,让你大姑姑回来帮忙,这不刚回了信,说后日就到,届时你去迎着。”

    “好,祖母。”

    说话间,却无人发现,赵文熙隐在一户窗扇后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上染着不甘与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