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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节: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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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第十五章:彩旗]

    第8节  第8节:金表

    关于二弟凡耀祖,凡增辉和春儿见面后都避而不谈。

    他怕她伤心。她怕他尴尬。现在春儿发问,他不好再含糊。她们毕竟是夫妻。

    “二弟去年已从台湾移民到美国定居了。台湾的房子产业由大姑娘和大姑爷管着。他自己和二娘,靠着二姑娘二姑爷过日子。他们在美国从事畜牧业。”

    “他没有儿子?”春儿关心的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假如春儿知道她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的永祥,就是那个抛弃她的男人的儿子时,这个女人受到的打击该是何等的沉重?别说是春儿,当年要不是自己欺骗三弟,说这孩子是自己的,三弟能抱着情敌的儿子回白果村吗?

    这时凡增辉觉得自己对不起三弟,对不起春儿,让他们在一场骗局中度过了一生。他决定将错就错,永远珍藏这个秘密。他对春儿说“将来有机会,让永祥过继给耀祖做儿子,这孩子长得像他。”

    “你是他亲爹,我作不了主。”说着春儿掉下眼泪。对那个凡家的二少爷,她是爱恨交加,满肚子的委屈。这是当年父亲作主给予自己的婚姻命运。父亲早已去世,他们夫妻也劳燕分飞,各在一方。现在她只有流泪的**。

    “春儿弟媳妇,永祥永远是你的儿子,我不会带走他的。”凡增辉懊悔白已刚才不该说把永祥过继给耀祖的话。如果那样做了,不是等于在春儿伤口上撒了把盐。

    凡增辉走时,春儿特意为他煮了几只茶叶蛋,好让他路上吃。关照他,到了北京,请京城里做大官的人发句话,让永祥能抬头做人。

    他说,如果北京的事顺利的话,将来他会回白果村办厂子,为家乡父老乡亲做点事,为祖国建设作点贡献。

    凡增辉走了,白果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永祥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但明显的是人前人后被人指手戳脚的多了。这个被别人关注的感觉,让他增长了几分自豪和得意。别以为我凡永祥一辈子都是软挂裆子,总算也有抬头的天日,硬起来做人,翘起来做事。

    这天,永祥兴致勃勃的去了公社小学,把凡增辉给他的一只24k的金壳手表送给孙红。他觉得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能力好好帮助过孙红,也没有什么好的礼物送给自己心仪的女人。这次大大带回来的东西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对自己那段朦朦胧胧的初恋,留下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凭证。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够收!” 孙红不肯收。她觉得自己和永祥之间的友谊,是不能够用任何东西来取代的。

    永祥动情地说“过去,你送我的东西,我从没客气过。这块表我拿着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你上课需要看钟点,派得上它的用场。”

    俩人推来推去的,永祥生气了。“哎,我们别牵来牵去的,你要是再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怕我这个地主孝子贤孙拉你下水?”

    凡增辉这次回来带给永祥不少黄货。这是硬通货。家里藏点黄金,一旦社会动荡不安时,好拿出来变卖,让他们母子维以度日。

    永祥原先想送孙红金项链或者金戒指,但又怕给对方造成误会,以为是在向她求婚。尽管心里是爱这个女人的,想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配不上她。

    孙红见永祥急话都说出来了,晓得推辞不掉,忙说“好吧!我暂时替你收着,将来等你派用场时再还你。”

    她心底是喜欢永祥的,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连累他,所以不肯收下这块金表。怕一旦收下来,会给他一个错误的信息,以为自己接受了他的爱意。她虽然不和永祥天天见面,但感受得到永祥对自己的真爱。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只要看能否为所爱的女人改变自己。

    永祥见孙红收下了金表,心里舒坦了许多。他对孙红说“你猜我这次去泰兴采白果花,遇到谁了?”

    “我怎么知道?总归不是坏人吧?”孙红觉得沈芳回上海后,自己对永祥关心更进一步了,特别是他身边的女人。表面上是无动于衷,内心却是波澜壮阔。

    “是程敏慧,绰号叫大洋马,原先在我们这里插队落户的那个南京插青。”永祥说。一想到程敏慧,他觉得那个女人要是和面前的这个女人合成一个女人多好啊!

    “就是那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孙红问道。关于大洋马与张秘书的风流韵事,当初在仙女庙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这次多亏了她的帮忙,我想要的东西都弄到了。”永祥心里充满对那个女人的感激。

    孙红对永祥说“那你该好好谢谢人家才对。哦!永祥,她现在还是和那个张秘书一起过日子?”

    永祥把程敏慧与张秘书之间的恩怨,自己与程敏慧昼夜的相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红。他不想把这些事瞒着孙红。

    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在泰兴的所作所为。一是对程敏慧不负责任,让她泡在男人欺骗中的身灵又一次被男人欺骗。二是自己的感情滥用,万一那几夜留下了后果怎么办?

    原来以为自己和大丫之间的男女事情,是经不住大丫的诱惑,或者是为了沈芳的什么前途,所以每次与大丫上床后,悔愧中还时不时会产生一种正义的自豪感,用此来麻痹自己的灵魂。

    其实,自己对男女之事已经成瘾,见到女人就挪不动大腿。对待床上的女人,理智与真情往往被抛到九霄云外。今朝有酒今朝醉,只图眼前的快活和**,哪管它伦理,道德,责任,真情?

    “孙红,你说我今后该怎么办?”永祥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里是否和程敏慧在一起?他拿不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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