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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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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内顿时寂静下来。

    程小公爷程希脸皮再厚、名声再臭也是京畿禁卫军统领,官居四品,是程国公府小公爷,平日里就是几位皇子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现下这大庭广众之下被长乐公主如此羞辱,当即脸色煞白,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三皇子见势不妙,立刻呵斥道:“长乐,怎地如此对表哥说话,还不道歉!”他与长乐皆是程皇后所出,与程希是表兄弟关系。

    长乐一扬下巴,哼了一声,径自出了花厅,走了。

    宋冉莹赶紧圆了一句:“程小公爷,小公主一向淘气,你是她表哥,又岂能不知?歹人逞凶,任谁都没有办法,若是什么都介意,难道不活了不成?抓到那歹人才是当务之急,是不是?”

    一番话,既是安慰程希,也是安慰她自己。

    众人了然,无人敢议论一句,赶紧各自去喝茶叙话了。

    程希终于放开了拳头,三皇子勾肩搭背下,去了花厅角落。

    武文斐手中折扇陡然合上,招手叫过小十一,低声问道:“宋十九那里安排了吗?”

    “今天是小九负责外围,属下倒是有些担心,”小十一答道。

    “为何?”武文斐奇道。

    “……”这要如何说,殿下讨厌迁怒于人,自己若如实禀报,只怕小九会被斥责。

    武文斐道:“也罢,我这边没事,你且看着些,他虽然心胸狭窄,可终究忠诚于我,看他哥面上,你再提点提点他吧。”

    就武文斐兄弟聊天打趣时候。石磊已经来了,他自问身份不够,所以一直隐于角落。

    “表兄你何必如此意?……长乐如此,正好给你借口多饮几杯,她就客房,不愁她现不出原形……”三皇子声音断断续续传进石磊身边小厮耳朵里。

    咔嚓,一声瓷器碎裂声音,引起了石磊注意,他听到有人说道:“她若落我手里,定要她生死不能。”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石磊感觉有些不妙,于是他立刻带着小厮不落痕迹地走远几步。

    “这位可是石公子?戏台这边,请。”青瓷引着石磊去了戏台,安排宋冉莹指定好位置。

    他这个位置甚好,既符合他身份又看得清楚。

    石磊向来听闻宋冉莹是华都才女,京中贵女中算得上是长袖善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坐前小几上茶点精致,器皿讲究,处处体现着王府尊贵和大气,果然与锦城单一豪奢不同。

    他一向爱茶,见眼前茶杯造型别致,茶汤清透。香味淡雅,不觉有几分喜爱,便一边看戏一边品尝起来。

    转眼。台上戏已经演了几折,仍不见有人来找他,石磊不免有些急躁,正左右相看,忽然看到二皇子身边护卫向自己走了过来。

    来是小十一。他打了一躬,道:“石大公子。殿下身边客多,嘱我带你去找十九小姐,请速随我来。”

    石磊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有劳护卫大哥。”

    三人到了客院,冉卿果然守这里。

    小十一知道两人有生意要谈,便立刻告辞离去。

    “石大哥,你来了,什么时候到京城?”为了避嫌,冉卿把石磊引到一个开阔处,找了一个石桌坐了下来。

    “前几天到,你这里过得怎么样?”石磊见冉卿面色有些苍白,身体比锦城时瘦弱很多,不觉有些心疼。

    “还好,小墨好吗?”冉卿有些迫不及待问道。

    “你放心,他很好,功课也好,小墨天分锦城应该是首屈一指,你会熬出来,”石磊笑着说道,天气有些燥热,他擦了擦额角汗水。

    冉卿冉卿看了一眼两丈开外小厮,道:“谢谢石大哥,那我就放心了,……石大哥,你换了小厮?毛尖呢?”接下来要谈事情涉及机密,所以她有此一问。

    石磊道:“这个人你可以绝对放心,日后京城事情,我会派他与你联系,你若有事也可以到我店里找他。”

    “好,那就麻烦这位小哥了,”冉卿这才放心拿出怀里设计手稿,“这些是我这些日子准备,石大哥过过目,因为府里活多,所以有些少,不过从今天开始,也许时间会稍微多一些。”

    石磊仔细一张张看过去,“十九妹妹手笔,自然是不错,咦?这是你设计瓷器?”

    冉卿点点头:“如何?”

    石磊抚掌赞叹道:“实是太精美了,有了这样瓷器,只怕我们三国无人能及,十九妹妹,瓷厂已经开始运作了,正搭建窑炉,你放心,那里出产瓷土果然质量不错,你请掌柜也是行家里手,瓷厂成功应该指日可待,”他摩拳擦掌说道。

    “石大哥,你很热吗?是不是中暑了,不如我带你去客房躺一躺,”冉卿见石磊脸上汗一直没有断,天气虽然炎热,可是石磊情况似乎严重。

    “我没事,这些瓷器色彩似乎比较丰富,咱们再把细节好好聊聊……”说到这里,石磊忽然觉得腹部有些燥热,难道自己中了春药?

    他心道不好,立刻起身欲走。

    冉卿起身拉住他手臂,惊道:“石大哥,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冉卿觉得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明白。

    感觉到她碰触,石磊顿觉自己抑制力被全数瓦解。他双眼赤红,痴迷看着冉卿脸,肿胀下身叫嚣着想要把眼前可人压身下,他真想要,想要……

    他终于伸出了手,一把拉过冉卿,艳艳红唇向冉卿脸凑了过去:“十九妹妹。我想要你……你走!走!”

    一旁望风小厮终于发现了不对,立刻赶过来拉开石磊,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你们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冉卿电石光火间明白了事情原委,她回自己房间取来这些手稿之后,挨肩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生怕出现什么问题,却不料原来这里等着自己。

    不过,那人似乎来晚了,小厮已经拉开了石磊。“没什么事,”冉卿转身向来人望去,心里登时一凉。竟然是程小公爷,看来今天事绝对不能善了,不对,这府里暗卫甚多,又怎会任他胡来?

    冉卿笑道:“这位小哥。石大哥喝多了酒,送他去这边房间先休息吧,这位贵客跟我来这边,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石磊清醒了几分,举步欲走。

    却不料程小公爷早已带人欺身上来,“想走?贤王身边人你也想动脑筋。我看你是找死,来人!给本爷抓住他,让贤王看看他这位朋友有多龌龊。”

    说这话。他手已经搭上石磊手臂,却不料石磊身边小厮忽然动了,一掌拍开他手,双脚忽然拔地而起,踢向那两个小厮。

    程小公爷见对方手硬。一时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拉过冉卿手臂向石磊身上推了过去。

    冉卿下意识运力回击,忽然意识到程小公爷真正目,只好顺水推舟扑向石磊,挨上石磊胸膛这一瞬间,她看到了远处刚从转弯处赶来宋冉莹和武文斐。

    石磊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身体,冉卿心里哀嚎一声,完了,手稿还桌子上。

    “你们做什么?”宋冉莹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冉卿推开石磊:“石大哥喝多了,有些头晕,奴婢扶了一下,却不料这位贵客误会了……”

    “石大公子喝多了?”宋冉莹走到跟前,“看着不像,不是中暑了吧。”

    冉卿再看石磊脸,果然有些苍白,刚才赤红颜色竟然已经完全消退了,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手稿呢?视线向石桌扫过去,竟然没有了,她脸色也苍白起来,额角冒出了涔涔冷汗。

    手稿没了,与石磊关系说不清楚了,情势于己十分不利,只有一件事值得她庆幸——她没有暴露自己身上武功。

    武文斐狐疑看着几人,有程希,这件事一定是个圈套,只是事情太凑巧了,而且石磊脸上果然没有醉酒迹象,似乎天衣无缝。不对,小九应该知道事情真相,他看了看程希,叫来小十一,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是什么药,居然如此诡异?药效忽然而至,又倏然消退,石磊慌了一下,又很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进了圈套了,而下套人一定是宋冉莹,“草民见过王爷,王妃,刚才确中暑了,冒犯了十九妹妹,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宋冉莹冷笑道:“一向听闻宋十九与石大公子关系不错,但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口说无凭,我们还是听听程小公爷和这个小丫鬟怎么说吧。”

    程希道:“王爷,王妃,刚刚情不自禁多喝了几杯,这个小丫鬟引下官来此歇息,却见两人正拉拉扯扯,情形十分不堪,所以下官才让人动手分开两人,却不料这小厮竟然对下官不敬,与下官动起手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冉卿无心听他编瞎话,她只想着那份手稿,想起那小厮身手似曾相识,便把目光转向他,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大喜,顿时有了精神,开始专心听那个小丫鬟话。

    那小丫鬟说道:“……奴婢确见到十九姑娘被这位公子抱住,然后程小公爷就过去了,奴婢怕出大事,赶紧来禀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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