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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魂归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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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医院病房。

    未施脂粉,宋洁脸色苍白,正躺在床上出神的看着窗外,景昕来到床边她都没有察觉。

    "护工说昨天晚上你一夜没睡。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笑话你。"

    "你是最有资格笑话我的,不笑话我,那我就不说了。"宋洁缓缓收回视线,手轻轻抚上景昕的肚子,"他在肚子里是种什么感觉?"

    "哪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刻意想起,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是不是后悔拿掉了孩子了?"

    "我宋洁从不做后悔的事,拿掉就拿掉了。好讨厌,本来就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留个产而已。还差点搞出大出血,真是在我雷厉风行的人生中留下一笔惨不忍睹的败笔。"

    "行了,不要再自嘲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

    "没胃口。"

    "为什么不告诉蒋毅,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他有权知道。"

    "又没说不告诉他。我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以后觉得我好欺负。好了不说了,在这里陪我,等我睡着你再走。"

    宋洁白了景昕一眼,闭上眼睛。

    "女人偶尔在男人面前展现下脆弱的一面,会很大程度上增加他对你的怜惜。"

    景昕无奈轻叹,宋洁太要强。

    "你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跟你家被扳直的陆华年那样温柔似水,细心体贴?这是你幸运,我告诉你,世界上还有一种是死心眼的榆木疙瘩。别吵,我要休息。"

    景昕轻摇下头,在床边坐下,宋洁跟蒋毅间应该出现问题了。不过,以宋洁的性格,绝不希望她这个前任去插手两人的事情。

    在病房陪了宋洁两个多小时,直到陆华年敲门告诉她已经到了陆欧阳放学的时间了。她才跟护工交待几句离开。

    "宋洁不跟家人住一起吗?"

    "你觉得呢?"

    景昕自嘲一笑,这个问题有些白痴,宋洁应该早早就脱离父母,独立生活了。

    "她跟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算宋家人,她母亲改嫁,她随着父母来的。拖油瓶的身份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

    "她跟宋衍的关系应该还可以吧。"景昕秀眉轻拧下,曾经以为作为宋家小姐,生活富庶,家庭环境好,才让她天生自带优越感,性格乖张。不曾想她的实际生活状态跟她想象中迥然相反。

    "比一般继女亲子之间的关系要深厚些。宋洁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信你就等着三五天后,看她是还继续躺在病床上,还是踩着高跟鞋去上班。"

    "去上班?不要命啊,她手术出了点意外。医生说最低要卧床休息半个月。"景昕坐进车中系上安全带,子宫受损需要时间康复,子宫对一个女人来说意义非凡,宋洁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那么不理智。

    "那我们打个赌好了。"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他现在开车满而平稳。

    "好啊,赌就赌,赌注我来定。我们中有一个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不过,这个条件不能违背道德底线。"

    说完,景昕伸出小手指在陆华年面前勾了勾,陆华年无奈轻笑,慢慢勾了上去。心中乐得不行,跟宋洁接触不是很多,但她的事情却听过太多,他敢保证不出三天,她绝对会出院并且还会出现在公司。

    学校门前,陆华年牵着景昕下车混迹在一群等着孩子放学的家长中间,陆华年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被人挤到。

    "还傻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孩子被接走大半,迟迟未见陆欧阳出来,凤眸左右轻扫几下,发现被学校拱门柱子挡住大半个身子的陆欧阳。

    远远的看着陆欧阳的眼中好似有泪花在闪烁,只是等景昕再去看时,黑豆样的眸子晶亮,满带笑意跑了出来。

    "难得你们一起来接我,是不是在家太过无聊,找点事做?"

    陆欧阳拿到肩头的书包,打开停在不远处车子的车门,扔了进去。

    景昕跟陆华年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眼,陆欧阳现在已经成功进化成一个小毒舌。

    难得一起来接他,陆欧阳才不会这么轻易回去,指挥着陆华年开向位于闹市区中的夜市。

    "这个时候,夜市恐怕连摆摊的都没有吧。"

    夕阳西斜,洒落在陆欧阳白皙的脸上,好久没这么仔细看他了,景昕觉得他身上的稚气又退了几分。

    "没有可以等啊,反正你们也无聊,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十分钟后,陆华年把车子停在清冷的夜市街头,扫了眼时间,最少一个多小时,夜市才能热闹。

    "先去吃点饭,待会再来逛。"

    "不行,我们来这里就是吃喝玩一条龙服务。你看,那里有涂颜色的,我正好想要个蜡笔小新的存钱罐。"

    小家伙兴奋打开车门,拉着景昕下车。正处在下班高峰期,景昕嘴上说着让他慢一点,眼睛不停的左右看着。

    不期然想起站在门前阴森森的眼神,景昕从脊背升起一股冷意,紧紧抓住陆欧阳的手,直到另一只手被一只大掌握住,温热的温度销蚀身上冷意,心中的不安消散些。

    陆欧阳对颜色的感知能力很强,认真的涂着,景昕不时帮他一下连连遭到陆欧阳几个冷眼。

    "你涂的真糙,还是我自己来吧。呐,想涂的话,给你这个。"小家伙从台子上拿下一对新人撑着伞的存钱罐放在景昕面前,"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就当时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景昕讶异的看着继续跟蜡笔小新的奋战的陆欧阳,她想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一直嘱咐陆妈把关于她跟陆华年结婚消息的报纸杂志收起来,陆欧阳几乎不看电视,不晓得他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生活老师拿着手机询问我照片上是不是你们,问我,你们都宣布婚讯了,具体哪号。还向我献殷勤,让我那天可以让她进婚礼现场。说她的男朋友是记者,想在婚礼当天拍几张照片。"

    陆欧阳一直没有抬头,脸上表情一直认真未变,浓稠的羽睫轻动。其实生活老师跟他说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刚刚还在摆弄手机的陆华年在景昕身边坐下,帮景昕确认颜色,扫了眼陆欧阳问道。

    "我跟她说这是我父母的婚礼,我没有邀请权。如果她男朋友想拍照的话,可以等到我结婚的时候。"

    闻言,景昕噗嗤声笑出声,她已经能想象出当时老师抽搐嘴角的频率了,正在帮新郎画头发的手一晃,白额头上留下一抹黑印。

    "完了,好像把你画丑了。不然,换一个吧。"

    "往往人都是第一个才最用心,换一个保不齐你会出现比这还大的瑕疵。"

    陆华年拿过景昕手中的涂色笔,把黑印左右两边都涂上黑色,不仔细看去,没什么。认真看,好像女人刘海。

    "你这几笔添的真绝,带自毁功能,女性十足了。"景昕左右端详下,将就下还行。拿过笔,继续未完成的大作。

    陆欧阳在这里,陆华年无奈,任由她调侃。

    设计出身,对于涂颜色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景昕动作很快,不一会除了一些小细节没有搞定,一对颜色艳丽,脸胖嘟嘟的人人儿出现在眼前。她献宝似的捧在陆华年面前,"增肥三十斤的陆华年和胖到刚刚好的景昕。"

    "你的意思是说你她这样符合你的审美观?"

    陆华年眉梢轻挑,她现在太瘦,要趁着她现在怀孕帮她好好补补。

    景昕扫了眼身穿火红喜服的女人女人,好像胖了那么一点。不敢回答陆华年,景昕把存钱罐放在桌上,斜过身子,单手撑着脸颊,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涂颜色的陆欧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认真的模样跟陆华年认真工作时的模样重合,景昕不禁伸手触摸着他的头发,对他是真心喜欢,不管将来两人的身份如何变化,她毅然会对他一如既往的疼爱。

    陆华年轻轻拿过放在她身旁的存钱罐,拿起她没有收起的笔,握着存钱罐让它的底座暴露在他的面前,大手轻动,苍穹有力的字迹如刻在上面。落下最后一笔,陆华年把存钱罐放回原处。

    等陆欧阳涂完,玄色的天空颜色又重了几分,他轻吹着还没有干掉的颜色,招手让摆摊的老爷爷过,帮他找两个袋子,装起东西,向夜市进发。

    夜市中人头攒动,晚风带着熏烤香味扑面而来,景昕吞咽口唾沫,自从怀孕,她食欲就增长不少,昨天闹肚子没吃多少,今天就开了口味,晚饭到现在还没吃,刚刚还没得饿,一闻到好吃的味道,她肚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奏起了二重唱。

    "弟弟你不要叫,哥哥知道你饿了,现在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拒绝陆华年领,陆欧阳走咋两人前面,听到肚子咕噜叫的声音,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景昕的肚子。

    "欧阳你······又是生活老师告诉你的?"景昕觉得他的生活老师也太八卦了,还不如辞去老师的工作,不去跟她男朋友一起去当狗仔可惜了。

    "是啊,她还说你生下的是个女孩还好,如果是男孩子,肯定会不待见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陆欧阳回身若无其事向前走着,快速跑在路边的面摊上坐下,等着还站在原地目光却黏在他身上的两人。

    "他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景昕有种立刻去撕了那个所谓老师的嘴巴,什么叫亘古不变。难道她有被后妈被虐待过!

    "目前来看应该是不介意。"陆华年眸色一暗,让景昕先过去,掏出手机,直觉那个生活老师不简单是八卦问题,明显的挑拨离间。欧阳聪明是聪明,可他还毕竟是个孩子,倘若哪天控制不了自己,耳朵根一软不知道要激发多少对几景昕的恨意。

    夜市很大,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陆欧阳吃的不多,玩的到挺欢,扔沙包,蹦床,旋转木马,甚至就连开他都上去坐了几圈。

    陆华年一直陪着景昕不骄不躁的等在一边,看着他笑的一脸灿烂,景昕脸上的表情逐渐舒缓。头靠在陆华年肩头,手轻轻扶上肚子,男女的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但她还是希望肚子里面的是女孩子。

    画面和谐,陆华年不忍出声打破,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玩的尽兴,陆欧阳回去的路上已经睡着,陆华年停好车抱着他下去,景昕拿着今天晚上的战利品跟在他的身后。

    陆妈平常这个时候都应该在广场上跳舞,别墅中除了一些虫儿的一片,再无其他。

    有些累,景昕进入客厅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些口渴,景昕不情不愿起身,倒了杯温水,杯子刚刚碰到唇瓣,厨房中传来声不真切的声音,景昕顿住抬起的脚步,侧耳倾听下。

    真有声音,不过跟刚刚的声音有些不同,是滴答滴答的水声。应该是陆妈洗完碗后没把水龙头关严实。景昕一边喝水一边向厨房走去。

    厨房黑暗,景昕刚欲拍开灯,手被人用力一拉,她整个身子栽进一个满是烟味的怀抱,冰凉的刀刃随后抵上她的脖子。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景昕尖叫声过后,呼吸声渐重。禁锢她的男人背对着外面塔灯散发出来的光亮,一张消瘦的脸孔更加瘆人,就算是他不说话,她还是第一眼认出是唐叙。

    "你要干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最清楚。"声音冰冷,吐出的每个字都好似淬过毒。手中的刀子在景昕皮肤上轻动着。

    "唐叙,我跟你早已结束,你好好回想下,交往三年,我一直安安分分扮演好一个为什女友的身份,从不曾对不起你。婚礼上是你的不信任让我们分道扬镳,为什么你还三番两次来害我?就算是想找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你也应该去找景然。"

    "你跟她一半一半,不对,应该说你占了绝大一部分。是你的离去才让我颓废,一蹶不振,最后一步步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唐叙现在已经禁锢在一个固有的思想中,任何道理他都听不进去,怕说错话激怒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景昕聪明的选择闭嘴,等待陆华年的到来。

    听到尖叫,刚帮陆欧阳换完睡衣的陆华年疾步下楼,客厅中没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陆华年一把拍开厨房的灯,鹰隼盯着对面拿刀架着景昕的唐叙。

    "放开她。"如浸过千年寒冰的声音响彻不大的厨房,陆华年垂在身侧的一双铁拳紧紧攥住,手背上青筋暴涨,鼻唇紧紧抿起,是他大意低估了对方的胆量,以为在警察全城通缉他的时候,他会像王甜那样躲避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出来活动。

    "放开她?凭什么?你让我绿了三年的帽子还不自知,抢了我的女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沦落到现在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不好好的报答你,是不是枉为男人了?"

    唐叙面色一冷,刀刃紧紧靠着景昕的脖子,下一秒,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一点点向下流着,景昕紧咬住贝齿,握紧粉拳,忍住疼痛尽量让自己不要呼痛出声。

    "再说一遍放开她!"

    她的心血刺红了他的眼睛,眼底深处闪过浓浓担心,暗含警告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然后呢?你把我送去警局,还是直接在这里要了我的病,然后告诉警察,你们是正当防卫。陆先生,请不要把我当傻子,实话告诉你,来这里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着活着出去。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她,黄泉路上太寂寞,我需要一个人陪。"

    唐叙语气幽幽,决绝,嘲讽浓浓。

    "你就算是被警察带走,你要面临的也不过是强制性戒毒,不会死的,但倘若你伤了她,那就不一定了。"

    "少来威胁我,赌瘾已经把我折磨的身心疲惫,就算是有活着的机会我也不要了。"

    唐叙一心求死,景昕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动作太大,他手中的刀会直接隔断她脖子,陆华年脸色逐渐下沉,寻思着怎样才能从他的手中救出景昕。

    "其实不想让她死,还有一个办法,你过来交换。"

    唐叙笑的瘆人,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夜中让人毛骨悚然。

    "不要,陆华年你不要过来。不要······"景昕不断的摇着头,示意陆华年停下脚步。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唐叙之所以想要陆华年过来是要想要了两人的命。

    不然,刚才他见到她的时候,就会一刀解决她。

    "等等,听到没有,我要你先停下。"简单的两个字好似从他的齿缝中蹦出来般,景昕越是担心陆华年,唐叙心中就越恨,手中的刀再次向她的脖子逼了逼。为了让自己少受一点儿伤害,景昕用力把脖子向后靠去。

    见状,陆华年眼中掠过一抹杀意,骨节咯咯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脚定在原地。

    "这里有绳子,把腿绑上。"

    唐叙把放在脚边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提踢到陆华年脚边,催促快一点!

    陆华年没有任何迟疑,弯身捡起绳子。

    "陆华年,你疯了吗?你这样他会同时要了我们两人的命,你不要管我,快点走。"

    "别说话,我是不会丢戏你跟孩子的。"陆华年按照唐叙的说的把腿困住。

    "紧一点,打个死结。然后再把你的右手跟脚绑在一起。"

    "陆华年你给我走,我不要你来救,你敢把腿绑住,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陆华年当真按着唐叙的要求绑上胳膊和腿,景昕满面焦急,情绪激动,用力扳着唐叙的胳膊,试图自救。

    "景昕你给我老实一点。没有完成保护你跟孩子的承诺,活该受惩罚!

    陆华年抬头低吼声,景昕挣扎的动作骤停,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陆华年重感情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分离八年,有朝一日终于终成眷属,真让人羡慕!"

    唐叙说的咬牙切齿,再次催促陆华年医生,陆华年也不磨蹭,把绳子缠在手腕上。

    "多缠几道。"陆华年的体格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唐叙怕陆华年耍花招,尽量把每个环节盯得仔细了,不想要出意外。

    陆华年绕了两圈与刚才的绳子缠在一起,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枯瘦如柴,面色蜡黄的唐叙,示意他放了景昕。

    "不管多聪明的人只要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会变成一个蠢蛋。像我这样已经穷途末路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了她呢?既然你们情深意重,我就做次好人,送你们一起上路!"

    唐叙挟持着景昕向陆华年靠去,景昕用力抓住,流理台多出来的部分,试图阻止唐叙向陆华年靠近,长长的指甲发出几声断裂的声音,疼痛从指尖一直蔓延全身,泪水簌簌而下。

    "景昕放松,让他过来!"陆华年咬碎了后槽牙,现在他痛恨自己的同时更想做的就是把唐叙给千刀万剐!

    "不要,不要······"状引岛亡。

    景昕含泪摇头,唐叙越靠近他,他们离鬼门关就越近一步。只是她的力气毕竟有限,唐叙一用力,手上的疼痛加剧,她也不得不放手。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她的心上,脚步声更像是地狱传来的索命符,腹部传来疼痛,景昕紧紧咬住下唇,命运多舛的孩子,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会一起魂归黄泉吗?

    不要,她不要,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