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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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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冯七无语的看着第四个挑战者在椞的第十四拳下倒地。

    挑战擂主胜利之后有两个选择。一是可是拿走擂主本场次的奖金直接走人。二是拿了奖金后可以选择成为新擂主守擂。

    奖金是根据擂主坚守的场次数目递增的。而如果选择成为擂主,则必须至少守满十场才可以主动离场,否则就只能躺着离开。

    椞选择守擂后,冯七的就无语的发现,第一个挑战者是在第十一拳时倒下的,第二个挑战者是第十二拳……现在第四个已经是第十四拳了。这种赤/裸裸的炫耀……

    莽夫还在台上向他飞了个得意的眼神儿。

    冯七:“……”还能更幼稚么?

    无语间,台上又打趴下两个挑战者。当然分别用了十五拳和十六拳。

    第七个挑战者是个衣衫破旧的男人,沉默着翻上来。

    冯七忽然蹙了蹙眉。

    手腕上的智脑震动了一下,椞瞥了一眼,有些意外。扫了眼台下,冯七正袖着手看他。

    他想了想,回复了一条。很快收到冯七的回复。他隐蔽的给冯七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儿。

    这个人气颇高的擂主守了六场,到第七场的时候开始显出颓势。一个失误,被对方一脚踹到了肋下,在地上打个滚再起来时,就时不时的会捂住伤处,显然受了内伤。然后一拳不如一拳,面色渐渐苍白。

    倒地认输时,那不甘又气愤的眼神……

    冯七捏捏眉心……要不是他数出来椞打了对方十七拳,并精准的在对方的第十七拳时倒下认输……他还真以为椞受了重伤呢!这莽夫!

    邵氏影业公司演技担当!

    没有之一!

    管理员爽快的给椞转账了他该得的奖金,殷勤的建议他尽快到高级客房区的医疗室接受治疗,愉快的欢送了两位金手环的少爷。

    离开了那座擂台,不再有人关注他们。椞也不装了,一把搂住冯七的肩膀。

    “干嘛让我故意输给那人。”

    “你反正不缺那点钱。”

    “差点忘了!说好的补偿呢?”

    冯七给他账户里打了笔钱。被椞瞥到他的账户余额,眼珠子差点惊出来:“你怎么多了这么多钱?”

    “你守擂的时候,我去下了注。”

    “擦擦擦!你用老子赚快钱,才给老子这么点补偿!”

    正喋喋不休,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先生!先生!请等一下!”

    衣衫破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第七个挑战者。看来他没有选择守擂。

    “先生!”他感激地朝椞深深鞠个躬,“太感谢您了!”

    别人看不出来,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故意放水。

    “别谢我,谢这位吧,是他叫我放水的!”椞呲牙。

    男人慌忙又给冯七鞠躬:“这位先生,真是太感谢了!”

    冯七看着他。

    “你不该出现在船上,”他说,“我记得你,上船时,你和你的儿子在红色通道上……”

    冯七,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记得那个在邵棠走过去之后低声啜泣的男孩和他的父亲。

    而那男人的手腕上,确实什么手环也没有。

    “喂!你怎么还没走!”有乘务员过来,试图阻止男人继续和金色手环的客人交谈。

    冯七和椞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邵棠被开门声从冥想中惊醒,溜达到客厅,只看到冯七关门的一个背影。

    “他怎么了?”

    “伤春悲秋了。”

    “咩?”

    ……

    ……

    “哦……原来是这样。这算什么?偷渡吗?也不是,只能算是……打了个站票吧。让乘务员赚点外快嘛。可以理解。”

    邵棠又问:“货仓……你们去看了?”

    “看了,猪窝一样。几百人打地铺,臭烘烘的。那儿通风设备也不行,本来就也不是生活区。他儿子病得起不来,乘务员也怕传染,给他挪到了杂物间去。他余下那点钱,全拿去换了药,也不见好。上面的高级客房区的医疗舱不让用,下面的普通区的医疗舱要收费。他就跑去打擂台。要不然要是死了,付不起尸体冷藏的费用,连遗体都不能留,直接抛到太空了。”

    邵棠叹一口气:“那孩子呢?现在怎么样?”

    “带他到上面给治过了。不是大病,就是拖延了有点严重,再加上自身体质不是太好。现在吃了药,没什么大事了。”

    “那就好。”

    “老板,我跟你说……”椞手拢在嘴边上,鬼鬼祟祟的贴近。

    “老冯啊……看着脸硬,其实这里啊……”他手指戳戳自己心脏的位置,“软得很哪……”

    “你又知道!”邵棠笑骂。过去拍冯七的门,“阿七,阿七,吃饭去了!”

    生化人伸个懒腰,懒洋洋的把自己摊在沙发上,倒垂着头看着舷窗外的星辰。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谁又能改变什么?

    譬如他从前,在遇到老板之前,过得又是什么生活?嘴里吃的嚼的,是同类的血和肉。他那时就常常会想,今天的蛋白质罐头里,会不会有小阿蒂妮的某一块肉?

    那个小小的阿蒂妮,生为下贱的性/爱玩具,被造型师赋予了学生妹般纯情的外表,又被性格构造师塑造出柔弱的灵魂。然后倒霉的落到了他那个有凌虐癖的主人手里。主人最爱她浑身是血在地板上爬行,哭泣求饶的样子。

    在许多漆黑的夜里,在花园的灌木丛里,在地下室的杂物间里,娇小的女孩用她布满伤痕的身体抚慰过他。

    缠在他身上,高/潮过后的啜泣中,曾隐隐听到她呢喃“好想像你一样……”

    到底想像他什么呢?

    他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

    他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因为被发现与生化人们有染,阿蒂妮已经被主人活剐了。

    他在一个夜晚悄悄潜入了主人的房间……

    主人死后,他们这批生化人成为新主人的奴仆。从新格式化后安装了新的软件和信息。他的同伴们,和他一样曾被阿蒂妮全是伤痕的娇小身体抚慰过的男人们,都不再知道阿蒂妮是谁。

    只有他始终记得那个名字。

    饭点领到蛋白质罐头,掀开盖子,他都会默默的打招呼。

    日安,阿蒂妮。

    “椞!吃饭去啦!”

    “……,来嘞!”生化人很有精神的一个倒空翻就翻了过来。

    未来尚不可知,且,珍惜眼前吧……

    冯七的养生之道讲究饭后要慢走。邵棠和他一起去了七十层的绿植园。

    现在飞船上的时间是下午,绿植园中灯光明亮,草地上甚至有几只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在跑来跑去。只是一抬头,穹顶之外都是星辰,才让人想起这是在宇宙飞船中。

    “后来我们又去简易仓那里看了看。”

    “哦?怎么样?”

    两人漫步在林间小路上。

    “很震撼。”冯七道,“看文字的介绍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整面墙,如悬崖一般陡立。睡眠仓置于其中,密密麻麻,如蜂巢蚁穴。巨大的机械手臂,将睡眠仓抽出或插入。那时候我想,若机械手一个抓不牢,人掉下去,岂不是就要粉身碎骨?”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觉得人,是如此渺小。四十四万人,就躺在棺材一般的盒子里,沉睡如尸。”

    “一点也不好。”他道,“子乔,一点也不好。”

    邵棠微微茫然。她道:“我也不觉得好。其实……没有人觉得好,不是吗?因为付不起更好的船票,才会选择简易仓。睡眠气体和营养针,都对身体有副作用。而且他们中很多人,一生中能做跨星系旅行的机会其实也寥寥无几吧。可能……也就是这一次。可是,中间我们会穿过星门,他们却连星门都看不到……”

    冯七仰望星辰。“我以为,国家没有皇帝,会很不同。但其实……并没有不同……”

    “也不能这样说啊,至少,结束了帝制国家治乱循环的怪圈。”

    “那么,你的国家,结束治乱循环,有多久了?”

    邵棠顿时噎住。

    她的故乡,建国也不过才六十多年,她怎么就觉得,那治乱循环的怪圈,就已经结束了呢?她怎么有立场这样说呢?

    不过是从小被教育成这样的认知罢了。到底真的结束了吗?谁也不能预知未来……

    在这件事上,她并不比冯七先进或高级多少。甚至以她的智商,思考的深度尚不及冯七。

    两人默默无言的在林间漫步,待觉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客房。

    推开门,就踩到了椞的衣服。

    房间里光线调得很暗。地板上,外衫、里衫、高跟鞋、连衣裙……一路从门口延伸至椞的房门处……

    两个人脸都绿了。

    还好房间隔音性好,没传出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邵棠扶额。推着冯七回去他自己的房间,哄道:“歇个午觉吧,晚上有个酒宴,养养精神……”

    “那个姑娘怎么办?”他站在房门口问,“我们送到太空站的那个……他可是要了人家的清白之身……”

    邵棠有点抓狂,为什么她必须给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做这种科普啊!

    她两手抓了抓头,无奈的道:“阿七,成年男女,看对了眼,相约来一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而且这个事它也与婚姻基本无关。它甚至与恋爱也没太大关系……它就是……就是这样咯……”她摊开手,无辜的看着他。

    冯七盯了她一会,“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邵棠:“……”擦!

    算了,不跟世界观受到冲击的孩子计较。等那匹种马发完情,看我怎么抽他!当他老板我是吃素的啊!

    虽然……她确实一直在素着……

    回到自己房间,略收拾一番,闪进空间里,看了看位面时钟,蕾蕾那边现在是夜晚了,卡兰德那里却介于傍晚和夜晚之间,不知道睡了没?

    试着拨打一下,立刻就接通了。只是……

    卡兰德身下裹着浴巾,还在用另一块浴巾擦着浓密的黑发。水珠顺着肩胛骨滑到后背,沿着隆起的肌肉滑到劲瘦的腰间,顺着人鱼线滑落进浴巾里……

    为什么画风这么的……诡异呢?

    邵棠扶额。亏得她今天冥想了整整一个上午啊,现在才能凝神静气,不为所动,只是……小小的吞了口口水而已……

    那是因为,卡兰德的身材……实在……太好的缘故啊……

    “想我了?”卡兰德直接把邵棠抱起来,地面升起了半人高的平台,让邵棠坐在上面,恰好能和他平视。

    赤/裸的身体贴得这么近……一上午冥想换来的凝神静气……便这么烟消云散了……

    邵棠一个恍惚。

    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被亲肿了……还是,这么的……霸道啊……

    邵棠虚伪的不想承认,她爱极了卡兰德的霸道!

    只是,当那霸道男人的手又伸进她的裙子胡来的时候,她不得不深吸口气,按住那放肆的大手。今天这样子,可真不能任他胡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擦枪走火。

    男人的唇又贴上来。一阵啃咬之后,邵棠一边留恋的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一边手指在他的腹肌上划过:“问你个问题……”

    她的手指尖带给他战栗的快感,让他的身体叫嚣蠢动,他脑中只有把她压在身下这一个念头。这时候,她却要问什么问题……

    卡兰德胡乱的“嗯”了一声。

    邵棠叹口气,道:“是谁,教你用男色/诱惑我的?”

    阿瑞斯·温·卡兰德少将突然僵住。

    企图垂死挣扎:“并没……”

    “阿瑞斯!”

    “……”少将大人扶额,毫不犹豫的将那人出卖了,“迪迪·卡兰德。”

    “他是谁?”

    “我堂弟。我们家有名的……花花公子……”

    “很好,我记住他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卡兰德是善于总结失败,吸取教训的人。虽然他很少失败。

    邵棠叹口气,“你有多久没穿制服给我看了?”久到她都想念他穿制服的样子了。怎么可能不发现他画风的诡异转变。

    卡兰德含笑:“你喜欢我穿制服?”迪迪果然说的没错。

    邵棠耳根都红了。

    何止是喜欢。她做过好几次春梦,梦见自己亲手解开了他那颗总是系得严严密密的领扣……

    卡兰德含住那变得粉红的耳垂,“要不要现在穿给你看?”

    邵棠头晕沉沉的……谁、谁能把她高冷制服禁欲系的男神还给她啊!这个时时刻刻在挑逗她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渐渐无法呼吸,身体深处变得滚烫,躁动不安。

    想要他!想要他进入她的身体!想要他充满她!

    搂住他背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指甲掐入了他的肉里。

    卡兰德却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脸,抽身站起:“好了,不逗你了。我先穿衣服。”

    他其实也就失控过那么一次,还惹得她生气。事后也不是没有后悔过。特别是回忆起她当时说出的那句“请你尊重我”……他从未想过不尊重她……他当时只是……太想要她。

    但,他也只允许自己失控那么一次。

    她想要的尊重,他一定给会给她。

    逗弄她,只是吃点福利而已。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他绝不会诱惑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形下做有违她本心的事。

    阿瑞斯·温·卡兰德从不食言。

    如同他说过,他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即便是,她从未给予他同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