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来人着缂丝滚边棉袍,中段束着鎏金北珠捍带,外面披一张黑色大狐裘,一双猿臂将欢娘箍得扎紧,噔噔几步踩着深筒革履,拉离了坍垮了半边温房。

    欢娘人小腿儿也不长,赶不上他脚步,脚下腾空,溜冰似被他地上拖行,待站定了,才喘了几口,却又被这人一把揽了厚实保暖狐裘里头,只能钻出个脑袋。

    身上气味熟悉得很,这都隔了一年,怎还是……不陌生得很啊。

    欢娘惊魂未定,撑住他硬挺挺胸口,抬脸,还没说话,他已经俯下头,笑得透心润肺:“娇娇,爷回了。”一张大掌将欢娘一双手蜷掌心哈着热气儿:“冻死了吧。爷给你捂捂热!”

    怎么,是没死么……欢娘哀莫大于心死,抽回手,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找来郑家花圃,只觉他手伸到狐裘下,极不老实,拍打下来:“活活活大人,怎怎怎么来这儿了……”

    霍怀勋见她结巴,心里痒得慌,把她拢大氅里头,俯头就吧嗒啃亲几口:“可不是!本来早就来了,作死大雪封路,害爷晚了半月,城外望得脖子都长了,操!”藉着长裘遮掩,将一具细软腰肢拧死不放,一只手往她披风里钻去,攥掌心捏啊揉:“娇娇长大了,小笼包也大了……爷一手都掌握不住了。”

    这语气猥琐流也就罢了,还这么自豪,又不是长他身上……欢娘听得羞愤不已,却又见他撅唇:“爷这一年每晚只要想到你,觉都睡不好啊,做些事儿才能硬撑着睡过去。”

    不用说欢娘也知道他睡不着做什么好事,竟被他活活意|淫了一年,有些毛骨悚然,用身子板儿将他撞开:“大人这不是拿民妇当傻子幺,就算没娇妻美妾陪着,大人哪儿找不到个……”

    话没说完,霍怀勋急了:“说来你不信!这一年,爷还真是没怎么碰女人!可怜见!”又箍实了,摸了摸乳~儿,又俯头要去再啄她唇瓣,倒还真像个憋久了母猪赛貂蝉乡巴佬。

    信了才有鬼,他能做一年和尚?那可是京城,又不是山里。欢娘懒得跟他多讲,只生怕被花圃人撞着,避开脸,抡拳又捶。

    敲身上,宛如鸡子啄米,不疼反倒爽得很,他愈发生骄:“好了好了,别闹了,爷这就将你要过去,蛤!?”

    蛤你妹。

    欢娘原先尚抱着念想,这次晓得再难打发了,吞口唾:“要是民妇不能跟大人呢?”

    霍怀勋眉毛竖了竖,十分笃定:“爷得不到,一般都毁了。”

    欢娘失色:“大人不是喜欢民妇吗……”

    霍怀勋叹气:“越是喜欢,才越得毁啊,不然看着又拿不到,多闹心啊!对了,你舍得叫爷闹心么,娇娇?”

    这世上有两种逻辑,正常人逻辑和霍怀勋逻辑……欢娘噤声了。

    霍怀勋倒猜不透这小娇娘心思,只觉软兮兮一团儿抱怀里,轻微挣扎就像捶骨,通体舒泰得很,管他娘老子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哪里管得上有没人看见。

    他几日前就抵了肇县,差人打听,得知大半年之间,郑济安那老小子如今已是油灯枯将死人,家中都由柳倩娥料,正给这老相好递了个拜帖,准备择日上门,又听郑家人传信儿,说是舅老爷柳嵩要带欢娘下乡去,门也不上了,转了方向,携着部将就马先赶来,借着访客身份住进了郑家花圃,就等着兔子落网。

    花圃内一年四季时有买家亲自上门,有时为了观察花卉品种相貌,连住上三两日都有,后院安排了一列厢,供买卖人居住。

    故此,这回东家派人来,花圃主事人也并没特别打招呼说有客入住。

    霍怀勋午后得知欢娘进了女厢,尾随过来,临到半刻前,见她站冰胚泥地里赏景,穿着一身素白银氅,远看似仙,近看似妖,再有些忍不住。

    年事高人长一岁两岁看不出变化,小娇娇一年不见,却明显是变了许多,媚容艳质显出了八、九,露出一小截儿颈子,冻腻莹白不输雪,衬得头顶乌丝如云。

    就是个头儿娇娇小小,总是长不高似,看得叫人心里发急,恨不得给她朝上揠一把得好。

    脸蛋儿稍一转,绿鬓斜插芙蓉钗,一张嫣红小嘴儿还嘀嘀咕咕,不知念叨什么,看得霍怀勋老马失蹄,这冷天里头,若将这娇肉肉围被子里取暖,胜过火炉千倍,想得出神,误踩着脚下枯枝,脑子里晃过记得牢那首酒楼艳曲儿,十里荷花九里红,中间一段白松松,白莲刚好摸藕吃,红藕则好结莲蓬……

    那小人儿倒是长了只狐狸耳朵,一听声响,马上循声望过来,这一望,满幅春景展露霍怀勋眼中,桃萼玉腮,秋波杏眼,春黛眉山,轮廓都生出来了,下巴一点尖俏,除去粉颊上两坨婴儿赘肥犹没褪干净,其余处处都有了妇人姿态,可一边跺脚取暖,一边搓手呵气模样儿,又还是略带奶气。

    熟了锅包子……该出笼了。

    再说欢娘只顾着把霍怀勋推开,嫌恶地搓搓沾了口水脸:“校尉大人劳烦松松手,不是说好了再不撩民妇了吗,这光天化日,还郑家地皮,被人看见……”

    霍怀勋见她完全没有一丁点喜相逢热乎劲儿,失望透顶,牙齿磨了一把,发了无赖:“爷如今可是都尉了,身负皇命,来瀚川府督促军政,被人看见?看见又怎样!爷为百姓呕心沥血,累死累活,连摸都摸不得了!日!”

    这是哪儿跟哪儿!欢娘无语了。

    瞧这满口污言诟语地痞性子……这人到底是怎么当官儿?说不是拿钱买,绝对不信……为官不该都是谨小慎微,亦步亦趋,头顶个大缸地端着过活儿吗?这样癫纵,还当他迟早跌得惨,怎么这官阶还越爬越高了?

    欢娘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因果循环了。

    霍怀勋升官事,倒也没欺哄欢娘。

    去年回京,又衍生一笔传奇,只是没还没传到京外罢了。

    一抵京,他去吏部那群老头子和岳河郡王那边,呈过情,走了几趟过场,撇了罪名,却百般不顺气,想着怎么报复廖宗望。

    轮武力值,人家是中央保镖等级,硬拼?划不来。

    轮智慧度,他有信心比那个牛脑子傻大个儿高几个等级,架不住廖宗望压根不睬自己,作风也十分正派,一身正气凛然、干净清白得叫人发指,平日独来独往,连个朝中密友都没,一时之间难得见缝插针陷害。

    霍怀勋痒得挠爪子啊啊啊,霸王性子打小就养惯了,这口气,就算玉石俱焚也是得出。

    那次刚巧有机会,霍怀勋陪郡王进了一趟宫。

    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每次郡王陪皇帝老头儿下棋品茶作乐拉家常,霍怀勋也就外殿守着。

    他性子活,辰光长了,与守殿内侍有些交情,那次进宫,还特地带了几件小珍玩,送给其中一名内侍长官。

    霍怀勋天生不受正派人士喜欢,偏偏是个被太监热爱。

    这名内侍长官非但跟霍怀勋关系不错,还刚好是霍怀勋皇商外祖父家宫内联络人,八竿子交情足得很,这日得了礼物,笑得合不拢嘴。

    霍怀勋头一偏,正好见着廖宗望由东边庑廊下走过,估计是进宫找侍卫步军司上级述职,暗骂一声:“妈比,这回还不栽老子手板板上。”

    转了脑壳对那内侍长官道:“我家郡王爷近脚气犯了,隔半个时辰就得脱靴换一双,敞一敞气儿,不然痒得抓心,今儿圣上传召得急,咱们外头直接赶过来,没带鞋。”

    内侍长官笑道:“那有什么问题,宫里头难道连双鞋子都没有么。”马上叫人去取。

    霍怀勋一拦:“来不及了,郡王爷习惯换旧,鞋没开张,挤脚,有脚气穿得难受,”一指不远处廖宗望:“我瞧那位步帅大人身型跟我家郡王差不多,脚大小长短应该也一样,就有劳内侍大人帮帮忙了。”

    内侍大人循着一望,见是廖宗望,自然晓得二人恩怨,清楚霍怀勋是假公济私地报复,稍显犹豫。

    霍怀勋抱臂:“我家郡王爷脚气发作,强忍着疼痛不适伴驾倒无所谓,叫圣上不喜欢,侮慢了御前,可是大问题了!”

    叫大红人忍着脚痒,叫皇帝不满,两个都是天大棘手事儿,也只好牺牲廖宗望了,内侍再不迟疑,差人喊了廖步帅过来,请其脱靴。

    廖宗望见霍怀勋场,晓得肯定是他出馊主意,却敌不过上头意思,忍气吞声,脱掉长官靴,恭敬递去。

    霍怀勋拿了鞋子转到殿后,扔了池塘内,又特地喊了几名小内侍同宫女姑姑们去围观。

    廖宗望堂堂个男子汉,身上穿着官服,赤着脚丫子等了半会儿不见鞋子回来,反倒见宫人鱼贯经过,像赏西洋国飞禽走兽似,怒发冲冠,待穿上下属送来靴子,走到宫门,撞上陪同主子出宫霍怀勋,捺不住,大吼一声:“奸狗!”扑上去将那厮拽下车轿,一拳打得霍怀勋鼻血横向飚出,半空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霍怀勋还受得了这气,把鼻血吸回去,半点亏都不能吃,回骂:“傻逼!”从地上爬起来,袖子一撸,飞扑骑到廖宗望身上,就地宫门前干起架来。

    霍怀勋虽是军官职衔,力气多半用心思脑袋上,没受过几天军营辛苦操练,可胜个子高,手脚矫长,敏捷利落,跟孔武有力,一身肌肉群组廖宗望一时也是打得不分上下,此起彼落。

    内侍官一个个想拦,偏偏都是没力气阉货,哪儿拦得下来两个热血正旺、粘一起牛皮膏药,倒是引来几个大胆宫女看热闹,偷偷下注买定小赌一把看谁赢。

    皇宫东殿门口打架,简直是无法无天,拿皇宫当菜市场了。

    这事儿传到皇帝耳里,就算晓得犯事者是两名皇弟膝下爱将,也不得不勒令,将两个互殴得吐血冒烟人押进牢里,经刑部提审,过都察院、大理寺量核,终降了刑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