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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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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季秦抿着唇,眼眶泛红,蕴含着愤恨的光芒。那个女子如此绝情,不值得王爷真心对待!

    “别说了。”凌页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袂,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王爷示那个女子为命,又怎会希望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女子的坏话。

    “秘不发丧,争取时间离开,保护好她——”时亓懿气若游丝,眼神开始飘散了起来,怀中依旧抱着先前画的画像,他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一次又一次地叮嘱,“保护好她······”

    最后一滴泪缓缓落下,清冷的双眸渐渐阖上,气息尽无,心脏停止了跳动。

    在厢房的司鸢只觉得忽然间心脏一窒,似是失去了什么,空了一块一般,凤眉不由地轻轻蹙起。

    “王爷——”季秦难以抑制地嘶吼出声,紧紧凝视着他逝去的面容,即便离去,他的眉头依旧紧蹙,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珠,泛着淡淡的寂寥与悲凉,薄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一般。

    凌页抿着唇瓣偏过头去,眼眶泛红,任由泪水一滴滴地落下。

    给了他们新生的王爷,强大如斯,竟然就这般离去,不明不白!

    “砰”的一声,门被强硬打开,染的身影落在季秦两人悲痛的眼眸中,染看着两人脸上泪水纵横,神情悲痛不已,眸光僵硬地移到了毫无声息地躺着的时亓懿身上,瞧着他紧紧阖着的眼眸,他浑身僵硬怔愣在原地。

    不、不可能的!

    在他让他走的那时,他确实是怒不可遏,可过了一段时间,他渐渐地感觉不对劲,再联想到他身上的血是墨红色,更是放心不下星夜兼程赶来,却不料看到的竟然是这一幕。

    不,他不会死,他是那个强大的摄政王,骇人听闻的摄政王,威慑天下的摄政王,怎么会有事呢?

    他连忙慌张地上前为他把脉,然而触碰到那毫无动静的脉象,他浑身一僵,他颤抖着指尖放在他脖子上的动脉,依旧毫无动静,俨然没了声息。

    毒素侵身,为何会如此?!

    染的眸子瞬间猩红无比,隐藏着惊心的痛意,这个毒与那个女人中的毒一样!

    那个女人?!

    他的眸光一闪,神色大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起身抬步向着云倚阁跑去。

    季秦两人见他神色大变,行为怪异,怕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相视一眼,忙不迭跟了上去。

    染毫无顾忌地撞开了云倚阁的门,正见到司鸢慵懒地坐着,他满眸猩红,透着浓浓的愤恨,眸光锐利,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你来干什么?”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桃花眸泛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彼时胸腔郁闷,仿若一块大石头压住一般,却不知何意。

    “你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了?”染紧紧地盯着她,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声线透着浓郁的戾气。

    司鸢微微诧异,旋即思忖了片刻,似乎最近的毒的确没有发作过,难道,真的解了?

    思及此,她的眸光微微一闪,流露出了一抹狐疑,正在疑惑身上的毒为何会解了的时候,染霍然间拽住她的手腕,指尖落在脉象上,他的神色渐渐变得晦涩不明。

    “果然如此!”他一字一句的话语迸出,犹如从牙床挤出来一般,他的眼眸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

    司鸢的眸光一凛,挣脱开了他的手,魅惑的面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毒解了那又如何?也是,他一直想自己死,如今自己的毒解了他自然觉得失望。

    “你知不知道你的夫君死了?”染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眸光愤恨间又掺杂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死了又如何?”她的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心脏微不可察的一痛,却被她刻意忽略,旋即嗓音冰冷地道。

    “哈哈哈哈哈——”染蓦然间疯狂地大笑出声,笑容间蕴含着浓浓的讽刺与悲凉,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这就是你用命换来的妻子,看见了吗?她不在乎你,不在乎你啊!”

    捕捉到那“用命换来”的四个字,司鸢的眸光一闪,泛起了淡淡的波澜,眉心紧紧地蹙起,眉宇间的红莲不由地淡了些,“你说什么?”

    “你这个绝情绝义的女子,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到底做了什么孽爱上你这样的女子?”

    “一尘大师预言从来没有失灵过,他说你是夺命符,我们要杀你,他却阻止,你中毒,他不惜威胁我来为你续命。”

    “他肯定捡到了那张药方,否则怎会解了你的毒?是我的错,我不该把那张药方弄丢,到头来却让他知道了替你解毒的方法。”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任由泪水狠狠地砸下,唇角漾起嘲讽的弧度,继续说道,“他那般爱你,肯定不会告诉你吧!你的毒早就侵蚀五脏六腑,你迟早都会命丧黄泉,而这种毒我说过,无药可解,但有一种奇药,配置而成,一旦服下,随即阴阳结合,毒素便会转移到另一人的身上,这样一来,本该死的你,却换成了他!”

    “轰”的一声,司鸢只感觉有什么顷刻间倒塌了一般,桃花眸顿时睁大,神色愕然不已,眸光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待我死了兵权便给你。”

    “解药吃了吗?”

    “我要你。”

    “对不起······”

    “不要恨我!”

    熟悉而清冷的嗓音缭绕在耳畔,她踉跄地退后了一步,眼眸的冰冷瞬间瓦解。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王爷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才会死的!你却不愿去见他最后一面。”听见原因的季秦激动不已,嘶吼出声,神色间溢满了愤恨,他的眸中迸发出了狠厉,冲动地想要上前,却被凌页紧紧地拽住了他。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女人为王爷陪葬!”季秦咬牙切齿地吼着,双目猩红,狠狠地挣扎着凌页的桎梏。

    “你忘了王爷的遗言吗?你忘了他交代过我们什么吗?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她是王爷用命换来的,更加不能死!”凌页的依旧紧紧地拽住他怒吼着,眼眸隐藏着几分隐忍与悲痛,他虽听从王爷的遗言不让这个女人受到任何伤害,但他看向司鸢的眸光亦然冰冷不满。

    司鸢没有理会两人,脚步极快地跑了出去,她一路跑到了无双阁,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丝毫气息,她屏住气息迈着轻声的脚步缓缓走入,生怕惊醒了里面的人一般。

    桃花眸落在那宁静的脸上,他的眼角还残留着泪迹,怀中紧紧地抱着几幅画卷,清冷淡漠的神情惨白无比。她一步步走近,抬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庞。

    “你说你死了便把兵权给我。”

    “可你死了怎么给我。”

    轻轻的声音落在寂静的空气中,缥缈的嗓音犹如一片羽毛沉重地落下。

    “你以为你用自己的命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会的!我不会的!”声线在顷刻间变得冰冷,掺杂着意味不明的痛楚。

    “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痛苦对吗?我这样绝情的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你痛苦呢?你打错算盘了。”

    “你以为你把命给我很伟大吗?我同意了吗?你就是自私自利,你给我的时候你问过我想要了吗?”

    她狠狠地将手一挥,却无意间挥落了他怀中的画卷,几幅画卷落下,她定睛一看,熟悉的脸庞倒映在眼底,那笑靥如花的面容,一笔一划倾注了一世的感情才会有如此生动的画像,眉宇间的魅莲似是落下了什么水渍一般,墨水涣散开来。

    她紧紧凝视着几幅画卷,右下角写着一句话,笔锋内敛,蕴含着与生俱来的气势,却又添了几分柔和。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她缓缓地敛起眼眸,眉宇间的红莲泛着淡淡的红光,泛着妖冶的魅惑,红莲的红光渐渐淡去,魅莲犹如焕然一新,自上而下渐渐艳红,与夜晚的全然艳红不同,又与白日的浅淡不同,俨然是两者的结合,魅惑间又带着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丽脱俗。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眸,冰冷绝情的桃花眸似是多了一分人气般,流淌着淡淡的波光,她将画卷缓缓收起,放回时亓懿的怀中,尔后红唇轻轻覆上他冰凉的唇瓣。

    如画如幻,唯美悲凉。

    季秦几人来到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季秦的唇瓣扬起一抹冷笑,眼眸看着她充满了愤恨,如今来见王爷有何用?

    “王爷曾命令我们在他离开以后务必要将王妃带走,此时王爷的死讯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一旦走漏风声,我们谁也走不了。”凌页敛起了眸底复杂的情绪,缓缓地启唇,他算是几人中比较理智的一人,王爷临终前的吩咐他们必须要做到。

    “我不走!”她不知何时离开了时亓懿的薄唇,清冷的嗓音落下,竟与时亓懿的语气如出一辙,她的眸光淡淡地扫过几人,“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我会一一帮他守护,若有人来犯,杀!”

    平淡的语气泄露着骇人的气势,她浑身萦绕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气魄,眉宇间流露出与时亓懿相似的霸气,一个“杀”字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