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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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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不要动了,万一被损坏了,阿年是要发疯的。"

    自己儿子有多在意这些属于景昕的东西,她是知道的,三年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房间中的用品,大都没有给换过,基本上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只是看看,不会弄坏的。"

    人失踪时,画留着是缅怀,人活着,这画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鲁辰砚小心翼翼拆开,首先显露出来的是几个红色繁体印章,一看就知是古时候的作品,一点点打开,上面的山水画栩栩如生,瞧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鲁辰砚把画卷好,放进盒子中,让人放了回去。

    "平常两个孩子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们自己的房间。还有就是专门小书房,你问这个干什么?"

    何凤兰不明所以,这一群人翻找的架势,好像手表是两个孩子拿的。瞬间何凤兰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不可能会拿阿年的手表,我再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找不到的话,赶紧给我走!"

    何凤兰不傻,他们说说找手表呢,可她隐隐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回到房间,询问陆良。

    陆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下午觉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就连那么打的动静也没有吵醒他。何凤兰叫了他几声,他才好不容易悠悠转醒,看着外面已经落下黑影,撑起身子,依靠在床头上。

    "刚才我好像听到打雷的声音,又要变天了吗?"

    "变什么天啊,是鲁辰砚说阿年的手表掉在了家里,回来帮忙寻找的。你说阿年也真是的,都多大的认了还丢三落四的。丢了东西自己不回来找也就罢了。还让一个外人带了那么多人来我们家,搞得我不自在。"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不舒服就呆在房间,眼不看为净,我去看看。"

    一块手表根本就不能大动干戈,肯定是为了其他的,想着会所的被查出毒品的事情,陆良那双已染上些许浑浊的眼睛浮现一抹担心,难道儿子糊涂到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了?

    "我扶你。"

    "不用了,我还没老到连在自己家,走个路还需要别人伺候的地步。"陆华年的事情一直瞒着何凤兰,有她在。有些事他不能当面问鲁辰砚。

    孩子的书房门前,鲁辰砚正站在门边环视着房间周围的装修,摆设上。虽说是专门未孩子设计的书房,除了角落中摆了一些陆可的玩具和孩子专用的书桌以外,其他绝对是按照成人的标准来的。根本就跟他想象中的满墙壁的墙壁,乘法加法字母表等等。

    鲁辰砚一挥手,让这些人开始在书房中寻找,鲁辰砚之前嘱咐过他们,他们寻找时很是轻手轻脚。

    一般放射性的物品肯定藏在不显眼的地方,陆家老宅,每天都有固定人过来打扫,如果放在犄角旮旯,打扫的人一天看不见,两天看不见,时间一长绝对无所遁形。

    再说孩子好动他们不从那藏的严实一点,肯定是怕被孩子给发现。

    那么。鲁辰砚的目光落在靠墙的古式雕花暗红色古玩架上,眼睛微眯。

    "去把上面的那些东西一件一件仔拿下来检查一遍。"一般放射性元素放在古董中,很难让人察觉到。

    古玩架上的物品很多都是陆家老爷子以前在世时淘来的,闲置在那里也是闲着,陆良就拿来给陆欧阳装点下书房。

    听到身后传来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鲁辰砚回头叫了声伯父。

    "手表能藏在那里?"陆良应了声,手触碰下刚蓄起没有多长时间的花白胡须,"你要找的是毒品吧,难道阿年他······"

    "伯父你想哪去了,阿年再糊涂也不会干那样坏了良心的事情。实不相瞒,我要找的也是能要人命的东西,但不是毒,而是别人放进来荼毒两个孩子的放射性元素。"

    "放射性元素!"闻言,就算是听到儿子的会所中被查获两千克毒品都面不改色的陆良,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也别怪这个阅历丰富的老人会有这样的反应。

    沾染了毒还有戒掉的一天,可是身体被放射性元素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身体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严重的是死,有那种死不了的,只能长年累月的受着病痛的折磨,惶惶不可终日。

    "是的,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东西。"

    "刚才你说孩子,欧阳跟可可,她们?"

    "之前我帮他们检查过,两个孩子都是早期白血病,现在正在进行药物治疗,应该没有大碍。"陆可受伤的事情一直瞒着,对陆家父母说的是她跟着欧阳一起去了临城。

    "他们现在在哪,我要过去看看。"年纪大了,一辈子没有好好关心儿子的陆良,把所有疼爱都倾尽在两个孩子身上,这些天孩子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他的心也空荡荡的。

    几次想给临城打电话,想让他们把孩子送过来,可一想到今天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去看望陆谦,生怕他会怪罪,说上几句难听的。如果放在从前我,陆良就当时是做错事情被长辈训斥了。可现如今年龄大了,总是想听一些关心顺耳的话了,一迟疑就拖到了现在。

    "伯父伯母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阿年就拜托江惜墨跟焦奶奶照顾,之前我跟帮两人看病的主治医生通过话,两人此时的病情没有恶化。伯父身体不好,疲于奔波,为了不让阿年担心,你就安心呆在S市吧。"

    "阿年他现在?"

    "伯父,你年纪大了,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好孩子,你比你姐姐的胸襟要宽阔很多。"陆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在这边聊天的空档,那些人已经把古玩架上的东西全部检查一遍,并未有所发现。

    鲁辰砚眉头越皱越紧,此书房中的东西他们已经地毯式搜索很多次,他们的房间也寻找过,难道是他怀疑错了地方,放射性元素根本就没有在这里?

    陆良紧握住手中的龙头拐杖,精利的目光从房间中缓慢掠过,最后落在墙上的那幅未经过装裱的画上。

    "把它拿下来。"陆良拐杖一指。

    鲁辰砚对着看向他的人点了下头,两个人一人那一边,还刚拆掉就觉得不对,头向后面看去,在这幅画的背面还贴着一幅画。

    "这幅画还挺奇怪。"两个人直接调换下位置,把画的背面亮给鲁辰砚跟陆良。

    两人疾步走过,鲁辰砚刚欲伸手去触碰,陆良扯住他的胳膊,"这是曹郁戈送给欧阳的,如果有反射性元素,这幅画就应该是载体,直接触碰对人身体不好。收起来,送到检验中心。"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陆良站在老式宅子门前,浓稠的夜色在他身上扯上一层厚重黑幕,夜风撩起他一头雪染的银发,脸上笑容凄苦。阿宇,往日的是是非非早就因为一场车祸而终结,你为何还一直揪着不放,到底要害了多少人,你才甘心!

    "伯父,外面风大,你怎么不进屋?"西装革履的陆华宇精神奕奕下车,对送他回来的司机挥下手,示意他回去,过来搀扶住他的胳膊。

    陆良缓缓抬头看着跟自家儿子有几分相像的侄子,唇瓣轻抿下。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父母是怎样死的吗?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陆良握着陆华宇的手稍一用力,陆华宇脸上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倘若说的是谎言,我宁愿不听。"

    "我陆良这辈子就算是再瞬息万变的商场上也从未罔顾事实说过谎,何况是接下来要说的是关于自家弟弟缘何会死的事情!"

    闻言,陆良正了正脸色,一脸严厉,眸色也多了几分深沉。

    陆华宇低眉敛目,扶着陆良进了院子。

    "人已往生,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再跟你多谈。只想告诉你,那场车祸可能是你母亲一手主导,又或者是你父亲曾经交往的一个女人的老公报复所致。"

    "伯父,我爸一直没有什么负面绯闻,跟我妈也是恩爱,你一句话就让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陆华宇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甩开陆良的胳膊,低着头,满含戾气的双眸死死盯着陆良,"之前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说,在你儿子入狱的节骨眼上说出这些。我不是三岁孩子,你这些信口雌黄的话根本就骗不了我。倘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当初你怎么不告诉警察?"

    "我告诉过他们,当初他们也查了,你母亲已死,这条线索断了。那个女人老公被那个女人杀了,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实情的只剩下那个女人,不巧的是,录完口供之后,那个女人也自杀了。一切线索断了,这个案子也就悬了那么多年。"

    "呵,说的还真是合情合理,真不愧是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把责任推卸个一干二净!"陆华宇忽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里面寒光闪动,附在陆良的耳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死时怀的孩子是你的,你是怕我妈生下孩子在爷爷面前揭露你的丑行,爷爷更不待见你。所以你就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这样还能独占陆丰。你觉得我这个解释,你比刚才是不是要顺理成章一些?"

    "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

    陆良震惊,他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得到人。在他的眼中,陆华宇有才,却是一个心胸狭隘,成不了大气的人。没想到是他低估他了!他绝对算的上一个沉得住气的主!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陆华年笑声狂狷中掺杂着浓浓嘲讽,"我母亲临死的前几天晚上我口渴下楼喝水,见着母亲穿着一身睡衣出门,当时我好奇跟了过去,把你见面的整个过程全部都看在眼中。曾经我以为你跟伯母,我爸跟我妈绝对是模范夫妻。可从那天以后看着你们在一起故作恩爱的模样,我就恶心到极致!"

    当晚上他们说的话他记得不全,重要几句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心开始发生了扭曲,觉得什么婚姻,什么爱情,都是掩盖男盗女娼的华丽外衣罢了!

    陆良轻闭下眼睛,"你父母想不想爱我不知道,但我是真心疼爱你伯母的。至于你母亲那事是一场意外,我不想多做解释。如果你心里有怨恨,尽管冲着我来,不要罔顾手足。扯进与这些事情无关的阿年。"

    "无关吗?只要他是你的儿子,就一点都不无辜!"

    "阿宇!他是你哥·······"

    "我妈还是你弟媳妇,你玷污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何况你都这一把老骨头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能让你痛的办法很多,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华宇,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正疾步向主屋的陆华宇忽然停住脚步回头,"伯父,作为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我哥送进去的人不是我。你们把矛头一直锁在我的身上根本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你们还是好好的反思下,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吧。"

    陆良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半响,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真假。良久,轻闭上眼睛,抬起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

    "我刚刚看到阿宇扶着你,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站在窗边的何凤兰见到两人表情很是古怪,慌忙迎上去握住他的冰冷的手,"天还没冷,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他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很早就知道。"陆良浑身无力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敛去里面所有的情绪。

    "我去跟他说。老爷子不待见你我也就罢了,凭什么他们作死,还偏偏要把我们一家人给扯进去,这太不公平!"他东肝技。

    "算了,你去说,他也只会认定我们是心虚。"

    "呵呵,我们心虚?当年如果不是她母亲,我们会有那么大的误会!最后反倒错的都是我们了!"试问哪个女人不在乎丈夫是否跟别的女人滚过床单,特别是她这个从小在家中被别人呵护长大的人,属于她的,就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人都死了,解释也就成掩饰跟狡辩。不提了,折腾折腾也好,最起码涨了阅历。"陆良在床上躺下,这些年,他很少外出,基本上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除了跟几个退休在家享清福的人还有联系,其他在生意场合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关系早就淡了。

    陆华年涉毒,这事他们肯定是能有多远躲多远,就算是他拉下老脸去求他们,人家顶多就是敷衍几句,到后来一点作用都不会起。他就不去浪费那些口舌了。如鲁辰砚所说的,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这个行将就木的人就不要搀和了。

    "当年就应该全部说出来的!都是因为你那个偏心偏到胸腔外的爹,让我们平白被人冤枉了那么多年!"

    "人死为大,当年他也是为陆家和我的名声着想。"

    还不时为了他疼爱的儿子媳妇着想多一些!这话何凤兰没有当着陆良的面说出,帮他拉上被子。

    检验中心,当两幅画被穿着防辐射服的人分开时,隔着厚重玻璃看去的鲁辰砚大吃一惊。

    那幅跟放在老宅陆华年的书房匣子中的画简直是一模一样!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那幅画不仅被放射性元素浸过,还在两幅画中间放置一些放射性元素。庆幸的是,放射性元素量不是很大,就算是这幅画在书房挂了好长时间,欧阳也是白血病早期。

    至于顾嫣病情会重,鲁辰砚猜测应该是她抵抗力的问题,又或者是她之前未上学时,总喜欢咋书房中玩玩具,受到的辐射比欧阳要多。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曹郁戈做的手脚。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鲁辰砚否定掉,毕竟是自己养了两年多的孩子,不可能那么狠心。

    当鲁辰砚把事情跟陆华年说清楚后,陆华年面色一沉,曹郁戈你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东西已经找到,我们就放心了。接下来就是孩子的病跟你的事情了。来的时候我给宋洁打了个电话,她说鲁辰砚之前去了曼谷,曼谷那地方有很多凶险的地儿,是制造毒品的好去处,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要把怀疑对象转移的时候,宋洁的一番话又让他开始迟疑。

    陆华年点了下头。倏然,他叫住要离开的鲁辰砚,"那幅画是三年前景昕从闫素珍手中赎回来的,我怀疑在那个时候那幅画就被人动了手脚。你去查查闫素珍母女跟曹郁戈之前是否有过联系。"

    陆华年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当时景昕还怀着身孕,倘若她要时常接触那幅画,会不会一尸两命?

    从鲁辰砚口中得知这事时,宋洁直接跳了起来,"该死的女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出来兴风作浪,看本姑奶奶不收了她!"

    闫素珍母女在宋洁的眼中就是十恶不赦的一对母女,在景昕离开后她就一直想教训她们,一直被鲁辰砚压着,计划就没有实施。

    "现在也只是怀疑。"鲁辰砚赶紧拉着她坐下我,"现在你是孕妇,情绪不能那么激动,等过些日子事情解决了,我就去见你父母,把事情挑开了。"

    "不结婚也没什么的。"提到这事我,宋洁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没了,蔫头耷脑的坐在那里,手指碰手指。

    "说什么傻话呢,我会让你为我披上婚纱,在他们的祝愿下,成为我的新娘子。"

    "别想的那么美好,我都已经想好了前路,去我家前几次铁定会被我妈跟我爸连人带礼品通通扔出去。"

    "那我就买一些大件的东西,让他们扔不动。"两家人隔着条人命,鲁辰砚嘴上说的乐观,其中也是有些没底。

    他寻思着回家拉上他的父母,让他们去给宋家赔个不是,再软磨硬泡一番,忍着宋家父母的冷言冷语。或许看在过去两家人的交情上,这事没住应该能成。

    就在他一锤定音敲定搞定未来岳父岳母的计划时,宋洁大叫一声坏了!

    "什么坏了?"

    "陆华年之前被人设计那事儿你还记得吗?那杯酒不仅有致幻剂,还有毒品。"

    "你的意思是他复吸了?"

    鲁辰砚的面色一白,出现一抹惊慌。

    宋洁点了点头,急得团团转,"都怪你,让我光想着怀孕的事情去了,把这茬给忘了!"

    "严重吗?他有没有向别人买过毒?"

    鲁辰砚面色焦急,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我哪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哆嗦着问我要烟,我把烟给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事情一多,我也就忘了问,他是否戒毒的事情了。"

    鲁辰砚暗自喊糟,这件事情本就棘手,倘若陆华年真的买过毒,被警察拿捏住把柄,就算是他们找到有关会所没有贩毒兜售毒品的证据,也会被人怀疑证据的真假!会所将会保不住不说,陆华年也会很难翻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出门。

    "你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去。"

    "大晚上的,你怀着孕的人,还是不要乱跑。"鲁辰砚心焦如焚,分不开心去照顾她,希望她可以老实呆在家中。

    宋洁才不管他说什么,态度强硬,一定要跟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局子中没有多少值班的人,因为有关系进去很方便。只是刚进去就被认识他的警察告知,因为有人举报,陆华年不仅贩毒兜售毒品,还吸毒。作为S市有影响力的商人,上面领导很重视,已经派禁毒大队接手这个案子,人也被提走。

    "他们走了多长时间?"

    "有二十多分钟了。"

    闻言,鲁辰砚风风火火拉着宋洁出门,去禁毒大队第一件事肯定还是尿检!他必须前去阻止,现在细想,鲁辰砚才不得不佩服这个在后面操纵一切的布局人,一杯红酒,引发出一系列的事情,心思缜密的程度让他自叹不如!

    PS:

    咳咳,又晚点了,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