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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幕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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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燕冬梅看着陈凡以两百二十两的价格卖掉了那面令牌,气得她差点疯了,这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欺行霸市嘛。 ( . )

    可是她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令牌流入市井之中的,等到陈凡走了之后,立即跑出去,用二百二十两得价格给赎了回来。这本来就在陈凡的意料之中。

    陈凡回到衙门,直接就去了大牢,他要再和月钩儿深谈一次,把背后的秘密给挖出来,这一路他都在构思。

    “哐当”,牢门大开,月钩儿虚弱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神很奇怪的看着陈凡,半天才说:“我站不住,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

    陈凡赶忙让狱卒拿来两把椅子,然后吩咐他们全都出去等着。狱卒们心里暗想,陈爷真是太有料了,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一次。没准刚才是出去买大力丸了吧。

    陈凡开门见山,坐在月钩儿的对面:“我勉强相信你的话,可是,我却没有权利放了你,除非你对我坦白,告诉我你到苏州来究竟是肩负了什么样的使命,不然的话,你就准备等着过堂,然后开刀问斩吧。”

    月钩儿冷笑道:“陈凡,你傻了吧。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没听清楚是不是,既然我是刑部的秘密公差,就是肩负了重大的使命,就算你带我去过堂,判了我得罪,刑部也照样会驳回,到时候我龙归大海,你还想不想活了?”

    “扯淡的话就别说了,你我都知道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你们刑部那一套我知道。”陈凡翘着二郎腿,挑着大拇指:“你知道不知道,哥们我以前是干什么,哥们以前可是个读书人,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考场都进去过好几次,差点就成状元了,这人世间的事情,十有**都在我脑袋里装着呢,所以你们那点事儿我懂,像你这种秘密公差,一旦被抓,刑部那边肯定装傻,就算你自己认了,他们也不会认,而你自己也不敢认,因为那样会罪加一等。刑部一定会秉公办理,对不对?”

    “你胡说——”月钩儿心虚的说道。

    “我没胡说,胡说的是你,我跟你说啊,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其实这个世上没有傻子,甚至你认为的傻子全都比你聪明,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说你耍我几次了,哪一次不被我识破,切。“

    “你这个人才时喜欢自作聪明,我,我不可能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根本超过你的想象太多了,我甚至可以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保护你知道嘛,如果你真的知道了,很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们当捕快的,赚的本来就是卖命钱,有时候甚至比强盗还要危险,强盗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唯利是图。咱们就算是没有利益也要干,为的就是维护一方平安,这事儿其实你也应该懂,可以偏偏就是不懂。所以我从来都不怕死。”陈凡冷笑了一下说道:“好了,话我就说到这,有什么就直说吧。”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把我救出去,将来自然有你无限的好处,你的才华在这里屈尊一个捕快,实在是太委屈了,可是你这种没有功名,也没有军功的人,想要往上爬,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是根本不可能的,遇到我是你的运气,不过你必定先要立功才行。”

    陈凡气的笑了:“我说李月钩,你可是越说越夸张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过也就是刑部旗下的一个小公差而已,虽然单位比我大点,福利比我高点,牌子比我威风点,还有什么优势呀?居然也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我把你当成我的后台,就能往上爬,爬到什么位置,难道跟着你去刑部,这有用吗,我还不稀罕呢。”

    “你错了。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来这里肩负的是特殊使命,自有大人物在后面指挥一切,为的也是朝廷大事,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完成任务,将来总会有报答的,怎么样,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月钩儿很慈悲的说。

    “我怎么听着倒好像是我欠你人情呢。”陈凡最讨厌这种装b的人,明明是求人,非要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或利诱,或威胁,恶心的不得了。所以他简直都懒得谈下去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家吃饭了。”

    “慢着!”月钩儿说道:“你今天走出这道门,一定会后悔终生,现在有一条青云路摆在你面前你不选,你可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痴?”

    “鱼翅,我还龙虾呢?”陈凡冷笑道:“青云路我当然要选,不过你这个身份跟我谈肯定不行,除非你把你的上线交待出来,我跟他谈谈怎么样?不过,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法子,我可以去严刑拷问南宫朗,我看那个家伙实在不是个硬骨头,没准我一问他就说了呢。”

    “南宫朗也不会说的。”月钩儿明显有些害怕。

    “懒得跟你说。”陈凡知道,仅仅凭着语言上的一些威胁,月钩儿是绝对不会向外吐露实情的,像她这样的人,还不能用刑,因为他要是熬刑不过,很有可能会自尽,到时候,自己更加什么也得不到。

    “再见。”

    月钩儿忽然站起来:“好,好吧,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点而已,而且你听完了之后,一定要放了我。”

    “一点也凑合吧,我听听有没有价值。”陈凡重新走回来板着脸说:“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要是再次转身,你这辈子就完了,说白了,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你的秘密我照样吃三顿饭,让大老爷去审问你好了,反正人我已经抓了,剩下的事儿也不归我管,我是给你机会,放明白点。”

    月钩儿眼中流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对陈凡的威胁利诱全都失败了,而且已经被他给看透了,如果再不说实话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这次来到苏州,是奉了刑部尚书的命令,你可以想想,刑部尚书亲自过问的案子,有多么的重大?”

    “跟猛虎帮的案子有关系是吧?穆蓝天是你们下手杀的?既然你和南宫朗都是刑部的官差,龙威远为什么要陷害你,那么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猛虎帮和野狼帮之间的事情?”

    “不过就是黑道恩怨,跟我没关系呀。”月钩儿惊骇的喊道。

    “不说算了。”陈凡再次准备转身。

    “好吧,你知道了这些,往下再也不要问了。”月钩儿眼神绝望的说道:“是东厂的人杀了穆蓝天,不是刑部干的,我也只不过是偶尔才知道的,这件事情里面,真的没有刑部一星半点的事儿。”

    “是没你们什么事儿,而你们却介入了调查,并且比我知道的多得多。”陈凡冷笑道:“龙威远跟穆蓝天在一起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为什么又杀了眉娘,然后陷害你,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我说吧,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身份,他是怎么发现的呢,当然是东厂的人告诉他的,所以他杀了眉娘,然后陷害你和南宫朗,想要借助官府的势力,除掉你们,这样他自己就不会暴露东厂密探的身份对吗?”

    “龙威远长期潜伏在苏州的黑道,又暗地里控股吉祥赌坊,是为了谁洗钱的吧?他杀了眉娘,估计是因为她一时不小心,养了你这个奸细,就把她和沈长青给灭口了,这样,你们刑部也就失去了唯一的两个人证,对不对?”

    “你——”月钩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她也不用说了,人家知道了一小半了,不过还好,陈凡没有触及到核心的地方。

    可是陈凡这还没完呢:“穆蓝天被杀,只怕也是因为他不肯听东厂的话,我现在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穆蓝天跟靖边侯府的谁有关系?也就是说,靖边侯府的谁,是东厂的头头,快说?他们来苏州,最终的图谋到底是什么?”

    “是谁,是谁告诉你的——”月钩儿吓得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也没谁告诉我,我只是根据后面一些你不知道的案情猜的而已,威远镖局的案子你知道吧,后来小侯爷被杀的案子,你可能也不知道吧。这几天苏州城可谓是风云变色,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了。”陈凡说道。

    “徐隐玉死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了。”陈凡咳嗽了一声。

    “你们幕后主使者,说出来吧,其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其实就算不说,我现在心里也能猜出个十有**——”

    “你猜出什么?”月钩儿的嘴里似乎都能喷出冷气来。

    “关键的地方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你看这是什么——”陈凡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黑色的玉佩:“这东西价值连城。”

    “宫绦,你哪来的。”

    “徐隐玉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条宫绦是宫里的郑贵妃娘娘亲手送给他的。”陈凡摸了摸鼻子:“我知道徐家是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代,徐青君也一向有那么一点小功劳,可郑贵妃现在正受宠,皇亲国戚都害怕她,听说她那人还一向很蛮横,干嘛要对徐隐玉这么好,而徐隐玉还胆大包天的敢把她的东西,转送给我,可笑不?”

    “你到底想说什么?”月钩儿不敢往下听了。

    “所以,你们要查的其实是福王和郑贵妃对不对?也只有福王和郑贵妃,才能指挥东厂,驱使靖边侯府,让他们劫夺镖银,也只有福王和郑贵妃,才有可能贪墨了河道衙门的两百多万两治理河道的专项库银。不然东厂怎么会去帮河道衙门呢!”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东厂的掌印太监,位高权重。他害怕郑贵妃,郑贵妃也害怕他,所以他本来可以不为郑贵妃所用。况且当今皇帝三十年不上朝,还可以把大臣们控制的服服帖帖的,没有出现唐玄宗后期好像杨国忠李林甫那样的权臣,全都是靠了内阁和东厂,这么说来,掌印太监对皇帝是绝对忠心的,是陛下千方百计挑选出来的。”

    月钩儿冷笑道:”所以我告诉你,你刚才的推论表面上有道理,其实却全都是错的,而且错的很离谱,还是不要再往下说了。“

    “所以,掌印太监绝对不会冒着失去皇帝信任的危险,去帮助郑贵妃和福王贪墨公款,这是肯定的,他就算是再怎么爱钱,也会嫌这种钱扎手对不对?因为皇帝可以容忍任何高官,就算是内阁成员,依附郑贵妃,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因为他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有时候还充当拳头,如果他出了问题,皇帝就会变成聋子瞎子,没错吧。”

    “你,胆大包天。”

    “没事儿,反正你说了也没人信,我也可以不承认。”陈凡嘿嘿一笑:“那么他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呢?他要毁灭自己吗?这说不通啊!”

    “因为你说的从头到尾都错了。”月钩儿冷笑。

    “我想了又想,只有一个理由,一种利益,能够驱使这位掌印太监铤而走险,那就是——未来的皇帝!我想他一定是从某一件事情上面嗅到了讯息,觉得福王即位的可能性比太子还要大,所以他拼了老命也要做这次政治投机——”

    月钩儿不说话了,他只盼望着陈凡下面猜的全都是错的。

    “这样一来,有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党羽,而且势力非常之大,比如锦衣卫和东林党,他察觉到了威胁,为了保护自己,开始跟福王抗争。一次偶然的机会,锦衣卫查到了福王在苏州河道衙门的巨大亏空,然后向他报告,他一言不发,经过深思熟虑,为了扳倒福王母子,又不让父皇起疑心,所以他把这个消息,交给了堂堂正正的刑部衙门,据我了解,你们的刑部尚书好像是东林派的吧?”

    “你当然不会告诉我他是谁,因为,刑部尚书也只是听到有人举报了河道衙门,根本没有牵扯到福王一星半点,所以皇帝才会让他查下去,倘若你告诉了我,我又给传出去了,福王没事儿了,他可就有事儿了,对不对?”陈凡淡然一笑。

    “你刚才对我说的青云之路,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朱常洛吧?”

    “可是我早就来了苏州,我查的不是河道衙门的案子,你也说了我根本不知情。”月钩儿闪烁其词。

    “你是长期潜伏,因为这里是福王搞钱的大本营之一,他勾结盐商、黑帮、河道大肆敛财,太子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锦衣卫一点证据也抓不到,因为东厂把他们盯死了,所以胆小如鼠的刑部尚书,只能案子里派出密探,长期潜伏。你在吉祥赌坊的原因嘛,我想,吉祥赌坊应该是给福王洗钱的地方吧。”

    “钱从河道衙门来,到了吉祥赌坊进行洗白,这样就算查到福王的头上,也不过就是非法经营赌坊,皇上估计也就是一笑了之,所以揭穿吉祥赌坊,是对付福王的一个死穴,所以你潜伏了很多年了。”

    “但是很不幸,就在太子的布局快要成熟的时候,你因为一不小心暴露了,此举导致眉娘和沈长青被杀,也导致刑部衙门一次雷厉风行的反贪风暴中道夭折,自倒霉的是,你还连累了威远镖局,要不是你的暴露,他们可能不会铤而走险的去劫镖,而刑部的反贪风暴,也很有可能会成功,你知罪吗?”

    “我,我知罪?”月钩儿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麻痹的,被我说死了,别死啊,你还没告诉我,东厂在苏州的头头到底是谁?是徐隐玉还是徐青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