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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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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郑绣绣一听霍怀勋问话,娇生滴滴地捏了裙袂,看模样儿,倒是极想答应,只是碍着室女身份,才难为情开口。

    霍怀勋早看出这少女是郑家女儿,刚刚只不过占个口头便宜,压根儿不负责,哪想到她并不拒绝,见她盘坐地上,扭扭捏捏,脸得能淌出血儿来,像是害了大病似,肉送嘴边岂有不吃之理?弯眸一笑,跨前一步,便要去伸手搀一把。

    欢娘想郑济安不喜欢这浪气十足、背景不干净校尉官,怎能待见他损了自家女儿闺誉,今日自己陪郑绣绣身边,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责任,上岗翌日便得罪了上级,这可怎么是好!

    念及此,欢娘扑身展臂,护住郑绣绣,瞪了一眼霍怀勋:“莫劳烦了大人,奴家来搀!”又同那侍女使眼色。

    霍怀勋没捞着美人儿抱,倒吃了一瞪。

    寻常人要么退避三舍,要么心生怨怼,他偏骨头发痒,摸摸下巴,那杏仁圆眼儿,冷光含艳,飞射来一瞬,弄得自己像夏日里吃个串冰儿,通体爽。

    有意思,有意思。他眼神追过去,打算细细看这小丫鬟容貌。

    欢娘哪儿注意到霍怀勋意图,只跟那侍女重蹲下身,将郑绣绣小腰身合着一箍,臂一沉,往上托抬。

    郑绣绣虽是个没分量身子骨儿,无奈此刻根本不用劲儿,只顾傻愣愣坐青卵石地面,痴痴盯着这男子。

    欢娘跟那侍女也不过十来岁没做过粗活儿女娃,力气都不大,半会才是勉强抱起来,将这痴了魂儿闺秀送到了石墩子上。

    郑绣绣睁着两只似水柔情美眸,眼巴巴望着霍怀勋,嫌弃丫鬟同欢娘手太,甚至觉得是多管了闲事一般,垮了脸,临坐下一刹,臂儿下意识地懊恼一甩,不慎顶着欢娘。

    欢娘得力不稳,手肘撞到石头砌成棋盘桌子边角,“咚“一响,肿高了一块儿,疼得呲牙,轻轻揉了两把。

    脸蛋儿虽微微扭曲着,霍怀勋掠过去一眼,也算看清全貌,只觉这青裙女孩儿有些眼熟,不禁多瞧了几眼。

    欢娘正疼着,见这昭武校尉不住打量过来,眼神却陌生,似是并不记得自己,天生薄唇带着个勾,就像嘲笑一般,想着昨日被他醉酒扯下了裙子,今儿又被他见着狼狈景象,越发焦心,银牙嵌下唇,甩了几记冷眼。

    对了郑家人卑躬屈膝,曲意承欢是生计所迫,对着这外来登徒子犯不着扮一副奴才嘴脸,万一这登徒子找主家告状,便说自个儿天生眼球硕圆外凸也就好了。

    想来,欢娘眼白一翻,没个好脸色。

    霍怀勋这许多年外头混得上天入地,潦倒高升,样样经历,算是看了无数脸色,也给了脸色给无数人看,却是头一回被个丫头片子摆谱儿,倒是鲜,又是摸摸下巴,嘴巴歪了半边:小辣椒,小辣椒。

    郑绣绣看来英俊绝伦风华无双笑容,欢娘看来是淫猥,想着昨儿那一出客厢艳景,不是跑得,便得被他得手,是气不打一处,目眦灼灼一记,才叫霍怀勋倒吸一口冷气,略收回目光:太泼,太泼。琢磨了半会,还是没想明白这丫头眼熟劲儿怎么来,也懒得去管了。

    郑绣绣此刻已坐稳,梨枝迎风吁喘两口气儿,娇娇柔柔开了口:“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霍怀勋刚刚正打量欢娘,也没仔细听郑绣绣话儿,随便摆了个动作,咧了咧嘴,敷衍回应一通。

    不过是拦个毽子,多大个事!欢娘垂头退了后面,揉着肘子,微一抬眼,见那人端起英雄救美态势,摆手微笑,一派不必客气模样,心里越发鄙夷。

    天下果真有这等居功不傲好男儿,宛如从话本里走出英雄豪杰一般,郑绣绣心头一漾,俏脸抹粉,愈发动容。

    正值几人各怀心思,不远处那两名小丫头见冒犯了自家小姐,已急急过来。

    两人晓得这小姐身子有些殊况,摔不得,生怕受罚,双双”噗咚“跪下。

    郑绣绣望一眼面前这伟岸男子,眸儿都成了泉眼,能渗出水来,瞥向那两名丫鬟,脸色宛如春季晴日,语气万般和蔼温婉:“起来吧,下去干活儿吧,你们也不是有心,我不会跟爹爹多说。”

    心慈则貌美,这郑绣绣本就生得不俗,哪儿还禁得起这样善解人意,慈悲为怀,打点儿背景柔光,都成观音娘娘了。

    两名小丫头如临大赦,磕了两回头,又瞧一眼这小姐腿脚,犹豫道:“咱们去叫人来帮忙。”匆匆退了下去。

    郑绣绣见那霍怀勋眼眸似有赞赏,愈发赧然,头都抬不起来,举袖挡了半张颊。

    幸亏那侍女还算心眼清明,见小姐同个外男对久了不妥,轻催慢促:“小姐先回屋吧。”

    谁想郑绣绣轻蹙黛眉,弯身揉了一把踝儿,不挪屁股。

    那侍女一见郑绣绣摸脚,脸色暗下一变。

    也不知是不是这日头升高了,照得欢娘背后直冒汗,这倒霉催没见过世面娇小姐,难得见着个长得像人样男子,就春心泛滥,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这昭武校尉就不是好鸟儿,昨儿醉酒荒唐之举就不提了,一成年男子,瞧这年纪,家中大小老婆只怕都有好几房了,却撩拨十二三岁小姑娘,哪儿能是个好德性?说得难听,指不定还有恋童癖倾向。

    想着欢娘倒打了个寒战,自己跟郑绣绣也差不多大,亏得昨日没被他害了。

    欢娘见郑绣绣含情脉脉,身上擦着火绒都能点着了,全然不知危机,正略感头痛,那头传来纷沓脚步声,原是两名丫头跑了去,叫了成纪氏,成纪氏一听,换了两名小厮,抬了个木制担架来。

    欢娘见这阵仗浩大,弄得连木头担床都搬来了,十分惊奇,郑绣绣也不是伤残人士,用不用闹得这样兴师动众。

    成纪氏没顾得上欢娘,望见郑绣绣面色潮红,又见那昭武校尉场,心头雀子乱飞似,很是忌惮,也不能发作什么,指挥家里婆子把郑绣绣搀上去,先送回小绣楼。

    郑绣绣人已上了架子,两个眼睛却还偷偷朝霍怀勋身上瞥,渐行渐远中,才百般寥落地转回头。

    成纪氏打理妥事,朝霍怀勋一弯身,客气道:“霍大人怎有兴致逛来了这边?老爷前厅等着大人呢。”

    霍怀勋袖子一甩,背了手,慢悠悠踱着四平八稳标准官步,朝前厅去会郑老儿了,正同欢娘擦身而过,却听这妮子眼儿望天,嘴里若有若无蹦出个:“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