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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手术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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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萍看着被生活的不幸折磨得判若两人的花儿,心里也时常陪着她难受。她只能毫无说服力的用苍白的话语安慰道:“慢慢熬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那家都有难处,那个人都有苦处。”

    花儿听后,也只好抹抹挂在苍白、憔悴的脸上的泪花,无奈的应着声,沉默着。

    后来,刘萍听说花儿和村长有来往。面对这些风言风语,面对着经常到她家商店闲逛的花儿,她起初也有点鄙视她。

    但在后来,花儿对刘萍雪儿真诚和直白的絮说中,以其以前花儿对她吐出的闺房私语,她原谅了花儿,也理解了花儿,更同情着花儿。她知道一个把自己男人视为生命的女人,在离开丈夫时那种煎熬和无奈的滋味。

    刘萍和张老师的相识,完全是因为她的女儿汪小青。

    张老师是今年三月,从城里来到小青所在的东沟中学支教的。我们镇上的这所中学,鸡鸣听三县,偏僻而破烂,只有三百多学生。

    好教师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些民办转正的老教师和一些没有门路的年轻教师。好多刚分来的大学生,没待几天就想离开。

    现在政府搞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就想了个绝招:每年都从城里派一位教师到这所教育薄弱学校支教。他们说是来支教,其实都是为了解决自己中级以上职称。

    城里的教师那有这么高尚的风格呀!为此,政府部门就在城里教师评定中级以上职称的条件中,规定了一条:必须有一年以上的农村薄弱学校支教经历。

    于是,一些支教的老师,要么是有权人的关系户,报个到,人就住进了城里。要么是给校长送一份厚礼,带几节非统考科目的课,打发日子、混混差事。

    张老师所在的中学今年又分了一个支教指标,但该解决中级以上职称的人都经历的支教。这下就难坏了校长。

    校长在全干会上说了一大堆难处,说是完不成支教任务,年终考核先进一票否决等等,说到激动处,差点声泪俱下,求大家发扬风格,自告奋勇,报名支教。

    没想到张老师没等校长说完,就举手报了名。这个出乎寻常的举动四坐皆惊,满室哗然。校长含着泪花,带头鼓起了掌来,接着就是雷鸣般的一片。校长感动的千恩万谢,当场就把张老师的高尚品德给予了高度评价。

    第二天,校长就破例派专车,把张老师送到了东沟中学。临别时,又握着张老师的手,几多叮咛、几多关怀、几多感谢。

    正在此间,带小青语文课的女老师请了产假,学校正在做难着,怎么也选不出合适的人选顶替。初三毕业班是教育质量的窗口呀!

    晚上,东沟中学的校长在和张老师的谈话时,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征求着张老师的意见,没想到张老师只说了句:“那我就带着吧,别把孩子耽误了。”

    听完张老师的话,校长眼睛睁得大大的。接着就用疑惑、惊诧的目光看着他:“真的吗?”

    张老师微笑着只是点点头:“我会全力带好的。”

    校长猛的站起来,激动地握住张老师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泪花,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于是,张老师就带了两个毕业班的语文课。这在滨河县支教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我的语文老师帅呆了,我语文老师酷毙啦,我的语文老师发了好多文章,我的语文老师讲课好生动呀,我的语文老师讲课很认真……

    柳小青整天有事没事的,总把对张老师的赞美之辞,洋溢在她家的饭桌上,响亮到她家的各个角落。这让雪儿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张老师,颇感崇拜和神秘。

    刘萍对女儿的学习很关注,她经常到学校拜访班主任和带课老师。小青也没辜负妈妈的期望,她的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女儿马上要毕业了,刘萍到学校去得更勤。

    这天中午,初春的暖阳沐浴着河边那随风飘动的柔柳,也轻抚着路旁偷偷钻出地面小草儿。刘萍一边轻声的哼唱着《遇上你是我的缘》,一边迈开修长的双腿疾步来到学校。

    她喜欢这些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喜欢和他们坐坐聊聊,喜欢听他们对女儿的赞美,喜欢他们对她投以欣赏或者羡慕的目光。

    有些男教师与其说是在表扬他的女儿,还不如说是在借机恭维她,讨她的欢心。连女儿的同学都说她:长得皮肤好、身材好、气质好。说她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女儿的妈妈,倒像是女儿的姐姐。

    这些对刘萍来说,女人的虚荣心在这所普通的校园里,得到了最大的释放,也得到最大的满足。

    匆匆的拜访过女儿的班主任和几个学科教师,刘萍在数学老师的指点下,径直来到女儿早已心仪,她颇感神秘和崇敬的语文老师的宿办室。

    轻轻的敲门,有礼节的询问,自我介绍,刘萍看到的只是一位细高的腼腆的戴着眼镜的书生形象。

    她稍显不自然的,坐在他毕恭毕敬的让出的椅子上,竟无话可说。此时,张老师这个破旧的墙上,挂着的一个条幅深深地吸引着刘萍:煮书。

    刘萍心中登时滋生着敬佩。张老师边认真的给她介绍着女儿的一些情况,边有礼节的给刘萍倒了杯开水,放在刘萍的面前。

    “你这个家长很称职,就是要多和老师联系,家校协作,才能更好的促进孩子的健康成长。”张老师腼腆的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刘萍没想到,他刚来十多天就把女儿的性格、特长、学习状况如数家珍的给她说了出来。再加上张老师的肯定和称赞,刘萍心里更是甜滋滋的,乐淘淘的。

    她只是说了一些感谢张老师的话,就礼节性的离开的老师的房子。她觉得他们还不熟悉,如果像其他老师那样熟悉的话,刘萍真想和他多谈谈。

    刘萍回到家,继续着她那寻常的生活。山也还是那座山,水也还是那个水。在她繁忙的有些单调的生活中,她还在继续的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愿你的生活天天如 快乐无限!”就在刘萍回家的第三天早晨,她刚开手机,就接到这样一则短信。

    她微启红唇,忙她的事了。因为收到这类短信,对于她来说,再寻常不过了。奇怪的是一连几天,同一个号码,都在她刚开机的时候,给她发祝福之类的信息,而且还颇有文采。

    “你是哪位呀?”,刘萍破天荒的回了短信。没想到,她刚放下手机,回信就过来了。

    “一位被你的娇美震晕的人!”刘萍看后吓了一跳。

    那个大胆的人,竟这么直率讨好我。以往刘萍接到的这类短信,都是含蓄的讨好的赞美,抑或是隐约的表白爱慕。

    “你到底是哪位呀?不报名就不理你了!”刘萍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嗔愠的威胁。

    “我是汪小青的语文老师,你好呀!”看到回信,刘萍心想:是这个他呀!便破天荒的礼貌的回复了一条“谢谢你,今后别发短信了,我忙!没时间回复”。

    “不回复也行,但愿我的默默祝福,能给你带去安康与快乐!”刘萍看完短信,只是心里甜甜的一笑,没有再搭理他。

    要说刘萍对这个男人的情感变化,就发生在不久的一件让刘萍终生都留下深刻印记的故事里。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张老师正在眉飞色舞讲他的语文阅读。陡然,发现小青神态痛苦,头冒虚汗。他立即和几位女同学,连掺带扶的把小青送到了镇卫生院。

    小青一路哭着、叫着,痛苦的情状令张老师好是难受,好是担心,也吓得那几位女生,脸无血色,泪流满面。

    医院。抢救室。

    医生们正在给小青做全面检查。当张老师忽然想起给小青妈打电话时,刘萍和小青的爷爷已急冲冲的赶到了门诊室的门口。

    “小青……”刘萍刚急切的开口叫道,张老师就青着脸急忙说:“正上课,她就发病了,不知道是啥病。”

    刘萍着急的流着泪水喊着要见女儿,可抢救室的门关着。

    等待,焦急的等待。无奈的等待。

    刘萍无助的只是小声的哭,只是叫着女儿的名字。张老师也只是强忍着心里的痛,只是担心着小青的病情。柳小青的爷爷也只能在一旁急切的看着抢救室的门,叹着气。

    “那个是家长?”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白衣护士探出头喊道。

    刘萍冲进抢救室,直扑到女儿身旁,叫着小青的名字,张老师也跟了进去。“快转院吧,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

    柳小青被抬上了救护车,张老师也身不由己的坐在了车上。一出医院门,救护车就拉响了让人心焦,撕人心肺的警笛。

    刘萍抱着女儿的头,只是小声的叫着小青的名字。

    张老师只能无措的、焦急的、看着痛苦的、呻吟着的柳小青。他努力的不去看泪人般的刘萍,也不愿看到她痛苦急切的模样。只是小声的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安慰着刘萍道:“别怕,这是小手术。”

    随车医生也马上慰籍道:“我已联系好了市医院,到那马上手术,这病是常见病,没啥危险的。”

    救护车好像有意和着人们的心情,很快到了市医院。检查、办入院手续……一切的一切张老师都冲锋在前,并且把自己身上仅有五百元钱,也补上缴了押金。

    好像这个柳小青不是自己的学生,而是自己亲爱的女儿一般。留给刘萍的只是恐惧、担心、无助和感激。

    正如随车医生说的,一切顺利。柳小青被送进了手术室。

    “谢谢你呀,张老师,多亏了……”刘萍万分感激的看着他道。

    张老师受宠若惊的惊慌失措的忙回答:“没啥,没啥—应该的,应该的……”

    等待,又是漫长的等待。

    春天的夜幕悄悄的降临了,初上的花灯下出现了怕人的沉寂。手术室门口的连椅上,只剩下刘萍和张老师。

    此刻,他们谁也不愿说话。留在表情和动作的定格,只能是焦急和担心,恐惧和期望。

    “刘萍……”好长时间张老师才鼓足万分的勇气,颤抖着声音叫道。

    十多天来,尽管他曾在心里和灵魂深处,无数次的呼唤着这个甜嫩的芳名,但在他心仪的人面前直呼其名还是第一次。

    “张老师……”刘萍仿佛是从梦中被叫醒,她忙再一次无限感激的,叫了一声恩人的名字。

    “哦……我是说小青没事的,你别担心……你要……”张老师也是梦醒般的诠释道。语无伦次,波动着声音,心跳加快。

    “你看小青她爸不在……让你……哎……”刘萍那柔嫩的话里明显带着愧疚和感激。

    张老师第一次深情的看着刘萍 ,疾忙说道:“没事的……没事的……都没事的。”

    “哎……但愿没事呀。”刘萍应和着,也用复杂的神情的看着这位恩人,那双诱人的丹凤眼又涌出了泪花。

    此刻,张老师看着刘萍那小鸟依人、楚楚动人、俊俏怜人的模样,真想马上把她紧紧的搂到怀里,给她以温暖、给她以信心、给她以力量。

    花儿和村长的事传疯了。刘萍的小卖部,变成了新闻发布中心。刘萍只是静静地倾听着,她从来没有附和过。人们对花儿的憎恨、辱骂和玷污在这里不断地滋长着。

    每到人们说到花儿的关键处,她的脸便泛着少有的绯红,仿佛是自己发生了这些令人不齿的事,但她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她了解村长的德行,也理解花儿的秉性。因为村长也是她家小卖部的常客。她知道村长到她的小卖部来得勤,很多时候不是买东西,而是为了看到她,讨好她。

    好多次,村长都给她发短信,企羡着她的美貌,表达着对她的爱意。刘萍都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这个绝招竟使村长对她万般无奈。她也为自己用心计战胜了邪恶,感到庆幸和骄傲。

    不过,去年冬天发生的事,很是让刘萍迄今都感到有些后怕。

    那是一个阳光煦暖的冬日上午,红儿的父母亲到街道去赶集。村里的大多数人也有事没事的赶集去了。往日热闹的小卖部,一时间冷清了许多。

    刘萍趁生意不好的闲暇,在洗一家人的衣服。这时,村长迈着悠闲的步子轻声进了刘萍的家。刘萍一见是村长,双颊登时挂上了红晕,心里噔噔直跳。

    还没等雪儿让座和言语,村长就不停地赞美着刘萍的手长得白嫩,脸潮红着更加的迷人。说着说着竟要拥抱刘萍。

    刘萍见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劲儿,一下就把村长甩到了一边,瞪着凤眼,铁青着脸,厉声道:“别欺负人!我叫你叔呢!狗屁叔!你走!”

    村长万万没想到刘萍的性情是这样的刚烈,忙羞红着脸,陪着不是,惊恐万分。

    刘萍见状,又趁机喝叱道:“再胡来,我把你发给我的烂信息,让大家看,让你丢大人!”

    村长见雪儿这样的正气凛凛,知道纠缠多了没有好事,就连连道着歉,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刘萍用自己的莫大的勇气和智慧战胜了邪恶,但她的心好一阵颤栗,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但对于花儿,刘萍知道她远不是村长的对手。那些风花雪月的传闻,刘萍当然是相信的。听人说,花儿在上初一的时候就和初三的一位男生谈恋爱,后来初三没上完就休学了。当然,这只是花儿的传闻,是真是假也不必考证。

    不过刘萍和花儿是很知心的,生性泼辣、直率的花儿有时在和姐妹的私语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她和丈夫间房第的事,有时很是让姐妹们面红和难齿。

    刘萍对花儿的印象永远是泼辣、直白、大胆、坦荡。

    “她那里能离开男人,那里是村长的对手呀!”刘萍在心里说着,不由得白皙的脸上泛着羞怯的红晕。

    手术室外。狭窄的走廊。

    刘萍小声的接着红儿的电话。在刘萍细声慢语的回话中,张老师听出了刘萍对丈夫的嗔愠和深情。

    又是电话:小青外婆的,爷爷的,还有花儿的、赵妮儿的,都是在询问小青的病情。直到刘萍的电话耗尽了电池自动关机。张老师在心里暗暗折服着刘萍的为人。

    柳小青的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这让刘萍和张老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接着就是到病房住院。

    等一切都在匆忙中料理好,张老师悄声对刘萍说了声“我去去就来。”便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不一会,张老师便提来了盒饭羞赧的笑着说:“吃吧,这下放心了,肚子该饿了,这饭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刘萍推让着让他吃,他笑着说:“我吃了两个肉夹馍,你快吃吧!一会凉了。”刘萍推让着让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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