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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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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亲人,包括在法国的许梓芸和卓君天在知道柯羽茜怀孕后,都在劝她拿掉孩子。柯羽茜和许梓骁两人的态度坚决,大家也没办法。</p>

    许梓骁请了几天假,在洛川做了结扎手术,休息了几天,之后,带她去了青口。她洛川这边的工作暂时停掉了,王阿姨也被许梓骁请了过去,他还要上班的,白天没法照顾她。</p>

    柯羽茜现在心情很好,白天在家休息,煲汤,傍晚等他回来。两人一起吃晚饭,饭后去外面散步,跟一般夫妻一样,做着最简单,也是最幸福的事。</p>

    许梓骁看起来也没什么,对她无微不至,细心呵护。但他心里一直承受着将要失去她的痛,有时候真想劝她拿掉孩子,但,看她开心满足的样子,又极为不舍。</p>

    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悲痛。</p>

    他也当这是对他的惩罚。</p>

    “王阿姨,今晚我来炒菜吧!”,傍晚,她去了厨房,穿上围裙,洗了洗手,说道。</p>

    “茜茜,使不得!你去一边好好休息!油烟味重,回头你又吐了!”,王阿姨连忙道,柯羽茜笑着摇头。</p>

    “没关系的,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想给他炒菜,他爱吃的!”,激动地说道,能够每天为他做饭,曾是她的梦。</p>

    每活一天,时间就少一天,能为他做的事,也少一件。</p>

    “那你小心点。”,王阿姨妥协,帮她打下手,在她炒菜的时候,不停地为她递这个,那个,不让她劳累。</p>

    “茜茜啊……阿姨也觉得,这孩子不能要啊……这样,对阿骁,太残忍了。”,王阿姨犹豫了很久,还是将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p>

    柯羽茜的心颤了颤,苦涩地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茜茜啊,阿骁他表面虽然没什么,但他心里不好受啊,你不知道,他常常一个人趁你睡着的时候,出来,站在阳台上,不停地抽烟!”,王阿姨又说道。</p>

    柯羽茜的心像被针扎了下,刺疼。</p>

    晚上六点半,许梓骁回来,怀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玫瑰花,柯羽茜兴奋地将它插上,抱着他亲了好几口,不停地说:“谢谢老公!”,眼角含着泪。</p>

    许梓骁腼腆地笑,抱着她,也亲了几口,表面看起来没任何伤感。</p>

    吃饭的时候,将她炒的菜,吃个精光。</p>

    她仔细观察他的言行,没发现什么悲伤,只是偶尔会发呆。</p>

    他帮她洗澡,动作轻柔,细腻,经过半个月的锻炼,他俨然由粗鲁的硬汉,变为温柔细致的男人。</p>

    只要有他在,便精心地照料她。</p>

    心情好,孕吐不算厉害,但每次吐起来,都折磨着许梓骁的心。</p>

    是夜,柯羽茜在迷糊中醒来,身侧的他,不见了,想起王阿姨的话,她坐起身,下了床。</p>

    果然,在阳台上看到了他。</p>

    幽暗里,只有烟头发出明明灭灭的光。她轻轻地走近,推开落地窗。</p>

    些许的动静,惊着了他这个曾经在精锐部队里磨砺过的退伍军人,见到是她,他想也没想地将香烟按在阳台边上,重重地拧灭,大手挥了挥手,将尼古丁味挥开,怕熏着她。</p>

    “怎么起了?!哪不舒服吗?!”,大步上前,按着她的肩膀,沉声问道,将她往屋里推,时序已步入中秋。</p>

    “是我该问你,为什么大半夜地在阳台上抽烟?”,客厅的灯亮起,柯羽茜仰着头,看着他那憔悴的容颜,心疼又气恼地问。</p>

    许梓骁温柔地笑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将她抱起,去向卧室。</p>

    把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自己也进去。</p>

    “我睡不着,愁点公事。”,他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敢对她说,其实是因为,快要失去她,心痛。</p>

    最近常常这样,失眠,然后抽烟,一根又一根,企图麻痹自己的心。</p>

    不敢告诉她,怕她知道后,又为难,在孩子和他中间做抉择,对她来说,也更残忍。</p>

    “你骗我——”,她心疼地说道,捧住他的脸,“老公……”,哑声地喊,“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更难受。释然一点……”,哑声地安抚他。</p>

    许梓骁心头绞痛,想问她:你真的舍得丢下我?难道一点都不心疼一个孤独的许梓骁?!</p>

    心也更酸。</p>

    教他怎么释然?!</p>

    在他看来,能够跟心爱的人切切实实地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每每想到,刻骨铭心的她会从他的世界消失,他都恨不得死的是自己!</p>

    难以想象那样的痛苦,也难以忍受!</p>

    他的眸子在闪烁,发出细碎的光,像是泪光。</p>

    无言,将她紧紧抱住,吸吮她的味道,感受她的温度,身子在颤抖。</p>

    “这两天在听的歌,其中有句是这么唱的……”,柯羽茜哑声地道,然后轻声地唱起:“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p>

    许梓骁将她抱得更紧,勒地她喘不过气,“你可恶!”,他咬着牙道,心里十分怨她。</p>

    为什么那么爱他?让他感动地也爱上了她,又在他爱上她之后,要离他而去!</p>

    所以,她可恶!</p>

    “你让我忘掉你?你以前不也不能忘掉我?你感同身受过,凭什么让我也这样?!还是,你在怀疑我的爱,没你的爱深?轻易忘掉,就会忘掉?!”,他爆发地低吼了出来,松开她,控诉地瞪着她,黑沉的俊脸上,肌肉在抽搐。</p>

    她心疼地看着他的样子,摇头,他的话,震撼到了她的心。</p>

    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p>

    他叹了口气,平静下来,“我有点激动了,你别多想,但愿我能把你忘掉。”,躺下,将她拉下,抱在怀里。</p>

    不就是个女人吗,忘掉还不容易?爱了那么多年的唐浅央,他都忘记了……</p>

    他在心里这么地自欺欺人地劝着自己。</p>

    她趴在他怀里,“对不起……让我打掉它,我真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常常梦到她的,是个小女孩,比小糖果还可爱,不停地叫我妈咪……让我害死她,我,我舍不得……”,痛苦地说道。</p>

    许梓骁的心更痛,听说是个女儿,心更像是被绞碎了般,如果,她能平安生下她,母女都平安,该多好!</p>

    他许梓骁是个有儿有女的人,多福气。</p>

    可,现实是……</p>

    她们可能都会死!</p>

    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轻柔地安抚她,心颤着,有滚烫的泪水从眼角落下。</p>

    ***</p>

    那天后,许梓骁不再半夜起来抽烟,外表看起来很开心。当她是健康的人看待,好像忘了她会死。</p>

    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非常好,常常贴在她肚子上,跟她聊天。听说,她做梦是个女孩后,他就认定那是个女儿。</p>

    “名字就叫,念茜吧。”,秋日,午后,阳光正浓,两人窝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p>

    柯羽茜坐在沙发上,许梓骁坐在她身侧,头却枕在她腿上,脸贴着她的肚子,她的手抚摸着他的头。</p>

    他沉声道。</p>

    “念茜,小名不是跟我一样了?不过,也好,她就是我!”,她傻乎乎地说道,满心的感动,念茜,是想念她的意思吧?满脸泛着幸福的容光。</p>

    乳白色的毛衣,衬托地她,更加温暖,甜美。</p>

    许梓骁的一只手在她的娇躯上穿梭,惹地她娇笑连连,在听到她的话时,大手顿住。</p>

    “对,她就是你……”,喃喃自语,坐起身,将她拥在臂弯里。</p>

    她幸福地笑着,笑着笑着,感觉心口沉闷,心慌难受,忍不住俯下身子,“怎么了?”,看着她的样子,他激动地问道。</p>

    “王阿姨!氧气机!”,随即,他起身,冲屋里大声地喊。</p>

    王阿姨连忙拿着便携式的氧气机出来,许梓骁熟练地为她的鼻孔插上氧气。</p>

    她这是犯心脏病的前兆。</p>

    柯羽茜呼吸着氧气,心脏好受了些,握着他的手,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他,轻轻地摇头,表示她很好。</p>

    本该吃药的,但是,会伤着孩子。</p>

    许梓骁看着她微微发紫的唇,心绞着,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p>

    有时,他在上班的时候,会突然给她打个电话,她要是两秒内没接,他就开始担心她了。</p>

    一天,至少打十次电话。</p>

    她平静下来,微笑着,保持愉悦的心情,“别担心啦,我能挺住,真的。”</p>

    他苦涩地笑,无言。</p>

    拉她进屋,他在客厅继续打造婴儿床。</p>

    她在一旁,为小宝宝织毛衣,嘴里还边念叨。</p>

    “宝贝,当你穿上这件毛衣的时候,应该也好几个月大了……”,她喃喃自语道。许梓骁在那捶捶打打。</p>

    “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做他贴心的小棉袄,妈妈就在你身边看着你……”</p>

    “啊——”,许梓骁突然吃痛地低吼,一根钉子扎进了他的手指头里,柯羽茜大惊,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朝他奔去。</p>

    “老公!”,她心疼地喊,捉住他那冒血的手指头,含住,吸吮。</p>

    许梓骁苦涩地看着她,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心头还颤动着,“我没事,别吸了,包扎下就好。”,他轻声道。</p>

    “不行!这是钉子,要打破伤风针的!”,柯羽茜焦急道。</p>

    “没那么大惊小怪!没事的,小伤而已。”,他抚了抚她的头,轻声道。</p>

    “不行!必须去打针!这问题可大可小,要是大起来——”</p>

    “死了才好!”,他冷不丁地道,出于本能,话才出口,又后悔,怕她担心。</p>

    “许梓骁!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激动道。</p>

    “好好,去打针,我这就去,你乖乖在家。”,手指头还在滴血,怕她担心,只好答应她。</p>

    “我陪你去吧。”,找来纱布,先帮他的手包扎下,说道。</p>

    “你不用去!”,他沉声道,说罢,已经出了门。他听话地去打了针。</p>

    ***</p>

    她开始给孩子写信,也给许梓骁写,他并不知道。</p>

    想着如果孩子能奇迹地活下来的话,许梓骁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把她照顾好,养大。</p>

    也可能是,孩子跟她,一起离开。</p>

    无论怎样,最痛苦的,就是许梓骁。</p>

    他今晚有应酬,酩酊大醉地回来。柯羽茜很气恼他喝那么多酒,扶着他进了卧室。</p>

    “怎么喝这么多酒?喝酒伤肝伤胃的,你不知道吗?!”,看着倒在床上的她,她气恼地又心疼道。</p>

    “喝,喝死拉倒……”,他醉醺醺地说道,十分颓废的样子,这让她担心。想到了他的工作!</p>

    他这样在酒席上喝醉,不会给应酬他的人,讨了什么便宜吧?连忙打电话给老刘,问他今晚应酬的是哪些人。</p>

    在听说是几个做房地产生意的老总时,她心紧。因为许梓骁在饭局上,从不会喝醉!</p>

    “许梓骁!你给我清醒点!”,拍了下他的脸,她气恼地叫道。</p>

    “我想死……柯羽茜……你可恶……你自私……你要女儿不要我……你怎么忍心抛下我?怎么忍心?!”,许梓骁醉醺醺地控诉,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吼出来。</p>

    “你自私……让我爱上你……又丢下我……我恨你,我该恨你……”,说着说着,老泪纵横。</p>

    “我不想这样!许梓骁!你别这样!”,心疼地安抚,看他这么颓废的样子,她心痛,也怕自己走后,他会一蹶不振。</p>

    “我知道,有了孩子后,我就是第二位了……你走吧,把孩子也带走,她如果生下来,我也不会疼,看到她,我就痛苦!就会恨!”,他醉醺醺道,话说得很残忍。</p>

    “许梓骁!你喝醉了!”,她拍着他的脸,大声道。</p>

    “我没醉!我就是想要你,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要你!其他什么都不要!”,他俊脸狰狞地吼,双眼布满红血丝。</p>

    她愣着,抚上自己的腹部,内心在痛苦地撕扯,“那我,我,我放弃她,我不想你这么苦,我拿掉她还不行吗?!你给我振作点!不要借酒浇愁,不要背地里抽烟了!你还要好好做官,做个好官的!许梓骁……”,她哭喊道,一手紧紧地贴着肚子,一手捉着他的手!</p>

    PS:今天更新完毕!孩子还是会掉的,都别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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