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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回 韦金珊诈降刘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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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斜眼和张伯烈被安排在武昌城内最好的旅馆内歇息,张伯烈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和谈任务,心里卸下了包袱,所以倒下头便睡,不一会儿便打起了高低不平的呼噜。??  ?

    刘斜眼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来武昌还有着另外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刺探汉阳、武昌的军事、政治情报。这个任务可是有些棘手,要是自己出去瞎转悠,那只是走马观花,又能知道多少内在秘密呢?要是自己不多少弄点儿情报,又怎么给袁世凯交待呢?想来想去,最好能找个间谍,为自己搜集情报,可是这个间谍又上哪里去找呢?想着想着,不禁愁上眉梢,辗转反侧,这个觉哪里能睡得着。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人敲门。刘斜眼急忙穿上睡衣,来到了门口,悄声问:“谁呀?”那人回答说:“我是韦金珊。”刘斜眼听了心中一愣,暗暗想到,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是不是帮着西品和公韧前来报仇啊!心里胆怯,赶紧小声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韦金珊小声说:“我找你,自然有事,打开门再说。”

    刘斜眼心里实在有些害怕,可是又一想,黎元洪都要热情招待我,韦金珊又敢把我怎么样?他要是真想杀我,这个小小的门坎也挡不住他呀。刘斜眼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了门,他看到韦金珊满面笑容,不像行凶的样子,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

    韦金珊见了刘斜眼,对他拱了拱手说:“刘先生,别来无恙啊!”刘斜眼也马上对他拱了拱手说:“马马糊糊,混得还算可以。”韦金珊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寝室中熟睡中的张伯烈,在客厅里慢慢地坐下了。

    刘斜眼也在旁边的沙上坐下,他的一只眼睛不用倾斜,自然而然地就能打量到韦金珊,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韦金珊声音不大,笑了笑说:“刘先生到武昌来,除了谈判的事,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

    刘斜眼掩饰道:“哪里,哪里,除了谈判,没有别的事,没有别的事。”韦金珊指着自己的脑袋,口齿清楚地说:“我这脑子里可是装着整个汉阳和武昌的军事情报,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刘斜眼的心中一阵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想什么有什么,有情报送上门来了。但是刘斜眼表面上仍是无动于衷,镇定自若地说:“金珊大哥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俩只是和谈代表。咱不谈别的事,不谈别的事。”

    韦金珊不慌不忙地微笑着说:“要不要在你?对你们北洋军来说,可是大有用处哟!”

    刘斜眼心想,我拐个弯,试探一下他的思想,为什么要出卖民军的情报,先弄清他的虚实再说。于是刘斜眼笑了笑说:“我看金珊大哥的穿戴,是民军敢死队的服装。我想,敢死队员都是革命意志坚决的人,怎么会出卖民军的情报呢?这个事情我实在弄不明白。”

    韦金珊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出身于官宦之家,从小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育,立志为中国的富强,为人民的幸福贡献出一生的力量。先上来我倾向于维新,认为只有维新变法才是挽救中国的唯一道路,以后光绪死去,我认为变法已经没有什么希望,才渐渐灰心,参加了革命党。现在朝廷又是实行立宪,又是开赦党禁,又是皇族不问国政,实际上我们维新的目的已经达到。作为我来说,一辈子对朝廷忠心耿耿,现在既然朝廷已经出现了这样大的变化,我不愿意晚节不保,愿意继续为清朝尽忠出力。”

    刘斜眼心想,这真是个傻瓜,我都不愿意抱着清朝的大腿不放了,他还忠心耿耿地心里想着大清朝。不过听着韦金珊的话里也倒合情合理,刘斜眼又点拨道:“我看金珊大哥,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如果再对朝廷做些贡献的话,朝廷一定会既往不咎,重用大哥的。特别是袁宫保大人,更是惜才如命,大哥何不弃暗投明,投奔袁大人,一是好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抱负,二是自己一生也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这个傻瓜哟!”

    韦金珊点了点头。

    刘斜眼心里十分高兴,带回了这个活情报,自己必然为袁世凯立下了一大奇功。

    韦金珊又说:“不过据我所知,虽然袁宫保指挥才能卓著,但是清军士气不高,兵力又少,战线又长,未必能成大事。而革命军士气高涨,有老百姓的支持,最近各省又纷纷独立,声援湖北的有,出兵支援的也有,湖北很可能成就大业。我要投效北洋军,心里不能没有顾虑。”

    刘斜眼听了心里一惊,原来韦金珊并不傻,两军的大概情况,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于是假装知已地说:“这也正是宫保大人忧虑的事,清军虽然占领了汉口,但是兵力不足难以进攻汉阳、武昌。我们虽说有3万多人,但是战线太长,又苦战了七八日,以不到万人的队伍分守江岸2o余里,也确有捉襟见肘之状……”

    韦金珊一声苦笑,点破说:“面对这种境况,袁世凯一面备战,一面和谈,这也是迷惑对方的一种缓兵之计吧?”

    刘斜眼听了心里一惊,一时无话可说。

    韦金珊说道:“不过我的心里是忠于朝廷的。如果我见了袁宫保,将有一份厚礼要呈上?”

    刘斜眼听了心中一愣,禁不住问道:“不知金珊大哥有什么厚礼将要呈上,能否点破,也让我心里高兴高兴?”

    韦金珊站起身来,到了寝室里看了一眼,看到张伯烈还在呼呼地大睡。他回到客厅里,悄悄地坐在了刘斜眼的身边,对他小声地说道:“此是一笔巨大财宝,如果袁大人得到了,一定能帮助他扩军备战,成就一番大事业。”

    刘斜眼一听说是财宝的事,心里不禁痒痒起来,催促着韦金珊说:“你就别卖关子了,透露点风声,也叫我心里痛快痛快。”

    韦金珊说道:“是这么回事,在乙未之年,广东附近的香山县西家庄路口,公韧去看望他的有情人西品,现了一桩血案,11个人被杀死在西家庄路口……”

    刘斜眼惊奇地问道:“公韧现了血案,你怎么知道?”

    韦金珊说:“我不是他的好朋友吗,他什么话都告诉我。公韧紧紧地跟着这11个作案的人,悄悄上了山,路过了一条小河,走过了一座木桥,又顺着一条荒凉的古道,看到这些人上了一个崖顶,进去的时候是11个人,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1个人。这个人走到了木桥上,不巧又被一些盗贼截住,把他杀死扔进了河里。”

    刘斜眼又问:“以后怎么样了呢?”

    韦金珊说:“以后的事,不用说你也知道。公韧到了西家庄,看到了1个人正要拨开西品的房间,调戏西品。公韧上前相救,西老太爷也出来帮助,不料那个人却开枪打死了西老太爷,使公韧蒙冤进狱。”

    刘斜眼明知故问:“那个人是谁呢?”

    韦金珊说:“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奇怪的是,这个普通的命案,却又惊动了当时的两广总督李瀚章。这个事,公韧和我分析过来分析过去,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笔财宝是两广总督李瀚章的不义之财。我想把这个财宝献给袁宫保,当做见面礼,也好成就了他的一番霸业。”

    刘斜眼一只眼睛瞪着韦金珊,另一只眼睛却向旁边倾斜着,问:“那个山洞里的财宝,你们挖掘出来没有?”

    韦金珊说:“还没有,但是我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说说,这个见面礼珍贵不珍贵啊?”

    刘斜眼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好!好得很!难得你对袁宫保一片忠心。只是这笔财宝恐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声空!你这个傻瓜哟。”

    韦金珊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禁心中一惊,问道:“为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心中不明白?”

    刘斜眼说道:“有一句话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们好可怜哟,都被迷惑住了,不知道真正的布局人是谁?”

    韦金珊问:“依你说,真正的布局人是谁呢?”

    刘斜眼说:“那就是我呀!”

    韦金珊听罢大怒,说道:“不要胡说!你怎么会是布局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待这笔财宝献给了袁宫保,自然事情会有个了结。”

    刘斜眼说:“你还不信啊,听我慢慢给你说来。西家庄路口那笔劫案,原来是我巧妙布置,山洞里只出来一个人,也是我精心策划。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从山洞里唯一走出来的人,竟被强盗所杀。不巧,我在西家庄的好事,又被公韧打乱,让我在西家庄出了命案。我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此案嫁祸于公韧算了,于是我又设了圈套,就把这个事套在了公韧和三合会的头上,把公韧打入了死牢。谁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公韧竟被你劫走,以后的事不用再说了,你都知道了。”

    韦金珊说道:“只要那笔财宝还在洞里,我见了袁宫保大人自然就有了一份厚礼。”

    刘斜眼哈哈大笑说:“你是真可笑啊,可笑得有些可爱。我也怕公韧知道了这个秘密,时间不长,就把这些财宝挪了个地方?”

    “现在呢?这些财宝是不是还在你手里?”韦金珊又问。

    刘斜眼说:“你以为这些财宝藏在自己手里是个好事啊?实在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日夜提心吊胆,唯恐消息一旦泄露,性命不保。现在,我早已把它伪装成茶叶,送给了袁大人。韦金珊呀,韦金珊,你这步棋不止晚了一步,而是晚了好几步。不过,你也是有用之才,把知道的情报献给北洋军,袁大人自然高兴,哪能不重用你。”

    韦金珊听了此话默默无语。

    停了一会儿,刘斜眼又像拉家常似地说:“你听没听说过,香山三宝的事儿?”

    韦金珊说:“略微听说过。”

    “财宝与孙中山的事儿就不用说了,这两宝已成定局,只是有一本叫《太平韬略》的兵书,我还蒙在鼓里,不知在何人手里?”刘斜眼说。

    韦金珊笑了一笑说:“你算问对人了,这个事我知道。”

    “那你就说出来吧,到底在谁手里?”

    韦金珊淡淡一笑:“事关机密,哪能随便说出来呢!咱俩做个买卖怎么样?”

    “不知这买卖怎么个做法?”

    韦金珊说:“我说出《太平韬略》在谁手里,你也随便说出一些清军的事,互相交换一下。其实,清军不清军的,和咱们什么关系呀,也不过就是看看你的诚心,这也叫物有所值。”

    刘斜眼想了想,袁世凯说过,这部兵书比那一笔财宝都要值钱,可是自己连兵书在谁手里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下手。清军的一些秘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刘斜眼就说:“好吧!”就把清军的一些简单调动说了一下,然后又对韦金珊说:“该你了。”

    韦金珊说:“其实,这部兵书就在我的老朋友公韧手里。你再说!”

    刘斜眼又把近期清军的详细布置说了一下,又对韦金珊说:“你再说。”

    韦金珊说:“这部书原为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所作,被公韧的父亲保存在身边。该你了……”

    刘斜眼又把袁世凯和清朝内部的矛盾说了一遍,又看着韦金珊的眼睛,意思是该韦金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