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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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玫倒没觉得有必要用身份地位去跟楚怜怜说话,再说楚怜怜那样人,大概并不是给脸色看就有用。
但程氏这般替她出头，她也不好显得不愿领情,或让人家觉得她是扶不起阿斗。便让婆子顺着她话意去门上回复。
那婆子据上去门上便一顿冷嘲热讽。
楚怜怜带来两个族人和她一起当时就撒起泼来,外院护卫得了嘱咐,直接动了粗，揍了那两人一顿。
楚怜怜看硬来不行,便拍拍身上灰,起身走了。
事实证明,这女子是很小强。下午晌明玫携程氏吃了饭歇了午,送走了程氏，这边厢楚怜怜又上门来了。这次她携同那老伯爷，规规矩矩执了郑伯府贴,带了四色礼盒，探望霍侯爷来了。
两家虽然来往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来往。这无论如何也不好打出去了。
楚怜怜一见霍侯夫人面就一通跪地大哭，哭得霍侯夫人皱眉无法。人家又不是她家姨娘，她又不能拿人家如何。只好拿话安慰，同意楚怜怜说，给楚家人作个证，承认是亲戚来着，把楚家人放出来先。
这一通哭闹，把郑伯爷心都哭碎了，自己都流下泪来样子。见霍侯夫人允了，竟亲自上前去了楚怜怜扶起来，拍抚着安慰，让霍侯夫人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楚怜怜提出要与明玫单独谈话。
郑伯爷忙怜爱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去吧。你这么哭法是想要我命不成？”说完才想起这是霍府，不由自己作主。便看着霍侯夫人气虚浅浅，面带不善道：“霍侯夫人不会不允吧？”那样子，若是霍侯夫人不准，他便不活了似。
这郑伯爷年纪一大把了，善于装死。就因为楚怜怜生了儿子，这老头儿一高兴，几番寻死觅活硬逼着自家长子，郑伯府世子爷替楚家两个儿子谋了职呢。
如今若霍府也玩一场寻死记可就大家难看了。霍侯夫人没有多说就允了。
花厅坐下，楚怜怜就款款福了一礼，道：“妾身父兄如今还关押着，说是怕串供，探访都不让，求世子夫人发发善心，放了妾身父兄出来吧。”
其实说是怕串供，她还不是有法子见到，有法子知道了事情详情么。
明玫笑：“我家太太刚才不是答应替楚家人说话了吗？再说楚姨娘其实求错了人吧。你父兄为什么被押着能不能放出来，你得去衙门打听才行吧。我一内宅儿妇人，可不懂这些个。”
“世子夫人少装蒜，”楚怜怜怒道，“你便是瞧不起我，也得把我让进府来单独听我说话不是吗？可见我自有我办法。郑伯爷虽然不大管事儿，可也不是管不了事儿，我两个兄长职位还不都是郑伯爷说句话事儿。”
他逼迫自家儿子，当然是说句话事儿。明玫笑道：“楚姨娘说是。那你让郑伯爷出面不就是了，何必跟我说这些？”
“哼，你当我没说吗？问了一圈儿人，那京兆尹只说案情重大。我倒不知道，便是你侯府进了贼，和我楚家有什么关系？”
那该死三千两银子，一会儿说是有内贼里应外合偷吧，那侯府差点致人命贼子也和你家有关喽。一会儿说是既不是贼，那定是明抢，不然不过一个姨娘娘家，这么多人上门做什么。一会儿又说是拿了侯府什么把柄敲诈吧。
几种指摘，楚家人自然什么也不肯认，只能说是给。可人家不信啊，说天下哪有白给道理，我们也有人去了侯府，怎么没给我们些。然后便将楚家人关于小黑屋里没人答理了。
“楚姨娘有疑问，应该去京兆尹问吧？”
“妾身自然是问过。既然是侯府世子爷报案，才把我父兄拉扯进去，还请世子夫人帮着消案才成。至于那三千两银子，也要给出个合理说法，要不然，我是不依。”
“我家里进了贼，自然是要报案。如今贼子没逮着，相关疑犯自然是不放。楚姨娘，你既来见我，就说些有用吧。”来回扯皮，有什么意思。
“怀孕，我妹妹怀孕了。”楚怜怜道，“可我妹妹如何怀孕呢？难道就她该死，那让她怀孕之人呢？我父兄顾念妹妹名声，不肯说出侯府龌龊丑事儿。可若是我父兄有什么闪失，或因此失了官，我楚怜怜定宣扬得全天下都知道，霍侯府世子爷与他老爹姨娘有染，不，是强`奸，对，就是强`奸！事情败露后，便欲除去楚家人以遮掩。我就不信，天下悠悠之口你侯府都能堵上。”
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明玫问道：“还有呢？”
楚怜怜见明玫远没有她激动，略略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笑道：“世子夫人不会不明白我说意思吧？如果我楚家出事儿，至少得赔上你家世子爷。你家太太未必意，但世子夫人不会不意吧？”
“所以你想怎样呢？”
“不过是想让说好事儿兑现罢了。三千两银子京兆尹那里怕是拿不出来了，还得世子夫人补偿一下才行。另外金刀卫事儿，想必还得世子操些心。”
胃口还是不小啊。
明玫笑起来：“你编故事很低俗。可是楚姨娘，你知道你妹妹本人是怎么说吗？你知道你妹妹贴身丫头沉香是怎么说吗？你知道你妹妹跟他生孩子那男人现哪儿吗？所以怀孕实情，霍家是有，过程很详实，连细节都有，证人自然有许多，你觉得霍家会任由你胡说不成？”
楚怜怜一惊，没想到连那奸夫是谁都查出来了。
但她随即就笑了：“那又如何，侯府便是知道实情，难道敢公布出来不成？还不是得说家里进了贼。”
“侯府不原公开你妹妹无耻怀孕事儿，顾及是霍府面子没错，可你真觉得这件事儿能动摇世子爷半分？你可懂这世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这种事儿男人沾上，不过是一个风流，多算是下流。可男子用家世功名一遮挡，便什么都过得去。可是女子却但凡沾上，就是个死了。另外，编故事也要靠谱才行。想想堂堂霍侯世子爷，相貌出众，军功傍身，想要多少美貌干净女子不可得，非要你妹妹那种残花败柳？还□？到后，你妹妹不过多污了一层名声罢了。”
楚怜怜本意不过是吓人，她也不可能愿意把自己妹妹丑事公之于众，只是没想到唬弄不住。若真是什么好处都落不着，她也不必顾惜妹妹名声。便道：“世子夫人不用吓我，我妹妹反正是活不成了，自然会拼死一闹。不知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可舍得下地位脸面……”
就纯粹要拼谁不要脸是吧？
侯府世子是玉器，你家妹子是瓦罐，谁要跟你拼着摔啊。
明玫笑道：“楚姨娘难不成以为，只有你会编故事吗？就没想过，若妹妹传出与人通奸之事，你这位郑府楚姨娘会不会被牵连到呢？”
楚怜怜一愣道：“与我何干？”
“一家子教出来子女禀性，大都差不多少，因此才有家传渊源之说，楚姨娘你说对不对。”
“什么意思？”
“听说郑伯爷女色不断，却有将近二十年，郑府没有伯爷子嗣出生了，偏楚姨娘就能。郑家其他人难道不会怀疑那贵子怀得蹊跷不成？”
楚怜怜不由大恼，还堂堂世子夫人呢，就敢这么空口白牙污上她来？
“世子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毁谤也是罪！本女子若被污陷，也不过拼却一死。”
一会儿要死两个人了。
明玫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可若是真事儿呢？比如被查出那奸夫是谁，如何勾搭上，如何成事儿，细节详实得如你妹妹这般……楚姨娘当明白，这世上事儿，真真假假原也说不清。比如你妹妹，明明有那么个奸夫，可霍家却愿当那人不存。比如楚姨娘你，便是没有那么个人，也不见得郑家那几位大爷，就找不出那么个人来是不是？”
这世上事儿，也并不是拼命就能达到目。
楚怜怜能郑府立足，自然是因为有郑伯爷宠着，信着。郑家那几个没事儿也想找出几分事儿大爷，有郑伯爷顶前头，一向对她是苦无良策。
但楚怜怜原先也并不怕他们。反正跟了个老头儿，她过就是有今朝没明朝日子，真到了那时又再说。
象她这种，既不怕死，也不要脸货，自然没人拿她有办法。倒混了个风声水起。
可如今她有了儿子，她就要替儿子想想了。
若有这样闲话传出去，且不说郑伯爷会如何想，以后郑伯爷百年了，那郑家人以此作伐，别说分产了，让她儿子不得入祠，甚至把他们母子赶出郑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楚怜怜瞪着明玫，恨不得上去抓她两把。
“所以楚姨娘，你有功夫这儿瞪我，不如赶想法通知到你父兄，让他们替你闭紧了口别透出风去，不然你妹妹名声搭上你名声全毁，连带你儿子也跟着糟秧，岂不可怜。”
她以前敢拼死闹腾，因而郑府得以横着走，那是因为她无所顾及，虽然也给娘家父兄讨些好处，但他们远不是她软肋。如今哪怕她还敢豁出自己命去，难不成也能押上自己儿子不成。
楚怜怜傻当场，然后她很脸色变幻，身子一矮就跪地上，成了个戚戚可怜小女子，开始表现伤心欲绝水磨功夫起来。
明玫起身走人，再不理她。她倒也不敢追着喧嚷。
楚怜怜行事跟变脸一样，转身就缠着霍侯夫人兑现承诺。出了霍家门，直接跟着霍家派出管事儿再去京兆尹打点，给自家父兄好一番交待。
楚家父兄当然也明白，楚惜惜如今不行了，楚怜怜儿子以后混好，是楚家长期依赖啊，又如何能不为他们母子考虑。
他们全家对楚怜怜都言听计从。楚家人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也没有再上霍府，一家子夹着尾巴回大兴去了。
明玫十分感慨，这一家子真是。那楚怜怜上门，竟然没去看自己妹妹一眼。他们全家都觉得这楚惜惜定是活不成了，没必要再她身上费神儿吧。
实际上楚惜惜也十分小强。这么一翻过山车翻摔下来，竟然也无大碍。
从霍侯夫人人被公差带走一空，明玫便拨了人照顾楚惜惜。金医士认真号了脉，说楚惜惜身上有挺严重内伤，还有就是因滑了胎而失血过多，伤了气血，总之这副身子是残败不堪了，要想活命或活长了，就得好好调理。
明玫让他只管开药，没有看着人死置之不理道理。
然后连番施针灌药，楚惜惜早已醒来，据说身上散了架似痛，不停呻吟两声。
霍辰烨给明玫留下两个人是对夫妇，将将三十来岁。都是中等身材，又黑又瘦，常年晒伤妆，看起来一副很不起眼儿模样，据说是真正江湖高手。
男叫黑天，女叫白夜，名字起得也很江湖很拽猛，只怕人不知道他们是假名似。
黑天被霍辰烨安置外院护卫处，人却并不跟着府里护卫轮值，只听怡心苑安排行事。白夜就跟着明玫，怡心苑里帮手。
明玫见惜楚院无人可用，便临时让白夜去替楚惜惜守着院门儿，等闲人不得进出，让这楚惜惜能安生养身。
楚惜惜醒来，自然听了丫头们说了自己家人和姐姐上门闹腾过。可是，她不记得有任何人来看过她，没有人替她延医请药。
她对明玫感叹道：“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你人很聪明，如今看来，得嫁高门贵为世子夫人，果然好本事……我如今如此不堪，多亏你肯伸把手，但凡能多活一日，便都记着你恩德。”
这话很虚，但明显生存愿望还很强烈。这就很好。
无论如何，楚惜惜离奇怀孕莫名滑胎事儿还是传出些风声来。而紧跟着楚怜怜上门这个人，却也十分地让人意外。郑伯爷府正经继夫人，楚怜怜当家主母，魏太太。
说是连伯爷都上门探望过霍侯爷了，她却还来晚了一步，大有很罪过意思。
夫妻两口分两拨探病，还上是不甚亲近人家门，这郑太太此举实没必要到惹人嫌。加上自己老公带着别女人来过，她随后再孤身出场，也未免过于窝囊了些。但这魏太太还就是笑着一张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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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玫倒没觉得有必要用身份地位去跟楚怜怜说话,再说楚怜怜那样人,大概并不是给脸色看就有用。
但程氏这般替她出头，她也不好显得不愿领情,或让人家觉得她是扶不起阿斗。便让婆子顺着她话意去门上回复。
那婆子据上去门上便一顿冷嘲热讽。
楚怜怜带来两个族人和她一起当时就撒起泼来,外院护卫得了嘱咐,直接动了粗，揍了那两人一顿。
楚怜怜看硬来不行,便拍拍身上灰,起身走了。
事实证明,这女子是很小强。下午晌明玫携程氏吃了饭歇了午,送走了程氏，这边厢楚怜怜又上门来了。这次她携同那老伯爷，规规矩矩执了郑伯府贴,带了四色礼盒，探望霍侯爷来了。
两家虽然来往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来往。这无论如何也不好打出去了。
楚怜怜一见霍侯夫人面就一通跪地大哭，哭得霍侯夫人皱眉无法。人家又不是她家姨娘，她又不能拿人家如何。只好拿话安慰，同意楚怜怜说，给楚家人作个证，承认是亲戚来着，把楚家人放出来先。
这一通哭闹，把郑伯爷心都哭碎了，自己都流下泪来样子。见霍侯夫人允了，竟亲自上前去了楚怜怜扶起来，拍抚着安慰，让霍侯夫人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楚怜怜提出要与明玫单独谈话。
郑伯爷忙怜爱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去吧。你这么哭法是想要我命不成？”说完才想起这是霍府，不由自己作主。便看着霍侯夫人气虚浅浅，面带不善道：“霍侯夫人不会不允吧？”那样子，若是霍侯夫人不准，他便不活了似。
这郑伯爷年纪一大把了，善于装死。就因为楚怜怜生了儿子，这老头儿一高兴，几番寻死觅活硬逼着自家长子，郑伯府世子爷替楚家两个儿子谋了职呢。
如今若霍府也玩一场寻死记可就大家难看了。霍侯夫人没有多说就允了。
花厅坐下，楚怜怜就款款福了一礼，道：“妾身父兄如今还关押着，说是怕串供，探访都不让，求世子夫人发发善心，放了妾身父兄出来吧。”
其实说是怕串供，她还不是有法子见到，有法子知道了事情详情么。
明玫笑：“我家太太刚才不是答应替楚家人说话了吗？再说楚姨娘其实求错了人吧。你父兄为什么被押着能不能放出来，你得去衙门打听才行吧。我一内宅儿妇人，可不懂这些个。”
“世子夫人少装蒜，”楚怜怜怒道，“你便是瞧不起我，也得把我让进府来单独听我说话不是吗？可见我自有我办法。郑伯爷虽然不大管事儿，可也不是管不了事儿，我两个兄长职位还不都是郑伯爷说句话事儿。”
他逼迫自家儿子，当然是说句话事儿。明玫笑道：“楚姨娘说是。那你让郑伯爷出面不就是了，何必跟我说这些？”
“哼，你当我没说吗？问了一圈儿人，那京兆尹只说案情重大。我倒不知道，便是你侯府进了贼，和我楚家有什么关系？”
那该死三千两银子，一会儿说是有内贼里应外合偷吧，那侯府差点致人命贼子也和你家有关喽。一会儿说是既不是贼，那定是明抢，不然不过一个姨娘娘家，这么多人上门做什么。一会儿又说是拿了侯府什么把柄敲诈吧。
几种指摘，楚家人自然什么也不肯认，只能说是给。可人家不信啊，说天下哪有白给道理，我们也有人去了侯府，怎么没给我们些。然后便将楚家人关于小黑屋里没人答理了。
“楚姨娘有疑问，应该去京兆尹问吧？”
“妾身自然是问过。既然是侯府世子爷报案，才把我父兄拉扯进去，还请世子夫人帮着消案才成。至于那三千两银子，也要给出个合理说法，要不然，我是不依。”
“我家里进了贼，自然是要报案。如今贼子没逮着，相关疑犯自然是不放。楚姨娘，你既来见我，就说些有用吧。”来回扯皮，有什么意思。
“怀孕，我妹妹怀孕了。”楚怜怜道，“可我妹妹如何怀孕呢？难道就她该死，那让她怀孕之人呢？我父兄顾念妹妹名声，不肯说出侯府龌龊丑事儿。可若是我父兄有什么闪失，或因此失了官，我楚怜怜定宣扬得全天下都知道，霍侯府世子爷与他老爹姨娘有染，不，是强`奸，对，就是强`奸！事情败露后，便欲除去楚家人以遮掩。我就不信，天下悠悠之口你侯府都能堵上。”
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明玫问道：“还有呢？”
楚怜怜见明玫远没有她激动，略略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笑道：“世子夫人不会不明白我说意思吧？如果我楚家出事儿，至少得赔上你家世子爷。你家太太未必意，但世子夫人不会不意吧？”
“所以你想怎样呢？”
“不过是想让说好事儿兑现罢了。三千两银子京兆尹那里怕是拿不出来了，还得世子夫人补偿一下才行。另外金刀卫事儿，想必还得世子操些心。”
胃口还是不小啊。
明玫笑起来：“你编故事很低俗。可是楚姨娘，你知道你妹妹本人是怎么说吗？你知道你妹妹贴身丫头沉香是怎么说吗？你知道你妹妹跟他生孩子那男人现哪儿吗？所以怀孕实情，霍家是有，过程很详实，连细节都有，证人自然有许多，你觉得霍家会任由你胡说不成？”
楚怜怜一惊，没想到连那奸夫是谁都查出来了。
但她随即就笑了：“那又如何，侯府便是知道实情，难道敢公布出来不成？还不是得说家里进了贼。”
“侯府不原公开你妹妹无耻怀孕事儿，顾及是霍府面子没错，可你真觉得这件事儿能动摇世子爷半分？你可懂这世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这种事儿男人沾上，不过是一个风流，多算是下流。可男子用家世功名一遮挡，便什么都过得去。可是女子却但凡沾上，就是个死了。另外，编故事也要靠谱才行。想想堂堂霍侯世子爷，相貌出众，军功傍身，想要多少美貌干净女子不可得，非要你妹妹那种残花败柳？还□？到后，你妹妹不过多污了一层名声罢了。”
楚怜怜本意不过是吓人，她也不可能愿意把自己妹妹丑事公之于众，只是没想到唬弄不住。若真是什么好处都落不着，她也不必顾惜妹妹名声。便道：“世子夫人不用吓我，我妹妹反正是活不成了，自然会拼死一闹。不知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可舍得下地位脸面……”
就纯粹要拼谁不要脸是吧？
侯府世子是玉器，你家妹子是瓦罐，谁要跟你拼着摔啊。
明玫笑道：“楚姨娘难不成以为，只有你会编故事吗？就没想过，若妹妹传出与人通奸之事，你这位郑府楚姨娘会不会被牵连到呢？”
楚怜怜一愣道：“与我何干？”
“一家子教出来子女禀性，大都差不多少，因此才有家传渊源之说，楚姨娘你说对不对。”
“什么意思？”
“听说郑伯爷女色不断，却有将近二十年，郑府没有伯爷子嗣出生了，偏楚姨娘就能。郑家其他人难道不会怀疑那贵子怀得蹊跷不成？”
楚怜怜不由大恼，还堂堂世子夫人呢，就敢这么空口白牙污上她来？
“世子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毁谤也是罪！本女子若被污陷，也不过拼却一死。”
一会儿要死两个人了。
明玫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可若是真事儿呢？比如被查出那奸夫是谁，如何勾搭上，如何成事儿，细节详实得如你妹妹这般……楚姨娘当明白，这世上事儿，真真假假原也说不清。比如你妹妹，明明有那么个奸夫，可霍家却愿当那人不存。比如楚姨娘你，便是没有那么个人，也不见得郑家那几位大爷，就找不出那么个人来是不是？”
这世上事儿，也并不是拼命就能达到目。
楚怜怜能郑府立足，自然是因为有郑伯爷宠着，信着。郑家那几个没事儿也想找出几分事儿大爷，有郑伯爷顶前头，一向对她是苦无良策。
但楚怜怜原先也并不怕他们。反正跟了个老头儿，她过就是有今朝没明朝日子，真到了那时又再说。
象她这种，既不怕死，也不要脸货，自然没人拿她有办法。倒混了个风声水起。
可如今她有了儿子，她就要替儿子想想了。
若有这样闲话传出去，且不说郑伯爷会如何想，以后郑伯爷百年了，那郑家人以此作伐，别说分产了，让她儿子不得入祠，甚至把他们母子赶出郑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楚怜怜瞪着明玫，恨不得上去抓她两把。
“所以楚姨娘，你有功夫这儿瞪我，不如赶想法通知到你父兄，让他们替你闭紧了口别透出风去，不然你妹妹名声搭上你名声全毁，连带你儿子也跟着糟秧，岂不可怜。”
她以前敢拼死闹腾，因而郑府得以横着走，那是因为她无所顾及，虽然也给娘家父兄讨些好处，但他们远不是她软肋。如今哪怕她还敢豁出自己命去，难不成也能押上自己儿子不成。
楚怜怜傻当场，然后她很脸色变幻，身子一矮就跪地上，成了个戚戚可怜小女子，开始表现伤心欲绝水磨功夫起来。
明玫起身走人，再不理她。她倒也不敢追着喧嚷。
楚怜怜行事跟变脸一样，转身就缠着霍侯夫人兑现承诺。出了霍家门，直接跟着霍家派出管事儿再去京兆尹打点，给自家父兄好一番交待。
楚家父兄当然也明白，楚惜惜如今不行了，楚怜怜儿子以后混好，是楚家长期依赖啊，又如何能不为他们母子考虑。
他们全家对楚怜怜都言听计从。楚家人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也没有再上霍府，一家子夹着尾巴回大兴去了。
明玫十分感慨，这一家子真是。那楚怜怜上门，竟然没去看自己妹妹一眼。他们全家都觉得这楚惜惜定是活不成了，没必要再她身上费神儿吧。
实际上楚惜惜也十分小强。这么一翻过山车翻摔下来，竟然也无大碍。
从霍侯夫人人被公差带走一空，明玫便拨了人照顾楚惜惜。金医士认真号了脉，说楚惜惜身上有挺严重内伤，还有就是因滑了胎而失血过多，伤了气血，总之这副身子是残败不堪了，要想活命或活长了，就得好好调理。
明玫让他只管开药，没有看着人死置之不理道理。
然后连番施针灌药，楚惜惜早已醒来，据说身上散了架似痛，不停呻吟两声。
霍辰烨给明玫留下两个人是对夫妇，将将三十来岁。都是中等身材，又黑又瘦，常年晒伤妆，看起来一副很不起眼儿模样，据说是真正江湖高手。
男叫黑天，女叫白夜，名字起得也很江湖很拽猛，只怕人不知道他们是假名似。
黑天被霍辰烨安置外院护卫处，人却并不跟着府里护卫轮值，只听怡心苑安排行事。白夜就跟着明玫，怡心苑里帮手。
明玫见惜楚院无人可用，便临时让白夜去替楚惜惜守着院门儿，等闲人不得进出，让这楚惜惜能安生养身。
楚惜惜醒来，自然听了丫头们说了自己家人和姐姐上门闹腾过。可是，她不记得有任何人来看过她，没有人替她延医请药。
她对明玫感叹道：“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你人很聪明，如今看来，得嫁高门贵为世子夫人，果然好本事……我如今如此不堪，多亏你肯伸把手，但凡能多活一日，便都记着你恩德。”
这话很虚，但明显生存愿望还很强烈。这就很好。
无论如何，楚惜惜离奇怀孕莫名滑胎事儿还是传出些风声来。而紧跟着楚怜怜上门这个人，却也十分地让人意外。郑伯爷府正经继夫人，楚怜怜当家主母，魏太太。
说是连伯爷都上门探望过霍侯爷了，她却还来晚了一步，大有很罪过意思。
夫妻两口分两拨探病，还上是不甚亲近人家门，这郑太太此举实没必要到惹人嫌。加上自己老公带着别女人来过，她随后再孤身出场，也未免过于窝囊了些。但这魏太太还就是笑着一张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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