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6-06-24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7.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屋子人要么伤了要么年纪小,刀疤让两个婆子留下来照顾他们,经过院子,余光冷厉的扫过窝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妇人,冷声道,“带走。”今日的事儿是两人挑起的,不管如何,沈聪那边该有个说法。

    二人被强行拽起来,低着头,眼角一片泪痕,沈聪在镇上的事儿她们多少有所耳闻,恶名昭彰,为非作歹的居多,而两人此刻方才想起一些事情来,修路她们也去了,每日三文的工钱,还管午饭,对她们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幸事了,在外人眼中,她们可能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穿着光鲜,眼里对村子里的人多少瞧不上眼,而究竟日子如何,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为了搬来镇上,家里卖了所有的田地,手里没有田地和银钱傍身,这个月不好好做工,下个月家里就会穷得揭不开锅,纵然靠着借钱能周转些时日,而身上的担子会愈发重,银耳,有这份差事她们一家子都是高兴的,尤其,沈聪并不像传言般冷若冰霜,对她们和那帮小孩子都有照顾,估摸着时辰,会主动提醒河滩边的孩子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对那些偷奸耍滑得人,也会疾言吝色的训斥,监督他们干活,恩怨分明,有一说一。

    之前被仇恨冲昏了头,而今,反应过来懊恼不已,垂着眼睑,一脸悻悻,想着如果今日,屋子里的三人真有个好歹,她们良心何安?走了几步,两人回眸,望向半掩的房门,含着水雾的眼珠子心虚的眯了起来。

    刀疤对二人的神色视而不见,留下两人在门口守着,以防有仇家浑水摸鱼,至于那四人,刀疤握了下手,指节咔咔响,他们敢来,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几乎半日的光景,沈聪杀人的事儿就在小镇上传开了,而状告沈聪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娟和李块头亲娘,两人跪在朝堂上,说起沈聪的恶行,一把鼻涕一把泪,李块头娘还好说,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裴娟,镇上的人多少了解她的性子,当初,陈余在外边没少拿沈聪挡事,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了,县衙门口围了一大帮子人,尽是看热闹的。

    原因无他,自古民不与官斗,裴娟和李块头娘肖氏胆敢状告沈聪,成与不成,往后的日子怕都不好过,官官相护,这会儿,大家不着急帮陈聪说话,事儿后,县衙肯定要追究发落两人的,当然,或许不会明面上给肖氏和裴娟难看,背地里动些手脚却是小菜一碟,肖氏和裴娟说得潸然泪下,反观旁侧跪着的沈聪,脊背笔直,面若玄冰,身上还穿着县衙的公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肃杀之气,可众人眼中的他,更多了份硬朗,俊俏。

    不怪大家有此反应,沈聪容貌本就生得好,早些年皮肤偏白,后去赌场一年又一年晒黑了,那种地方混,笑脸迎人只会讨来对方嫌弃,沈聪常年肃着脸,不见笑,打人更是有股狠劲,大家怕他,哪敢和他对视,打量他的容貌,之后,沈聪在县衙当值,一身公服在身,寻常老百姓更是不敢看他了,因而,众人虽知晓沈聪这个人,不少人也见过,而真正打量他容貌的却是少,此时见沈聪稳如泰山,身姿伟岸,在场未说亲的姑娘不少皆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时又抬眸望向沈聪……

    肖氏和裴娟说了一通早已口干舌燥,眼角的泪也干了,裴娟装不下去,往下爬了一步,被旁边的捕快一瞪,又爬了回去,“知县大人,您明察秋毫,可要为我爹做主啊,可怜他死的时候,身边没一个儿女守在床侧,孤零零的,临死想喝口水都找不着人。”她假意掖了掖眼角,指着沈聪,“都是他,他伤了我爹的腿脚,上水村的韩大夫为我爹接好骨头,他又出手,周而复始,韩大夫后边都不医治我爹了,才害得他一直卧病在床……”

    日头爬上头顶,周围堵着人,不透风,裴娟擦了擦额头的汗,低下了头。

    裴娟声泪俱下,却未听到上首坐着的人有何动静,反而人群中有兴水村的人,对裴家的事儿是清楚的,他没和沈聪打过交道,然而每回赶集遇着旁村的人,说起兴水村,大家不再说那个穷得好多人没娶着媳妇的村子,而是沈捕快在的村子,兴水村人嘴巴里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大家多少都是护短的性子,出门聊天,自然希望有人捧着,而沈聪搬来兴水村,外人看兴水村的眼神明显比之前和善了,此时听着裴娟的话,忍不住帮沈聪说话道,“大家可别被她骗了,裴家大姐可不是善茬,她在镇上享福,留爹娘在村子里受苦,她爹卧病在床好几个月,她从没回去看望一眼,

    人死了,才回去的,人沈捕快光明磊落,当年,好些人家来不及缴税,还是沈捕头帮忙求的情。”

    庄户人家最是看重粮食,提起这件事,上水村有几户人家也受过沈聪恩惠,附和道,“可不就是,沈捕头是个好人,对咱上水村恩情也大着呢,而且,大家怕是不清楚当初缘由,她爹为了点银子,和李家大块头合伙拐了两个孙子,沈聪妹子还差点死了呢。”

    这件事在兴水村和上水村不是什么秘密,当日,上水村好多人帮忙找孩子,虎毒不食子,裴老头竟然对自己儿媳孙子下手,心思歹毒,卧病在床怎么了,落他们手里,恨不得将人杀了,“她三弟手里就一个儿子,白白净净的,乖巧懂事的很,遇着人,大人问他什么便答什么,手里有吃食还会分给大家,亏得裴老头也下得去手。”

    这番话,叫周围人炸开了锅,即使有的人早就听到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仍忍不住再次感到唏嘘,对裴娟,众人纷纷指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有孝心,哪会爹娘生病的时候不管,死了,才想着出面当孝女了?”

    “可不就是,不说裴老头怎么死的,下边还有四个儿子呢,裴大几人都没站出来叫冤,她倒是个好面子的,可清明上坟,也没见着她在陈家坟前多烧两炷香……”众人嗤之以鼻,裴娟脸上挂不住,转头吼道,“我爹就是被沈聪害死的,我三弟受了她妹子蛊惑,对亲爹都不闻不问,大哥不想闹得难看,四弟受了她妹子的恩惠,当然不会出面为我爹叫冤。”

    “我呸……”人群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憋不住了,晃动了两下手里的银镯子,不屑道,“照你这样子的说法,无非就是没有受到人家的好处了?我和你邻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会不清楚你什么性子?唯利是图,作威作福,陈余请来照顾孩子的婆子都受不住你了,没钱还学人家当少奶奶,不要脸的下贱货。”

    说话的妇人住在陈家隔壁,陈余喝醉酒喜欢打人,刚开始她还觉得裴娟可怜,忍不住宽慰两句,相处久了才明白,裴娟也不是个好相处的,尖酸刻薄,爱贪小便宜,手里有点银子就喜欢到处显摆,还看不起人,之后,陈余请了个婆子,常常能听到裴娟骂人的声音,害得她两个孙子问她那些词是什么意思,小孩子心思单纯,那些词不堪入耳,妇人对裴娟早就怀恨在心了,难得遇着这么个机会,自然会落井下石。

    “死老婆子,难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都是给你骂死的,不说我爹,还有李块头和狗蛋,是不是都沈聪害死的?李块头体型壮硕,不是沈聪还能有谁?狗蛋不过半大孩子,除了沈聪这种臭名昭著的人,谁会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手?”裴娟声音尖锐,语声一落,一时让人群中找不着话反驳了,李块头当初差点害了沈聪妹子和侄子,罪有应得,而狗蛋,不过是哥孩子,在场的人家里皆有孩子,设身处地,养活一个孩子费时又费力,无缘无故没了命,谁心里都会难受。

    针落可闻中,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我虽没和沈捕快打过交道,可他一定不会伤害狗蛋的,沈捕快住在村子里时,每日送小洛上学,会顺路捎村里的孩子一程,他话不多,对孩子却没恶意,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话匣子一开,帮沈聪说话的人也多了起来,当然,也有质疑的声音,毕竟,沈聪可是混赌场的人,杀个人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一时之间,大家争论不休,仵作检查狗蛋的尸体还需要些时日,见大家吵闹不休,知县大人拍了两下惊堂木,呵斥道,“素静。”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总之有人信沈聪没杀人,也有人信沈聪杀了人,当然,也有人纯属看热闹的,大家闹得厉害,而里边跪着的沈聪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目光沉静如水,仿若别人争论的不是他。

    “对于,李家肖氏和陈家裴氏状告之事,本官自会查清楚,沈聪,你有何话说?”知县大人面色冷凝,对沈聪,好似失望透顶似的,“你人身在县衙,却知法犯法,若她们所言属实,你可知你有什么下场?”

    沈聪弯腰,声音掷地有声,“李块头之死乃生病所致,有医馆的大夫为证,至于裴老头,呵……”沈聪轻哼了声,依着他的辈分和裴家的关系,该称呼一声裴叔才是,他却直呼裴老头,“他的死,属下想裴家人最是清楚,而狗蛋,之前我也认识,和一帮孩子捡石子,很用心,属下还提醒他休息一会儿,据当时狗蛋娘说,他是在巷子里玩被人带走的,至于为何死在河滩边,属下也不知。”

    沈聪一声属下,叫在场的一些人变了脸色,时至今日,沈聪还把自己当做是县衙的人,若非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是自信过头了,不管前者还是后者,狗蛋的事儿,只怕和沈聪无关的。

    外边日头愈发高,挨得近,大家脸上都出了汗,动了动身子,等着知县大人怎么判,就在众人心生烦躁之时,知县大人才开口了,“先将嫌犯沈聪押下去,明日叫了裴家人以及狗蛋爹娘上堂说话。”

    杀人不是一天半日就能定罪的,看沈聪被人带了下去,低着头的裴娟偷偷勾了勾唇角,抬眸,面上却一副悲戚之色,搀扶着肖氏随着人群走了,出了门,街头,就见陈余抱着孩子,鬼鬼祟祟的朝这边望,裴娟心里暗骂了两句,小步上前,拉着陈余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你抱着孩子出来干什么,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掌柜的可是说了,如果我们真能拿到做腊肠的法子,以后金山银山等着我们呢。”

    陈余没喝酒,脑子清醒得很,左右看了两眼,确认无人了,才小声道,“你心里有个底,那四人不成器被赌场那边的人抓住了,手段你也明白,弄不好,会把我们供出来。”

    裴娟蹙眉,细想,当日她和陈余出门,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他们该是认不出来的,而且,就算认出她也没什么,沈聪正在风口浪尖,这时候她出了事儿,大家首先想到的便是沈聪。

    不得不说,从裴家出来,裴娟性子变了许多,帮镇上一些人家洗衣服,她就看明白了,会咬人的狗不叫,往常她在裴家作威作福的行为,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不由得,她就想到了韩梅,呵韩梅打交道的时候多,韩梅心底想什么,不会写在脸上,算计人也装作一副楚楚可怜受了委屈的样子,她慢慢摸索,学来些手段。

    夫妻两边小声说话边往家里走,没注意,有双眼落在他们身上,良久才散开,四人拿钱办事,陈余和裴娟乔装打扮一番更是落下怀疑,四人不是傻子,自然会跟在身后查个究竟,裴娟自以为掩饰得好,不想四人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两搭的主意。

    沈芸诺喝了药,又睡着了,梦境中,她肚子痛,身下流了一摊血,耳边传来许多人的哭泣声,她怀着孩子,自然明白她怎么了,跟着哭了起来,嘴里喃喃出声,“肚子痛,肚子痛。”

    婆子守在床边,听着这句,忙掀开她的双腿,见凉席上没有血迹才松了口气,拿巾子替沈芸诺擦了擦额头的汗,娘家没有亲娘,婆家妯娌婆婆又是那种性子,唯一亲近的嫂子还躺在床上,婆子叹息道,“裴娘子没事,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沈芸诺嘴里嚷着肚子痛好几回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夫来了两回,说沈芸诺怕是被早上的情形吓着了,之后就好,身子没有见红,对沈芸诺来说是好事。

    沈聪还在监牢里,傍晚,刀疤他们来了回,去了邱老爹的屋子,两个孩子交给另一婆子照顾着,一盏茶的功夫,刀疤才从邱老爹屋里出来,又去了邱艳和沈芸诺屋里说了几句话,提醒她们好好养着,来不及吃饭便匆匆走了。

    下午,小洛在学堂就听说镇上发生得事儿了,看书也心神不宁,熬到下学,提着篮子就往家里走,往日,沈聪会站在书院门口等他,今日经过门口,视线中除了韩梅,没有他熟悉得身影,小洛咬着唇,低头朝不远处得巷子走。

    其实,宅子离得近,不一会儿,小洛就到了宅子,看门口有两个体型彪悍的人守着,他心生戒备,还在李杉打过招呼,两人知晓小洛得身份,“小洛回来了,快回家吧,你娘醒了。”

    听着这话,小洛仓促的扯动嘴角笑了两声,紧了紧手里的篮子跑了进去,冲进沈芸诺屋子,便见她脸色苍白的靠在枕头上,像是忍着痛,小洛不自主的红了眼,搁下手里的篮子,喊道,“娘。”

    沈芸诺手捂着肚子,孩子还在,李婶告诉她孩子没多大的事儿,沈芸诺心中忐忑,没事哪会用得着吃药,梦境中,她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掉了,哭得痛不欲生,听着小洛声音,她才回过神,眨眼,小洛已坐到了床沿,害怕的拉着她的手,沈芸诺嘴角笑了两下,使得一张脸愈发苍白,“小洛回来了,娘没事儿,就是吓着了。”

    小洛眼眶通红,书院里有中午回家吃饭的人,来书院说得有板有眼,二对家里来了歹人一事,小洛是不知晓的,只以为沈芸诺担心沈聪,紧紧握着沈芸诺的手,目光坚定,“娘别担心,舅舅是好人,不是坏人,知县大人会把舅舅放出来的。”

    他心中,沈聪比裴征更厉害,会打坏人,会护着他和娘不被人欺负,许多人都怕他,沈聪一定不会有事的。

    “娘知道,小洛在书院有没有被人嘲笑?”小孩子最是天真,而说出的话也最是伤人,大家不清楚事情经过,听大人说什么就觉得是什么,她不想小洛在书院受了委屈?

    小洛摇头,“没,夫子管着他们,他们不敢欺负小洛。”

    敏锐的听出话里的意思,沈芸诺心口酸楚,夫子出面,可见,书院里还是有人欺负小洛了,“明日,让刀叔去书院给你请假,这些日子不去书院了,怎么样?”

    小洛抿唇,低头不言,那些人说他舅舅杀了人,直言他长大了也会杀人,捡了石子朝他扔,他不怕他们,抬起头,目光有些炙热,“小洛要去书院,舅舅没有杀人,小洛不怕他们,即使舅舅杀人了,那些也都是坏人,舅舅在县衙,杀的肯定都是坏人,小洛长大了也要像舅舅那样,为民除害。”

    这是小洛念书后,沈芸诺第一回听着他说“为民除害”四个字,鼻子发酸,“小洛从哪儿学来的?”

    “夫子说的,知县大人是个好人,舅舅他们也是好的,之前镇上有许多坏蛋,如今都没了,夫子说是舅舅他们为民除害了。”提起沈聪,小洛小脸上尽是钦佩和骄傲,丝毫不觉得因着沈聪丢了脸,握着沈芸诺的手,重复道,“小洛要去书院,小洛舅舅是个好人,是他们不懂。”

    沈芸诺眼眶一热,点了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晚饭是邱老爹和李婶帮着做的,小洛端着饭陪着沈芸诺吃饭,向往常般说起书院的事儿,事无巨细,说到一半,外边传来女子和男子的吵闹声,小洛身形一僵,跳下桌子,“娘,小洛出去看看。”

    门关着,听声音是裴娟,邱老爹和大丫也出来了,邱老爹手里还抱着小峰,小峰病殃殃的趴在邱老爹肩头,见着小洛,直起身子,咧嘴笑了,小峰挥挥手,上前牵起大丫地手,解释道,“是我大姑,她和我爹娘关系不好,你别出去了,听说她会打人呢。”

    邱老爹头上缠着百色地纱布,小洛问他怎么弄的,邱老爹说是如厕在柱子上碰的,小洛没有怀疑,茅厕那边有根柱子,他在上边撞着好几回了,邱老爹怀里抱着孩子,即使刀疤留了人,他也不敢开门,狗窝里的两条狗趴在地上,又蠢蠢欲动,早上,若非有两条狗咬住其中两个汉子,后果不堪设想,邱老爹望着狗窝,安抚道,“好好躺着,别动。”

    狗通人性,闻言,趴着没动,不过却竖着耳朵,戒备的望着门口,好似准备随时扑上去。

    家里出了事儿,没个男人顶事,裴娟和陈余商量今晚来劝劝邱艳和沈芸诺,如果拿出做腊肠的法子,所有的事儿就当没发生,明日,县衙那边她和肖氏自然会改口,却不想背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拦着,裴娟色厉内荏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裴征大姐,我来找沈氏说我爹的事儿,还不快让开。”

    裴娟不点名身份或许两人会对她好脸色,今日的事儿,他们也是听到了风声的,闻言,一脚踢过去,毫不留情面道,“滚,不然别怪我兄弟两要了你的命。”

    陈余正惊呼对方不给裴娟脸色,紧接着便感觉自己胸口一通,被踢了出去,顿时,胸口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时至今日,沈家人还敢如此得意,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陈余眼里闪过凶光,直起身子,像骂两句,又怕得罪人,上前扶着裴娟,“告诉你们,今日拦着不让我们进屋,明日,便是你们跪着求我们,也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俱是鄙夷,沈聪的为人他们是见过的,即使死,也不会求人,何况是对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恶狠狠道,“还不快滚?”

    很快,外边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小洛握紧了拳头,听门口两人说话,“背后给聪子哥穿小鞋,今日还敢上门,那点心思,场子里谁都能要了他们的命,我看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聪为人仗义,即使在县衙,也从没因着身份瞧不起他们,照样一块称兄道弟,几年情分不是假的,只听其中一名汉子道,“若不是刀大哥吩咐了,真想立刻断了他们双手双脚……”

    “别,别坏了上边的意思。”

    邱老爹担心他们辛苦,之前让他们进院子,两人拒绝了,站在门口,除了守门还要吓吓那些上门找麻烦的人,谁敢上门,别怪他们兄弟手下不留情。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烛影跳动下,女子姣好的面庞渐渐染上了红晕,小洛睡在里侧,他担心沈芸诺,晚上不肯离开,仰头,望着沈芸诺低垂的眼睑,环着她手臂,“娘,睡觉了。”

    “小洛先睡,娘再做会衣衫,是不是光刺着眼睛睡不着?”白天睡多了,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再者,沈芸诺担心再做那个梦,心里害怕,反而愈发没了困意。

    小洛摇头,爬起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说起了裴征,“娘,您说爹爹到哪儿去了,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裴征如果在家里,就不会是这番样子了。

    沈芸诺停下手里的针线,收起篮子,起身灭了烛火,屋子里猛地黑了下来,“爹爹估计到南边了,小洛想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